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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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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你给我飞啊飞

在这秋天快要莅临的早晨,天空就湛蓝湛蓝的一片,海水一般,漂浮着几朵白云,映照在一条清浅的小河里。河水里,还有小河畔茂密的水草的身影,还有正在河畔啃食着水草的老水牛的身影,还有正在老水牛的身边蹁跹起舞着的几只白鹤的身影……

一一当我早晨去上班,看到眼前这一幕情景时,忽然觉得它如诗如画,特别的美。内心不由地自责了起来:怎么好多天,天天见到这一幕,自己却熟视无睹?无动于衷?怎么就不懂得发现这份美?欣赏这份美?……

我停下了脚步,隔着小河,悄悄地赏阅着这份早晨的美景,以弥补我多日来因疏忽而没能欣赏的遗憾。

我瞅着老水牛:一身长得不均匀的棕灰色的毛;一对浑浊的大眼睛,呆板得都不肯直视我一眼,里面装满着的尽是岁月的沧桑;它只顾埋着长犄角的头吃着草,连脚步都不肯轻易地挪动一下……

它像村里的一位敦厚的老者,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我想:它被饲养它的人散放在这河畔,多半也是缘于它这份不会乱跑的憨态吧?

看起来憨态可掬的老水牛,唯一能显现出它的活泼劲儿的,就是它的尾巴,拂尘似的,不时地甩动着,发出“啪啪”的声响,鞭挞与怒斥着胆敢来叮咬它牛大爷屁股的蚊、蝇等类飞虫。

我又瞅了瞅几只白鹤:它们若宛一个个白雪公主似的,轻盈、娇柔、亮丽,在老水牛的旁边绕来绕去,缠绵而多情。

面对着这些白鹤白云似的婉约,让我由然地想到杨玉环的神彩与风姿,想到赵飞燕轻盈与灵动……

这几只白鹤,间或地会发出几声“唳”叫来。

水牛也会“哞哞”地叫两声,或“啪啪”地抽打几下尾巴,算是和白鹤在作相互应答吧?

看得出:牛与鹤,它们相处融洽,彼此甚欢。

如果我把老水牛比作老翁,那白鹤就是美妇。它们不离不弃着,共享着恬静、唯美的田园生活,共享着“醉里吴音相媚好”的小日子。

面对着这自然界和谐的一幕,我不由得反思起我们的人类来:这些鹤,原本就属于自然界的禽类,为什么它们惧怕人?不敢到我身边来?而不惧怕牛?……

我内心像哲学家似地想着:鹤与牛从没曾有谁伤害过谁,因而它们相互觉得对方对自己是安全的,有了这份互信做基础,于是它们才那么大胆地在一起吧?而我们人类则不同,曾有人伤害过鹤,所以鹤不敢接近我们,以致现在的我也只能隔着小河去欣赏它们;只有当哪一天,有许许多多的鹤敢于飞到我们的近旁时,那才说明我们人类和它们已经互信了,我们对它们这些野生禽类的保护工作已经卓有成效了……

没想到我竟想得这么有板有眼的,不觉哑然失笑起来。

一番自我欣赏、陶醉后,我又产生了一个疑问:这鹤与牛,属不同的种类,一个飞禽一个走兽,为什么会像夫妻似地那么亲密?……

带着这新的疑问,我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牛与鹤,结果又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在老水牛的周围有不少蚊、蝇等飞虫,特别是臊、臭味大的屁股周围,更是吸引了众多的蚊、蝇等飞虫一一鹤整天粘着牛,正是为了捕食这些蚊、蝇等充饥。

为了吃饱肚子,为了生存,它们这些白雪公主只能屈尊纡贵,放弃了伴着清风明月的自在,放弃了伴着彩霞、白云飞的飘逸,只能围绕着牛儿打转转……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些白鹤,它们是那么的瘦弱、无助、可怜……感觉到我们周边的这些野生鸟类,正亟待着我们更进一步地去关爱它们。

我记得在本世纪初,曾在宁波象山的西泽湿地,看到当地人为了保护白鹤等鸟儿,常常投放大量的小鱼儿在西泽的浅水里,以供白鹤等鸟儿啄食。

象山县这些当年为鸟类投食的人,他们以实际行动呵护着白鹤等鸟儿,同时也在默默地告诉着我们:怎么样做才是进一步关爱白鹤它们。

而我则多么希望我们灌南堆沟这儿、也能似象山西泽那样,适时地为白鹤投放些饵料,关心与爱护它们,不至使它们生着长长的羽翼、却整天为了生存围绕着牛儿打转转,不至使它们每天为食物忧心与不安。

“唿啦啦……”

我渴望听到白鹤这清朗朗振翅高飞的声音。

我也希望看到它们起飞时的样子:自在、洒潇,伴着白云,伴着夕阳……

白鹤,白鹤,你们这些白色的小精灵,你给我有朝一日飞啊飞,飞啊飞,九天才是你们活动的舞台,才是你们快乐的家园。牛儿的身边,怎能是你们这些有翅的天使常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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