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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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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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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记事

    昨晚又做了一个梦,当我迷迷糊糊地将醒来时,忽然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我现在正身躺在寝室,那两层床位上,我还能呼吸到来自周围的木板的香气,我还能感觉到这窄窄的床之间,室友正在那酣睡着,我若是醒来便可以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侧着身便可以看到那裹着被的同学,记忆在忽睡忽醒间又渐渐掩盖上了现实,顺着时间与空间又回溯到多年以前。

我闭着眼等待着,等待着起床的铃声,在那音乐响起后,就该起来,顺着床梯爬下,踩着一双拖鞋准备着洗漱,在略拥挤的卫生间里,几个同学就会背靠着背,肩并着肩,低着头刷着牙,快一点的同学都弄好后,穿好校服后也不着急着走,还要等待着没好的人,几个人一起去吃饭。

    在一路的说笑中,慢悠悠地逛到食堂,路上可能会遇到几个已经吃好的同学,他们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放过,过去问今天的伙食如何,有些人在听后就没了胃口,就直接转过身,挤到小卖部里去了。那间小卖部每天都是如此,统统是塞满了人,我也又时会挤身进去,拿了一袋三明治,配上一瓶饮料,排着队,从口袋中摸出钱按到桌子上,从小卖部到教室的路不像从食堂到教室 那样,食堂有好几个,每一拨人的路都不一样,我则是直接穿过中间有花坛的场地,一边走着,一边抬头看着自己的教室。

    教室就在那个花坛场地的前方,一眼就可以看到。一些人早早地就回到了教室。有些人是真的在拿出书在看着,有些我想是为了感受清晨那股清新与自然,于是总有几个人会站在教室外,靠在栏上,看着稀稀疏疏的人群,从寝室,从食堂,从各个走道上四面八方地赶来。似乎慢慢地向着自己汇聚。

我有几次也早早地来到教室。

这一刻的教室是最安静的。书本静静地歇在课桌上,空旷的教室只有一两个同学在细细得翻着,地面也是尤为的干净,每一张桌凳都放着课桌底下,这时候的对话也是最为亲切,教室里只有一位女生,我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

   “你每天都这么早来吗,”我看着那位女生轻轻地问道,

   “嗯。”

   “你真认真,不像有些人来了却不知道在干嘛。”不等她回答我接着说

   “比如我。”

   “呵~~”她被我这句自嘲也不禁笑了起来。

   “我也要去学习了。”

    说罢起身回到自己位置上,拿起了书和笔。我后来想想,只有在这样的清晨里,所有的对话大概都会被附上一种安逸舒适的感觉。

    随着墙上挂着的钟表的滴答声,陆续的人回到教室。之前的安静也慢慢地消失了,聊天的说话声,急急的翻书声,教室似又被赋予了一种新的活力。

    这种热闹在一阵铃声中又忽地转变,课代表应着老师的要求站在讲台旁,同学们也停止了多余的事,照着样子翻开书本,当课代表发出“预备起!”这一声后,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郎朗的读书声。我呢用一只右手撑着头,胳膊肘顶在桌上,左手放在书上,进行偶尔的翻页。

    这种晨读有时也不是每次都那么一成不变,偶尔会有一点“小插曲”。

    因为班级中只要空了几个位置,那么在当我们正读着时,外面会忽然地传来一阵声音“来了,来了,来了,有没有迟到,有没有迟到!”这堆急促的话还没说完,几个人就突然地窜到了门口,只见他们的头发还正在阳光下发着晶莹的光芒,让人一看就觉得只要一甩头就会溅出一片水花 ,他们刚来到门口便直接将头伸入教室,从讲台到后面的黑板报,迅速地看一圈后发现老师还没来,“还好老师没来。”说完这一声感叹便立马提起脚奔到自己位置上。

老师来到教室时大部分是在正式上课前的十几分钟,班主任有时会早半个小时来到教室,因为不放心我们,来监督我们晨读,其他的任课老师一般会在上课铃声打响后才来。

    第一节的老师上课是比较舒服的,学生们个个都是精力充沛,就连一些平时没怎么在听课的学生也都一本真经地坐着。教室后的那个钟表是独具吸引力的,每每到一节课的后半部分,时常会有人转过头去看,尤其是在下午时,即使是手上戴着手表的人也是如此,似乎那个略显古朴的高挂的圆钟才标志着时间。第一节的课是没有人会去看的,老师也不会有任何的拖课,因为当下课的铃声响起时,紧随其后的便是早操晨会的音乐,这音乐对于我们来说几乎一响起,人就不自觉的站起来想往外走

    晨会在小学和初中是每个星期一才有的,到了高中变为了每一天都要。在我刚进入高中时,也不禁奇怪并有些抱怨道:每天哪里有这么多的事需要讲,又有什么事要让我们知道呢...但当我上了好几天的晨会才知道,他们果真有很多话要讲,包括学校获得了什么荣誉,在寝室要注意什么,还可以与我们说一些身为学生应该怎么做,学习要怎么样,总之,每一天的他们总可以寻一些话讲上十几二十分钟。

    这种演讲在高一其实并不多,晨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做操。记得第一次老师说要做操时,我们这一群人都立马沸腾了,倒不是对于做操本身的惊讶,而是隔了差不多至少好几个月甚至更久都没做过了,突然之间说要做操一个个都嚷起来,

   “怎么做的我都忘了,怎么做啊!”

   “我连第一节是什么都忘了。”

    我也在脑子里快速地搜索着做操的那些动作,的确除了一股熟悉感之外什么都没想起来。

    班主任在旁边听到我们的谈论,走过来,对我们说,

   “没事的那,音乐一放出来你就会做了。你们看旁边的人怎么做,你们也跟着。”

    于是当我们下了楼来到操场上,我还是有点期待与兴奋地等着广播操的音乐。

    “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现在开始!”

    随着旋律的响起,旁边已经有人开始摇摆身体了,当我看着四周有人已经开始摆动双臂跟着做动作了,很奇怪,我也忽然地记起了动作,虽然做的不是太标准,但我周围的人也都与我差不多,借老帅的话来说,颇有种残疾人士的感觉。

    此后的每天除了有事时老师在台上说上一段话,都是在做操。学校也是在这一段的时间里是最为富有学校气概的,几百人浩浩荡荡的集结在操场上,随着一音乐的响起,跟随着旋律节奏而统一地舞动着。但在学生的心里却没那么美好了,尤其是那天如果第二节课是信息课的话,就特别希望上午能够下雨,只要一下雨,就不用去晨会了,课间长达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在电脑房里尽情地玩。但下雨这种天气只是偶然,于是一帮人站在操场上,一边看着台上的老师在那絮叨,一边在心里默念“快点讲完吧,快点讲完吧。”我印象最深的是当我们每当以为他已经要讲完时,他突然冒出一句“好,最后一点....”“刚才不是说是最后一点了吗,怎么还有!...”好不容易,等到他说“退场!”一群人便像是被笼中放出的鸟一样,瞬间没入人群,我还没跑出几步,向前看了看,我们班已经有一半的人没了踪影,他们早就在还没散场时就偷偷地走到队伍前方与女生同列,老师的那声“散场!”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运动员听到的发令枪一样。

    上午的三次课间虽然短暂,但对于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该在教室的嬉笑玩闹,该去走道上倒水喝的都是来来往往,可要说人聚集的最多的还是要数小卖部。尤其是一二两节课下课,一大群去买早餐,或是去买零食吃,每个人在里面都是侧着身子走的,甚至人最多时还要用手去拨开一点位置前进,每次看到这场景都不禁感叹道:食堂的饭菜该有多烂啊。不过,我有时也会陪着同学即使不买东西也进去挤挤。

    到了第四节课,这是最后的一节课了,上完这节课就可以去吃饭了,每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一种焦急,于是一些人上课时的状态也稍稍有了下降些,老师也明白这一点,有些老师便会在上课前就义正言辞地对我们说:“知道这是最后一节课,有些同学已经开始想着吃饭了,但如果你们不认真,我就有可能会拖课。所以,把头都抬起来。”同学们为了不影响上课进度,有时反而会表现得异常积极。

    有些老师会在第四节课的内容上完后,在离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间里给我们看一些视频,有一次一位老师放了一段《舌尖上的中国》,那个视频一出来,下面的同学马上像炸开了锅一样,

    “老师,我肚子都饿扁了,你还放舌尖上的中国!”

    “本来就饿,一看,更饿了。”

    “还让不让人活啊!”

    一声声的哀怨像跳跃的鱼群一样活跃着,在老师的发话下才安静下来,咽着口水,滚着喉咙,一边用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一边又焦急地等待着下课。

    铃声终于响了,一些人早已经把两条腿伸到课桌外准备了,坐在门边的人更是一手拉住门边,身体都前倾到门外了,这一下,直接全部都冲了出去,我则是每一次都跟着人群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因为我知道跑了也没用。第四节下课的铃声如同一个号令,在打响后的几秒间全部的门都瞬间打开,接着便是成群的人涌了出来,最前面出来的一波人更是拉开腿就跑,楼梯上只听见一连串的踢踏声,后面出来的人想跑起来也难,只得跟着女生们装着一副沉稳的样子走马观花似的走着,待到人少时才跑起来。

    到了食堂,打菜的窗口早已淹没在人海中了。而排着的队列也几乎要排到餐厅门口了,有时我就是只能站在门口一路排进去的,等到好不容易打到菜,又要一路横穿过众多队伍,一手护着菜盘,一手拨开人群,当终于寻了个位置坐下,宛如退出了一场战场,松了口气。

    但不是每一天的中午都要如此“精彩”。若是那一天的第四节课是体育课就不同了。

    体育课放在第四节课既是种喜,又是种悲。喜的是这样的话相当于上午只需要上三节课就好了,悲的事鬼知道这节体育课会干什么,如果是稍微跑跑步,自由活动什么的倒还好,一群爱打篮球的男生顶着太阳,挥着汗在篮筐下来回运着球在奔跑跳跃。而像我们一群人则是寻个树荫,或坐于冰凉的石椅上,或靠在树干上,闻着叶绿的清香,聊着天,说着笑。等到下课的铃声一响,因为我们本来就在操场上,集合完毕就算走也能是最快的一批吃到饭,不用受排队之苦。

    但要是运气不好,体育课遇上一千米长跑测验就又苦了。

    一场跑下来,半条命都差不多没了。一群人就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与生机一般,全都涨红着脸,弯着腰或直接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粗气,只有那些精力体力特别好的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在操场上打篮球了。记得我有一次,因是突然的剧烈运动,一到下课再也没什么精力去吃饭了,肚子里在翻滚着,胃里却空空如也,双腿迈一步松一步,又夹杂着难言的酸痛感,头也是晕晕的,直接回了寝室,倒头就扑到了床上,闭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晃着下了床去食堂吃饭。

    时间到了中午。从食堂出来后,每一个人都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接着自然地又进了小卖部。我们寝室的中午关于零食的踪迹是差不多没有的,因为大家吃饭都集结到一起吃了的,偶然会有一两个因为他们各自的原因没去吃,就会去买一桶泡面回到寝室吃。待到我们吃完饭回到寝室,空调也已经将冷气布满整个房间了。我从高二开始就戴上了牙套,每次中午回到寝室,无一例外都要进卫生间刷牙。中午的卫生间是奇特的,因为一到了中午它就散发出它该有的气息,一个一个同学轮流地进去着,门在“吱嘎吱嘎

”的声中忽开忽合。等到一切的声音都停息了,空气中只有着我们几个人绵绵的呼吸声。

    午休的时光,当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将它的光辉毫不掩藏地宣泄到大地上,晃得一切的物体都好似被披上一层流光,闪着嶙峋的光芒,这些不经意的惊扰同样也在轻弄着这片校园,但这时的校园却宁静得只有树荫下的落叶在沙沙地低语着,只有花坛外的水塘上偶尔泛起几处水花,没有了篮球的拍击声,没有糅杂的话语声,就像是一个熟睡中的婴儿,蜷缩着身子,细细地匀匀地呼吸着。

    渐渐地,阳光也愈加地热烈起来。这座寂静的校园,在一点一点的稀疏的声音里逐渐苏醒过来。一些人不等铃声响起,已经起了床,赶往教室了。

    我的寝室里依旧只有憨憨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因呼吸而凝结成的暖气。忽然间,一声突兀且高昂的声音猛然间地惊起,起床的音乐瞬间降临在整片校园里。我的室友在这时动作是非常快的,声音一起他们便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像刚才就一直在等待着音乐出现一样,有些人还一边起床穿衣,一边跟着音乐在那唱着。我的动作一般总是最慢的那个,醒了也会先斜靠在床沿看着他们从床上爬起,再弯着身子穿鞋,这时候我才从被子里钻出,叠好被子,关上门走出去。

    当我与几名同学刚刚穿过略昏暗的走道时,一到外面,阳光顿时扑击到脸上,使人下意识地就用手去遮盖了几下,但随即却感觉脸上,身上传来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我们上了楼梯就看到了教室。门口已经有不少人了。教室里因窗帘布全部拉拢着,显得暗淡,传来冷丝丝的空气。门外是另一番景象,一些女生们正一个个互相挨着并排坐在教室外,背靠着被阳光照得发光的明亮的白色墙上,互相谈笑着,手依着手,或者闭上眼去享受此刻的温暖,一些才到教室的女生也纷纷搬出凳子与她们相贴地走到一起,或干脆地坐在其她女生的腿上,两个人逗趣着。男生们则是站在走廊的边上,与身边的人聊天谈笑。我也没进教室,走到门口就站在外面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一群少男少女们在午间的这间教室前,沐浴着暖阳,欢笑着,相依着,这该是世间最美好的景象,这该是青春最美丽的时刻,这也是我永远铭记于心,恋恋不忘的记忆。

    下午的第一节对有些人来说是困顿。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精神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做到了硬邦邦的凳子上,所以经常有老师会在这节课上着上着,就忽然猛地拍打了下桌子,向我们高声喊道:“都打起精神,怎么一个个都趴着,没睡醒吗!”底下的那些刚刚还一副慵懒样的人便马上怔了一下身子,直了腰杆竖直了笔,仿佛老师是在说其他同学而与他无关,但有些同学则是刚从寝室回到教室就马上倒头就睡,直到老师的这一声吼,才扭动了几下身子。

    下午的第三节课,也就是最后一节课,上的内容是按具体安排的。

    有时是正常的上课,有时会按学校安排进行全校大扫除,到了周末的下午则是社团招募活动,他们在广场上摆出招募的架子,一些人在登记,一些人散在场地中表演自己社团的内容特色,每到这时,几乎所有的班级都是自由活动。都在看社团的活动,每一个社团都隔出一片场地表演,观看的人则是围成一个大圈。这里面,数舞蹈社和音乐社的场地最大,而跑酷社的他们也会偶尔排出一条长长的场地,搬来道具表演。我印象里觉得最有趣的倒不是他们的表演,而是那些围观的群众。当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人在唱歌时,忽然地,在另一边的人堆里传出女生的惊叫,这时,会有一大批的人马上转身,涌到一边去,而这边的,刚刚还是人潮涌动,一瞬间就只剩下寥寥几人了。有些人跟随着这一大批的人在各个人潮里流动,明明节日还是这样的,可就是喜欢一听到另一边的呼喊就马上凑过去挤一挤,看上几眼。从楼上的角度观看这一切简直比节目还精彩。

    星期二下午的这节课是班会。老师有时就会借着这节课来展开一些有趣的课题来与我们一起探讨,或者是每过个好久的时间就开一个聚会式的班会。大家把课桌椅全部绕着教室围成一个圈,中间空出一片空地,接着便是发零食,做游戏,一直玩到这节课的下课人才渐渐散去。

    有时,这节课什么都没有,一些人去了操场打篮球,去活动锻炼,一些人在教室里,有学习的,也有做着自己的事情的。到了高三时,我常常在这节课,寻一个同学去阅览室,看到吃饭的点才离去。

    一天的课终于上完了,当下午的最后一声铃声响起,夕阳的光辉也正好散在校园里,操场上除了打篮球的之外,跑道上还出现了许多漫步的人,他们大多是两两结伴,甚至会有一两队的情侣。夕阳下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地浪漫,尤其是对于一群意气风华,风华正茂的人,摇摆的树枝,翻滚的落叶,和煦的微风,无不带着惬意且醉人的滋味。

    我的室友一下课就回了寝室。我则不同。高一的同学中,有一个与我关系很好,也是我的第一个同桌,他颇有运动天赋,加入了跑酷社,到了高二分了班各自在自己的班级。他们跑酷社在第三节课总会集结到操场的一处边缘的草地上,那里旁边还有一个沙坑,是用来进行助跑跳远的,对他们来说是绝佳的练习后空翻的地方。我有时在学校里遇到那个同学便与他一同去跑酷社训练的地方,他在那里做着各种在我看来很厉害的动作,什么跳跃翻滚,翻越障碍,后空翻什么的,我则是在那里安逸地做着,看看夕阳,看看操场上奔走的同学。他们的训练总是要到食堂里的人都吃的差不多,没什么人了,他们才一路跑过去吃饭。我是不能与他们一样的,到了差不多吃饭的时候,就道别了那个朋友去吃饭去了。

    说起吃饭,倒是有一些有趣的记忆。

    学校里打菜是要用饭票的,给了才能打菜。每到我们周末假期结束回到学校的星期天晚上,学校就会发下来,那是一张与大本的作业本差不多大小的纸,上面划出了一个个长方格,每个格子上都记录着每天对应的日期,记着上午。中午,下午的字样,要使用时只需撕下一个对应的格子就可以拿去打菜了。规矩是这样制定的,是为了防止某些同学一人打了好几盘菜,导致后面来吃饭的没有菜吃,但这样实际用起来却并不如意。每次来排队的人如此之多,若是那些打菜的人一个个都要拿着票子看一眼的话实在是太慢了,所以往往是只要看见你的手里揣着饭票就行了,只有人少时或者打菜的突然有了这份想细看的想法,他们才拿起你扔入他们旁边的那个小塑料桶里的饭票看看。上午一般是不怎么检查的,反正我是很少给的,所以总是有好一些剩下的饭票,而这些票子在吃晚饭时若遇到一些好吃的菜肴时就起了很大作用。下午时,因时间充裕,所以经常会有人会多打几盘菜。我们寝室也是一样的。记得有一回下午,伙食上有水煮鱼或者是糖醋排骨之类的,记不清楚了反正是好的菜。当我正排队到中间时,另一队的一个同学从前面走下来,我前面与我一起的朋友说:看他那一副猥琐的样子,肯定是第二盘了。我们拦住他,他果然回了我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我们也端着菜走到一帮人的餐桌旁边时,只见菜有好几盘放着,不见人,正坐在那里的同学向我努了努嘴,手指着一个方向,那里一个同学正东看西瞧地站在队伍后面。他们会把新端来的菜,好吃的堆到原来的盘中,其余的拿去倒掉。有好几次,当我们几个人围着一张餐桌吃饭时,明明人才有几个,菜却多得像满汉全席一样。

    下午的时间有些人会先在寝室里洗了头再去教室,这样晚自修回来就省去不少时间了。

    当时间慢慢地接近五点半,学校的音乐准时播放起来,这时的音乐不再是如铃声一般,而是纯粹用来欣赏,伴随着夜幕渐渐降临。

    晚自修是自习的,用来写白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但有时老师会播放电影给我们看,每到这时,教室俨然就成了一个小型电影院。那些人把灯光一按,窗帘布一拉,整个教室都成了一片昏暗,只有前方大屏幕上的荧光闪耀在每个人的脸上,从教室外面看,就只能看见里面在不断地变换着各种颜色的模糊的光影。而在教室内,一个个人头仰着,或翘着二郎腿靠在后桌上:或歪斜着头用手枕着,眼睛紧随着电影;或是几个人搬来凳子坐在前排的走道上,你靠在我的身上,我搭着你的肩膀。在这昏暗且安静的房间,只有电影在嘶喊着,只要剧情在翻滚着,而在这其中之一的我,除了脸上的笑容,心里的安逸外,什么都没有,而非要说有的话,除了这一刻,别无所求。

    晚自习不比白天,它是自由的。尤其是同桌之间,更是说说话话,玩玩游戏最好玩的时间,当然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

    我一直记得一位同桌,她是我遇到过最特别最有趣记忆最深刻的。她的晚自修总在各种各样的事中度过,她的那份活跃的心同样在慢慢地渐染着我,也顾不得平时在女孩面前的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些多余的东西在她的面前只能是一种虚伪。玩文字游戏,说悄悄话,再闹呵闹呵,几乎晚自习的乐趣都被她占了个尽。有时,老师会布置下抄写的作业,那么,在我们同样都在做时,我也会偷偷地看一下她抄写的进度,然后默默地在心里比较着,手上的笔也在不知不觉地忽快忽慢地疾驰着。但后来,因自己的无心却换开了位置,以至每次想到这事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愧疚,想到那天她看我的眼神,以及对我说的话,不过好在后来我们又成了前后桌的关系,那些愧疚才没有浓厚起来。

    当八点四十五分时,一天的课程终于全部结束。铃声一打响,一群人就一个个结伴着下了楼,有一大半全都涌到了小卖部里。

    晚上的小卖部有夜宵提供,于是那天每次也都是挤满了人。我与室友们回了寝室,有的洗澡,有的等时间过了一会又赶去小卖部买东西吃。

    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次来到来到这个寝室的时候。那一天晚上,当所有人都来到寝室后,因为大家都还是陌生的的,所以只有几个旧识的站在一起说着话,旁边的人也是随声应答着话,接着结伴着去买零食吃,这是一种快速增进友谊最好的方式,大家在漫步中,谈笑中渐渐地向对方靠近着。这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是最热情,话也是最为嘹亮。到了熄灯时候,大家的原本都沉默的话也慢慢地打开了,这时,那个热情的同学忽然地建议到:每个人都唱一首歌。我听后,自是怀着一股热烈唱了首歌,在我唱时,四周的人原本还有窃窃私语,一听我居然第一天就唱起了歌,全都沉默地听着。可他们不知道,从此之后寝室里便少不了我的声音与歌神,每次回到寝室,总要在坐于床上唱那么几句,起先他们饶有兴趣地听着,后来便听倦了,接着也就慢慢的习惯了,我哪天要是安静了反倒是有人会问:你怎么不唱歌了?

    我不知道其他寝室的情况,我们寝室在别人眼里却是非常地“富足”。每次其他寝室的来到我们寝室时,首先看到的便是慢慢的零食袋堆满了垃圾桶,每个人几乎手里都是拿着零食的,即使手里没有的,嘴里也是在嚼着,或者是好几个人组着队去买泡面,接着于是在床沿上坐成一排,等外面的人进来后扑鼻而来的就是刺鼻的泡面味,待吃完后,剩下的汤汁也在分享中殆尽。

    熄灯后的聊天话题也是值得说的。在黑暗中的语言也总是异常活跃。一个人提出了一个话题,接着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地不断地穿插语言,常常是从一个话题聊着聊着莫名就到了另一个话题,以致大家都忘了第一个话题是什么,不过也不重要,等到了夜渐渐地深了,就只剩下了窗外的虫鸣与风声。

    高中的日子是难以忘却的,它的点点滴滴已经融入了我的灵魂。我知道自己粗浅的文笔,但还是不忍心那些记忆就此离去,渐渐淡忘。人们选择的平凡是多样的,但对我来说,只有这些美好且平凡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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