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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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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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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土地情结

——吴连增散文印象

 

刘振凯

 

 

吴连增(1936-  )是新疆著名的小说家,在散文、报告文学创作上也卓有成就。他曾任新疆报告文学研究会会长,出版有散文集《西部浪漫曲》、报告文学集《太阳作证》等。另主编有散文集《西陲风景线》。

散文集《西部浪漫曲》共收入27篇作品,其中3篇写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24篇写于80年代。有纪游、咏物、叙事之作,也有写人物的报告文学。除了《他们永远年轻》一文是写作者到西安出席青年作家座谈会时与老作家葛洛、韦君宜、李清泉等一道访问革命圣地延安的事外,其余26篇都是写新疆的。写新疆的山川风物,写新疆的各族人民,字里行间倾注了作者对新疆深深的爱。

《镶在天涯的珍珠》、《醉览月光湖》、《沙漠之光》、《喀纳斯湖掠奇》、《红柳桥漫记》、《克朗河之晨》、《访桦林公园》、《别了,我的小镇》、《雪谷行》、《阿勒泰一条街》等篇都可以视为纪游之作。曾获1984年“我爱祖国山河美游记征文”二等奖的《镶在天涯的珍珠》极写巴尔鲁克山之美。这里是花的世界,作者笔墨铺排地细写诱人的野玫瑰。这里是野生动植物园,有马鹿,有羚羊,有野山羊,有罕见的古生灌木野毛桃,还有名贵中草药雪莲、党参、阿魏、贝母等,这里的手抓肉格外香,自然是与这里的水土、植被联系在一起的。花美草美人更美,普通采药人段咸珍变成了药材专家,牧羊姑娘、剪毛能手班翠莲出国访问载誉归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这块土地。《醉览月光湖》是写游“火洲”吐鲁番的艾丁湖,《沙漠之光》是写“塞外渔乡”布伦托海,《喀纳斯湖掠奇》是写阿尔泰的明珠喀纳斯湖,洋洋数千言,读来兴味无穷。纪游之作,写景文字总是不可少的,不论详写或略写,景语说到底还是情语,王国维先生谓之曰:“一切景语皆情语。”千般赞美山川花草之妙,还不是由于挚爱这块土地吗?

《夜宿“西湖”》写于1963年,它更像一篇结撰巧妙的小说。第一人称“我”和妻、宠儿小林离开渤海湾来到大西北。由于旅途上的艰难——又是汽车在戈壁滩抛锚,又是孩子发高烧,“我”“心里不由升腾起一股无端的悔怨之情”,“他妈哭啊、闹啊,埋怨的话语几辆汽车也装不完”。妻子本来就不愿意跟着“我”来这里。夜宿“西湖”实则为夜宿“西户”——这与“西湖”谐音的戈壁滩上一个荒凉的所在,这里只有荒地勘察队的几顶帐篷。“西湖”之美名是一位来自西子湖畔的女青年——勘察队的医生——赐予的。在这个作品里,这位女医生的形象十分重要。她既是“我”的榜样,又堪称是与“我”之妻相对照且足以教育“妻”的正面形象。作者对她的描写不多,但人物却活灵活现。次晨,“我”与女医生告别,并托带去一封由“边疆西湖”寄至“杭州西湖”的信,是给未婚夫的——也许,是让未婚夫来边疆的一封信。那支野丁香在文中的两次出现,自是别有深意。

写于1982年的散文《甜甜的土地》,是一篇沉甸甸的文字。这时,作者已经在新疆生活、战斗了二十五年。这是一篇对既往生活深情回顾的文字,是一篇实实在在的抒情文字。既写到曾经战斗过的水利工地,又写到当年生活过的小土屋,还写到在“百里风区”鏖战的日子,更没有忘记自己的战友和老领导。虽然除了吃苦还是吃苦,但回忆还是甜滋滋的,苦中有甜,他深情地爱着这片土地。“天山,这位豁达而温情的母亲,虽然那时她还很瘦弱,但却是那样慷慨无私。她向我们敞开巨大的胸怀,让我们尽情地吸吮她身上的甘甜的乳汁。多少颗年轻的心不知不觉地被她溶化了。”这是真情的袒露,是心之泉在涌动。有着同样经历的人的一颗心,才能真正体味这一颗心。文章从甜甜的哈密瓜写起,再写甜蜜的事业和创造甜蜜事业的人,最后归结到真心热爱这一片甜甜的土地。家人称赞新疆的哈密瓜真甜,作者就高兴,就觉得自豪。我敢说,这种感情是新疆人共有的,爱屋及乌嘛!而这是与这片土地高度融合后产生的一种伟大的情结,其中包含着时间的重量。

吴连增的散文,就创作方法而言,无疑是传统的现实主义。作者热爱生活,深入生活,在作品中给读者提供的生活场面是具有典型性的,他对现实生活的理解是比较有深度的。

吴连增的文风平实,感情朴朴实实,语言实实在在。在作品中,体现了作者的平民视角和平民情愫,这或许与作者的生活经历有关。作者大体上使用的是一套笔墨,但也不难看出,作者一直是在进行着艺术探索。

吴连增的散文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地方特色。《西部浪漫曲》中的多数作品是写阿勒泰、塔城地区的,这些作品为我们了解这些地区的自然风貌、人文环境提供了很好的文本。当然,作者仍然有必要进一步吸收多方面的艺术营养,把散文写得更大气些,更活脱些,更深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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