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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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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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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面条

在深圳久了,很难不成为一名吃货,天南地北的各地饮食特色落在这个不夜城里,每一个到此停留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久违的小时候,远至藏疆内蒙的重口味,近到粤港茶味的精巧小碟,东西南北的酸甜苦辣通吃,可谓是人在深圳吃遍全国,多年过去,连口味都被吃刁钻了,吃淮扬菜的开始吃湘菜了,吃川菜的开始钟情粤菜了,几经融合后,倒成了深圳的新特色饮食文化,而我们还存在记忆里对家乡菜念念不忘的也就剩那么两三道了。

对于从小吃馒头长大的人而言,如果说有一种美味可以代表童年,那就是蒸面条,也就是我们河南老家说的卤面。南方人说有米饭才叫吃饭,可对于我们来说,吃面同样叫吃饭。据说,吃面在中国的历史上可以追溯到东汉时期,刘熙《释名•释饮食》中记载:“蒸饼、汤饼、金饼、索饼之属,皆随形而名之也”,这就是史上最早的面条雏形。古往今来,面条不仅用以果腹,还作为民俗礼节寄寓着大家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不然,清汤寡水的长寿面又怎会延续至今。面条发展上千年,如今已经形成了千变万化的制作形式和各色风味,不过面条的花样那么多,依然觉得没有小时候妈妈做的好吃。

在以面食为主的老家,馍头花卷煮面条,都是家常便饭,虽然相较于南方小菜的雅致显得粗放许多,但并不影响我们的祖辈将面食的家常做法发扬光大。中国的饮食之所以博大,是因为每个地方都有独一无二的家常味道,这种味道是深入骨子里的,信息封闭的年代里,可能当地之外别人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菜。一晃多年过去,生活水平翻天覆地,口味变了,选择多了,但蒸面条对于我的诱惑却始终没有变,以至于现在每隔一段时间路过地道的河南小吃餐厅,我必定会打包一份蒸面条。记得刚来深圳的时候,看到餐厅有卤面,就点了一份,才发现各地对菜式的理解和做法落差可以这么大,那卤面勉强算是我眼里的炸酱面吧。还有的打着河南小吃的餐厅,可是卤面的味道就差强人意。

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少时期,正是改革开放初期,没有电脑手机的农村,孩子也没有蛋糕玩具,徘徊在温饱线上吃肉都要赶着节庆生日,小时候过生日,父母问想吃啥,我点的基本都是蒸面条,对我来说这就算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爸爸在家里承担着各种采购跑腿的活儿,如果要吃蒸面条,就得早上去菜市场买刚轧出的新鲜生面条,否则太晚了还买不到,最细圆的那种面条做蒸面口感最好。买回来后,蒸锅中加水,蒸屉上铺一张蒸笼布,把面条散放摊匀,盖上锅盖将面条蒸熟关火,再焖一会就可以出锅,然后用筷子把热气腾腾的面条抖散即可,而大人总是直接用手三两下面条就搞定了,细细的面条还不怎么断,我喜欢用筷子,主要是刚蒸好的面条有点烫手。

现在很多菜谱配比都是以克来表示,而童年的家常味道则来自于父母的感觉和经验,手感是个很神奇的词汇,比如炒菜,要放多少盐,手指随便撮一点味道居然刚好。蒸面条用的配菜,除了五花肉,我吃得最多的就是豆角,芹菜,或是豆芽,蒜苔。先煸炒五花肉,再放入豆角配菜,按自己口味放入调料,炒至大约六七成熟时,加入能变成炖菜的水量,煮开时把面条平摊在上面,盖上锅盖焖上几分钟就大功告成了,香菜葱花小磨油,随便洒在上面,用筷子翻搅均匀,直到锅底的汁水将面条也变得秀色可餐,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蒸面条便出炉上桌了,小孩子看着就垂涎欲滴,跟中了彩票一样兴奋,融入了面香的菜,裹着鲜香的面条,筋道可嚼,唇齿回味,美味面前无比满足,我每次都要吃上两碗。

闲话笑谈,无关风月,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常年生活在深圳,实在嘴馋的时候也会自己动手做,但好像怎么做都不如妈妈的味道。每次回家,我定会吃到一餐心仪许久的蒸面条,不管时间走得多远,也许我们会遗忘过去的很多人许多事,唯有味道是挥之不去的记忆,因为烟火人间,有味方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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