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流的乌江

回流的乌江

涛声在苍茫中炸响，惊雷滚过天际，暴风拉回

落霞，积雪飞向天空。西边的时空波光闪烁

乌江霹雳，穿山裂谷

太阳，月亮，星星，前呼后拥，挤入一根魔幻

的管道，山鹰把抓起的鱼放归水里，闪电的

俯冲像变色龙缩回的舌头

舟船与行人从梦中苏醒，百里一埠，人潮涌动

雄浑的号子开始喷张

流云卷着水天一色的盐

我在风中数着过客。梭鱼钓着渔夫，舵笼子拉

着祼纤，巫师倒叙另一个星球的语言

险滩，纤道，石板路，似他的惊乍与和风细雨

礁石的伤口，流沙的烙印，血肉模糊，神智清

醒；吊脚楼，哭嫁歌，荡激乡关，与长河的

序曲悲喜交集。恍惚间

江岸的果实收成花朵，收成一棵树，一粒鸟屎

我的惊奇灿若斑斓

如此，村庄，老屋，我学的天生“一”簌簌

落枝，坐堂故里。 “关爷千里走单骑”，“狄仁

杰三家店投宿”，若一股气旋收进月夜的嘴里

唐砖汉瓦、旧石器，如硬梆梆的掌故

放下又提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似懂非懂，盲目了好多回

耳边的文字堆起白骨，祭祀的年月垒高屈子

老子，庄子，孔子，好多个子

船装水载，贵比千金，掩藏短袖酸涩

我静静的躲在一角，等候祖宗，他们目光炯炯

握着经卷，握着一条河流的去来，从白发到黑

发，堪比大浪淘沙

翁若梅，黄庭坚，无忌------他们除了喟叹，还

拿着一把若明若暗的手电，他们

宛若烟云，龙走蛇行。霎那，一阵阵吆喝

蚩尤、廪君光怪陆离，在崇林里欢呼雀跃

好多花花果果，好多阴晴圆缺，好多悲欢离合

好多是非成败，他们都在还果回因

错了的想要重来，对了的想要更好，他们要

重塑一面镜子

我也美着-----另一条春花秋月的河流。突然

一个浪涛打在我的脸上

眼前的山水依然，我还是我

天光明亮，梅花盛开，奔流的乌江丝丝入扣

包容着古老与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