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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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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飞了一只蝉

盛夏,蝉声是独特的音乐,高吭、悠扬,此起彼伏……

有一只蝉,却粘在了离我不远处的蜘蛛网上。

蜘蛛网横空斜织在少有人光临的屋角的一隅,上面布满了被吸尽血肉的蚊蚋的干瘪的躯壳。

蝉被粘在上边,一动不动,两只黑而小的眼睛无助似地望着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没有忙着急于去救它。而是想到蝉:每到盛夏就出来伴着我,我们一起相伴走过了几十年的流年,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再想想,我对这位老朋友,还是有些了解的。

每每听到那居高声自远的蝉声,则是雄蝉发出的大胆的求爱声,在招引着那些羞羞答答的雌蝉。

它们往往像哨子、埙子似地贴在绿树的枝叶间,以树冠为大舞台,唱彻村庄,响彻在房前屋后,不知疲倦,如泣如诉。

它们往往不放过每个一丝丝的好天气,会即时地把爱的橄榄枝以响亮的歌喉传递。

它们这大胆的表白、大胆的求爱声,成了盛夏的天籁之声,也成了盛夏的主旋律。它们似乎在鼓励择偶中的青年男女:不妨大胆地表白一下吧!……

法布尔说:“四年地下黑暗中的苦功,一个月阳光下的享乐,这就是蝉的生活。”

想想一只蝉到阳光下真的不容易,可雄蝉还是把这短暂的阳光下的生命全部付诸了爱情,为求爱而声嘶力竭、在浪漫中消耗了一生。

不由还想到沈从文的《边城》来,那其中的二老为追求翠翠,竟然也学竹雀隔河唱歌一一原来蝉和我们的人类具有相同的逐爱方式:以歌传情!金风玉露不相逢,永远把歌声代表真情传递。

然而,正是由于这无休无止的求爱声,招来了孩子们,招来了它们最大的灾难。

记得小时我和五姑他们常爱粘捕它们。

那时,我们常常抓几把面粉,在碗里润湿成面团,然后放在手心,在盛满水的盆里洗着,一会功夫,专门用来粘蝉的面粘就制成了。再找来根细竹竿,把面粘敷在顶端。接着,我们便用这竿粘蝉。闻得蝉叫,循着蝉声,轻易地就能发现、粘到。

蝉被粘醒了春梦,会痛苦地在竹竿的梢头挣扎着,嘶叫着,却很少有被它们绝地挣脱的。

为了传递爱情,它们竟招来了杀身之祸!

雄蝉的悲壮,正如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里所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大雁痴情,雄蝉也痴情。它们一样痴情如人类。

我想着,看着不远处蛛网上的蝉,还是忍不住要救这个“老朋友”。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下来,又把它周身的蛛丝弄干净,然后放在一只手心,用力地吹了它一口。

“唿”地一声,它便振翅远飞了,眨眼就不见了它那灰褐的身影。

树端才是它们安身的所在。

如果它是一只雌蝉,我希望它去安抚某只可怜的雄蝉;如果它是一只雄蝉,我则希望它歇一歇,不要一味地钻到爱的旋涡里,不能自拔,那样会害了自己的。

爱要爱得风流,爱要爱得自在,爱要爱得潇洒……

禅亦如人,正确对待爱情,走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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