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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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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儿时麦酱鲜

在这新麦下来的时节,不觉想起儿时母亲做麦酱的往事来。

每当夏日里,母亲会选择一个晴好的日子,一个不怎么忙的日子,把新收下来的小麦放在淘箩里面,在清清的小河里一遍遍地搅动、淘净,然后摊放在苇席子上晒。等小麦晒干后,再放大铁锅里面加上水烀熟,捞起,平摊在屋内缺风少阳的苇席上。把我割来的苍耳草、以及青青的芦苇,密密地摆放在小麦上,以便小麦发酵酶变,生出霉菌来。

为什么母亲当年要用苍耳草覆盖在烀熟的小麦上?今天想来,大概是因为苍耳草性苦寒、微毒,百虫不侵,所以这种草病虫害少,格外的干净,才被选中。至于用青青的芦苇覆盖,也是因芦苇病虫害少,干净的缘故。

由于是高温高湿天,覆盖着苍耳、芦苇的小麦,没几天就生出了厚厚的霉菌来,黄黄的,呈一大块一大块的饼状、模糊状。

这种发酵酶变的过程,涉及到微生物的衍变,是一个肉眼无法看透的过程,也就显得格外地神秘、新奇。

这制酱的过程,代代相传,虽然有点神秘,也不用担心这种发酵的小麦制成麦酱后会食物中毒。

等小麦发酵得差不多时,母亲会找来一条干净的蛇皮袋,把这些长出霉菌的小麦装进袋子里,弄到加工粮食的加工厂,磨成粉末。

然后,母亲把这些粉末装好、带回家,倒在一个敞口的大瓦盆里,放上水、盐,搅匀,再放到门前的阳光下曝晒。

在阳光的作用下,酱的颜色一天一个样,由浅变深,淡褐色一一微黑一一深黑。这变色的期间,母亲会不停地反复搅和,这样有助于整个酱盆里的酱都能晒着阳光、都能很好地变色。

这过程,母亲的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晒它几天后,麦酱也就制成了。

新做的麦酱,老远就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鲜味。

闻着麦酱这鲜味儿,心里真地感激母亲多日的辛劳,也为自己烈日下去割苍耳草、芦苇来制酱终有所获而高兴。

那种汗水后的高兴,那种小腿没白跑的喜悦,是发自纯真、童稚的内心!

这以后,便是享受这新酱的过程。

母亲爱用小瓷碗,放些新酱,再放入少许辣椒,在蒸煮米饭时,把小瓷碗炖在米饭上。当米饭熟了时,掀开锅盖,那独特的酱味一一鲜味,会伴着米饭香,扑鼻而来。

当我住校,自家带菜吃时,我常爱带上这新做的麦酱一一方便,好吃,下饭。

新麦下来制成一次麦酱,细水长流般地享用,一般都能接上来年新的麦酱下来。

我的一位忠梅同学,当提到儿时的麦酱时,她说:现在那大超市买的酱,不如儿时妈妈做的酱好吃。

几十年下来了,时势易人,生活质量突飞猛进,她还依然那么留恋着儿时妈妈做的酱一一好吃,而且比超市的好吃。

我呢,和她的想法一样!

因为那是妈妈做的麦酱!

那酱里,浓缩着一份怀念,一份深厚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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