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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行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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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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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

岁末年初之夜,我在生命的路上行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有节奏的钟声。我停下脚步认真倾听着,想知道那钟声从何处传来。儿子告诉我,那钟声是从身后的2019年传来的,是从迎面而至的2020年传来的。

啊,那是一位拄着拐扙的老奶奶敲响的跨年之钟声,那是一位娇美的新娘准备出嫁的出发之钟声。那钟声是如此悦耳,是如此让我警醒。 我知道,2020,不只是一个平凡的数据,她承载着责任、担当、奋斗与幸福,更有《清贫》里那坚守初心的韵意。她意味着我双脚行走的路将从“0”开始,我双手要干的事也从“0”重新规划。从那钟声里,我听懂了“0”的含意,悟到了奋斗的内涵、中华民族团团圆圆的美好。我有2只脚,就不能停在原地不动;我有2只手,就要去奋斗,因为幸福都是奋出来的。

当钟声远去,我又踏着那韵律迈开步子继续在生命的路上行走着,一脚从昨天走到了今天,从去年走到了今年。生命的旅程虽然缩短了到达终点的距离,但奋斗的激情也增添了许多,因为我知道,那位拄着拐杖的老奶奶己封存在了我的记忆里,而我将一年一年在行走里听着生命的钟声、跨年的钟声、辞旧迎新的钟声、催人奋进的钟声、坚守初心的钟声,直到生命的钟声留在来者的记忆里……

从那有规律的钟声里,我想起了童年的故事。那时,在我的老家安义千年古村群的那棵古樟树上,挂着一口圆圆的大铜钟。每天早上,有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会准时地去敲打它,尽管她的儿子在抗战时期因为敲打那树上的钟声,召唤村民抗日而被日寇杀害,那一年,她的女儿正准备梳妆出嫁。听到那激越而悠远的钟声,我就会快速起床去上学,父亲母亲听到那钟声,就会去田地里忙农活。年复一年,我在钟声里逐渐长大,慢慢悟透了钟声响起的内涵。在我的记忆里,那钟声就是出发,就是奋斗,就是奋然前行的力量,就是中华民族崛起的号角。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喜欢上了有钟声的诗句。”烛影夺明月,钟声撞晓云””发来经几堠,村寺远钟声””凭谁唤住两禅客,水边共听烟钟声””猧儿撼起钟声动,二十年前晓寺情”等诗句,我至今还能出口吟诵。不过,这些有钟声的诗句只停留在年少的记忆里,与如今听到的钟声含意是大不相同的。

也许,我这次听到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北方正下着雪,江南正飘着雨,晚睡早起的梅己开成各种姿态。而我却从那钟声里,听到了春雷的轰响,看到了春姑娘涂脂抹粉准备出嫁的模样,听到了伟大祖国的召唤……于是,花将在钟声里绽放,月将在钟声里再圆,万物将在新一年的阳光里蓬勃生长,一切都将在那钟声里变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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