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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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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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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与我的同学们


我是土生土长的武汉乡村人,家乡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鼓架山严西湖。我的家就在鼓架山山脚,离严西湖百米远的湖岸上,在当时算是武汉地区的偏远乡村。庆幸的是,我的十八岁能在学校度过,比同龄人幸运多了,这首先要感谢我的父母,还要感谢党的好政策。

我就读的学校是“武汉市青锋中学。”学校就在离我家不远的游庙公社游庙镇上,它是由原来的游庙小学逐步发展起来的。在那个政治年代,提倡让贫下中农的子女有书读,不能以考试的名义把他们拒之门外,后来取消考试,小学毕业直接读初中班。  七零年初中毕业,学校根据上级指示,可以办高中班。当时我们初中有二个班,在毕业班当中,推荐出一个班。标准是“出生好,又红又专”的同学可以读高中,当然这不是一概而论。当时我有幸被同学们推荐上了高中班。

自从有了高中班,游庙小学从此更名为:“武汉市青锋中学,”我们就是青锋中学的首届高中生。记得读高中,一学期的报名费是五块钱,就是这么便宜,有的家庭还交不起,那时农村一年到头都看不到钱。

高中课程有政治,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外语,史地,体育,这无疑不是给我们以极好的学习机会。尤其我们都是来自农村,又都是出生贫寒家庭的子女,大家在读书上都是孜孜不倦,刻苦努力。据老师说:“这比文革前学习的内容少得多,但是它毕竟是高中课程。”尽管在那浅显的内容中,语文里我们学到了逻辑学,记忆犹新的逻辑一,逻辑二,就是推理,判断,排比。小说就是:故事的发生,发展,高潮,结尾,老师还反复强调这是写小说要掌握的步骤。因为我们的初中是走马观花过来的,在高中能学到这些知识,倍感重要。

数学,我们学到了三角函数,勾股定律,对数,平面几何,立体几何。

外语,老师力求我们不断要掌握大量的词汇,还要学会语法,就是主、谓、宾、壮,反过来壮、主、谓、宾。

化学,我们不断学到了无机化学,后来我们还学到了有机化学。有机化学的分子结构不断有理论,还有结构图,那些结构图都是珠连珠,框框连框框,看上去比较复杂。

政治,不言而喻,就是阶级路线,老师也为我们讲到了政治与经济的关系,无论什么社会阶段,经济是基础,以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哲学等,这些基本理论概念在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物理,老师讲得最吸引人的是万有引力, 发电功能,定子与转子的关系,当然还有更多的内容。

当时还有一个负面影响就是“读书无用论。”老师还是希望我们不受任何干扰,学好每门功课,将来做一个有文化的人。那时还流传这样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语文老师讲:“语文是各科的基础,将来走上社会,一篇好文章,一手好字,是十分吃香的。”班主任老师张俊雄反复强调:“高中阶段都是基础,各科学习都重视。”我们就是在老师们的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中,读书学习,尽管都是十七八的年轻人,道理还要老师开导,大家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去认真完成学习任务。

我的同座位叫刘珍意,她读书聪明,我的学习没少得到她的帮助,老师每讲的课程,只要我不懂的,一问她,她就会热情耐心地为我重复一遍,或者把她理解的,为我反复分析指导,可以说,在学习上,有她的帮助,我的学习成绩达到了中上等水平,这也是我终身难忘的。

在高中期间,学校成立了女子篮球队。当时我一听老师宣布名单没有我,我的情绪低落。游贵云同学是班上的文体委员,她是文艺宣传队的,又是女子篮球队里,后来看到我有想法,她立马说:“篮球队的名额让你去。”这样我参加了学校女子篮球队。参加篮球队时,有过一次短暂的集训,集训除老师教以外,就是男生陪我们打。篮球队的球手有后位,中锋,三步跨栏,投球,一传手,二传手,还要掌握扎实的实战能力。真的,搞体育不断要有强壮的体力,还要机灵聪慧、临场发挥,以及集体观念。一个短暂的集训后,我们青锋中学跟张家铺中学在武东球场举行一次篮球比赛。比赛之前老师一再强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他怕我们比不赢会打起来,要求我们球员一定要有友爱精神。那次比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烈竞争,打了个2︰0,张家铺中学投进一个球,我们学校一个都没投进。那个2代表投进一球,是二分。

回来之后,老师又说:“我们不断要防守,而且还要学会进攻与反进攻。”虽然球输了,球员得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锻炼,那就是实战能力,包括心理素质,判断能力,灵活机动等,那次比赛让我刻骨铭心。

七一年,我刚好十八岁,学校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春季运动会,当时负责体育比赛的张延乾老师希望我多报几个项目,后来我只报了女子组八百米赛跑和女子组跳远。比赛结果二项都取得了全校第二名,低一届的学妹何大珍同学取得八百米第一名。虽然我们都经常参加农村劳动,跑起步来真够呛,那次跑下来,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有的同学累得歪歪倒。

政治学习上,大家也非常踊跃,我们班有一次出专栏,就是宣传毛泽东思想,把班上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的好文章办一期专刊。当时专刊要画刊头,刊头是班上会画画的郭国顺同学画的,刊头画的是三面红旗,他画好了之后,还要题词,几个同学都围在那里看,说去说来总不合适,突然熊焕娣同学一口说出:“舞东风。”大家异口同声说:“好好好。”“三面红旗舞东风。”刊头就这样定了。因为这也是反映一个人的聪明和文化基础。用时得心应手。

课余时间,我最喜欢和桂林英、卢珍贵俩个玩。因为她们两个和我是一个大队的,我们从小学一直读到高中,彼此关系较好;只要和她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和卢珍贵在一起走路或者小跑,两人的步伐自然而然地像解放军那样一二一地迈步,格外青春焕发,斗志昂扬,后来我们自己都觉得好笑:“是不是在臭美?”

桂林英家有辆自行车,有一次放学了,她邀请我到她家去学骑自行车,她家后面就是稻场,推着自行车,在那里练习,有时她扶我骑,有时我扶她骑,那个下午,我们累得满头大汗,还乐此不疲。只要一骑稳了,看着她的俩条细辫子随着灌力,随着风飘,美极了,那次我俩疯成一团,玩得不亦乐乎。

那时学校办学方针是:“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我们班是学校最高班级,由于年龄适宜,时不时参加民兵训练。我们扛过“三八式”真步枪,课余时间练习步枪上肩的动作。除此之外,学校在新跃大队那里建立了一个学农基地,我们是学校的学哥学姐,当然是我们大头阵,在那里连续劳动四五天,开垦一片荒芜的田地,劳动工具都是从自己家里带去的,有的拿镐锄,有的挑箢箕,大家走到一起,干起活来还真像模像样,必定大家都出生农村,参加劳动不在话下。记忆中有个男生说:“我小时候多么羡慕那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挑一担粪爽爽朗朗地嗳呵呀呵地向前奔,现在轮到我了,可我怎么没别人那么俏皮啊!”一句话逗的大家捧腹大笑。都是年轻人,干起活来热火朝天,十足的劳动热情,令老师特别满意。

十八岁,青春年华,是人生最美的年龄。很快高中就要毕业了。就在毕业前夕,部队来学校招兵,那次我们班上有五位男同学通过体检录取了,有王体亮、胡钟林,桂习主、刘开会、曾庆家。他们当时是到祖国的大西北甘肃服兵役。他们到部队不久就来信,看到他们当兵的情景,我们羡慕极了。后来老师说:“你们一定要安心完成学业,以优良的成绩向党汇报。”那年的毕业考试何承喜同学的物理考了一百分,这又是一个惊喜,给全班师生以极大的鼓舞,大家都啧啧叹服,毕业时,他是学校的优等生。

二年的高中学习,我们遵循老师的教导,做到德、智、体全面发展,大多数同学都在学校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这是党的后辈力量。遗憾的是高中毕业后没有高考的机会,各自奔赴家乡的田野,接受广阔天地的再教育。那时,我们已进入十八周岁。十八岁的梦想是走上社会,做又红又专的人,十八岁,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革命青年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如今,每当回想高中阶段的学生生活,心中不乏泛起阵阵涟漪,那个时光多好,可它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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