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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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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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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石头

小区大门外有花坛,花坛里静卧着一块褐色巨石,上刻“平安快乐”四个大字。每日见此巨石,心会踏实。此石便成镇区安民之宝。谁家小孩惊着了,有来石前叫魂祈祷的,虽属迷信但也不妨事。街坊阿婆神秘地对年轻媳妇们说:“去拜拜吧,一拜就生了。那孙猴子不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呵呵。人说这巨石是从某个乡下运过来的。

石头在乡下,遍地都是,一点也不主贵,或在水边,或在山上,或在地头,唾手可得,只要你搬得动。甚至石多地少,人们还讨厌石头。村里人会随意用石头造梯田、砌院墙、盖房、垒猪圈,或在河边找块圆且稍显粗糙的石头用来锤洗衣服。那些巨石因无人撼动,就少人问津,待在原地百年千年不挪窝。近年,有人来到乡下,用现代化的工具将巨石搬起,运至城市,又一车车拉走不少小石头。返乡探亲者见精美的石头或奇形怪状的石头,也二话不说搁到车屁股后头弄进城收藏鉴赏。

石头进了城便身价百倍,决不被随意摆放。你看,它们在街边绿化带、在广场草坪、在公司的门前、在美丽的湖畔……,与自然融为一体,构成美妙新风景,供人观赏。在日新月异的城市,越来越离不开花草与石头。市民观之,心旷神怡;游子看了,便解乡愁。

在湖边草坪,就安放了不少巨石。人们好奇是怎么从乡里发现这些巨石的,尤其是咋运来的,即使用吊机也不易吧。巨石们或躺或卧在湖边,摆着各种造型。它们离开了故土,是否也有思乡之情?有的上面还凿刻了字,或大或小,其形美、其意佳,令游人赏心悦目。周末假日阳光灿烂的时候,人们来游玩。少男少女攀爬在巨石上嬉戏拍照,巨石给了人喜气仙气,也粘了人气灵气。城里的石头是不会孤独的。

在小区的花坛草山上、大树下,布置了各种石头,有大小圆石,也有棱角分明的石头,或隐或显,与花草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幅绝美的图画。假使没有石头只有花草,这画就太显脂粉气,而无力度之美和阴阳之调了。

小区里有一条甬道,铺满鹅卵石,人们脱了鞋子,赤脚在上面走,脚底获得按摩刺激,活血明目。这是一条健康石头路。时光倒回几十年,乡里的孩子大都缺衣少鞋,甚至赤脚走在山路上,天天被石头折磨;他们渴望穿一双新鞋不被石子哏脚;这些孩子中的努力向上且逢了机遇者,若干年后进入城市,穿起皮鞋,今天他们又脱鞋走在鹅卵石小路上.....。朋友说,我们原本都是来自乡村并融入了城市的石头,此话甚好。

小区里还有一条弯曲的景观水道,摆满鹅卵石,期间长出些许水草,有湖边或稻田之感。有人随手取小圆石几枚,摆于家中盆景内,立刻优化浓缩景观,别有洞天,美不胜收。天长日久,水道里的石头越来越少,最终竟至一无所有。这虽不属吉象,但不算啥,可理解,毕竟是被拿家造美赏美去了。

在城里的日光中,我为石头拍照,搜寻定格散播美;在城里的月光下,我静静地凝视那些石头,忽生一念,真想化作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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