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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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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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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湖秋色

仲秋时节,汉阳的月湖秋意秋色日渐浓重。

从琴台广场的入口进去,便进入了一幅浓墨重彩的图画。迎面是绿树掩映着的青瓦红柱凉亭与回廊,几位长者围坐石桌品茶,一派祥和,其中一位白发长髯,颇有古风,令我多看他几眼,满是羡慕与敬仰。穿过林间石板路,月湖的一角便出现在眼前;左转往西,经过一座雕栏玉砌般、赏心悦目的石拱桥,继续沿湖边小路前行。

湖边的水域成片地覆盖着荷叶,荷叶依然硕大墨绿,但其间已有枯黄褐色者;荷花尚存,只是变得零落,不过历经了春的萌发、夏的炙烤,水下必是果实累累、莲藕白嫩。

走近湖水,定睛观瞧,只见水草之间,有手指长的白条鱼儿在游动,瞅见人影,它们飞快地躲起来了。有鱼就会有水禽,果然离岸稍远处,有野鸭子或者叫作水鸡子的小动物在觅食,它们成双成对宛若鸳鸯,轻松愉快地游动,时而扎进水里不见了踪影,时而又在别处冒了出来。它们应当是不会飞翔的,它们从何处而来?夜宿哪里?忽的一只更大的鸟从东边飞来,飞得很低,翅膀几乎要擦到了水面;不知它是否是鹰类,生怕它叼走了湖里的野鸭子,还好它并未停留,一眨眼飞往西南的树林去了……

这时来到月湖的中心区。正北方是一座巨大的琴形建筑,那是琴台大剧院;隔湖相望的这边岸上是一层层演艺看台,演出场地则是设计成一个圆形小广场或平台,伸入湖心方向,其上插着几面鲜红的国旗,在秋风中飘舞。我快步走到这圆台上,大口呼吸着月湖的旷野之气,心绪完全自由随意起来,好想好想吟诗一首,赞美月湖赞美江城赞美祖国。其实,就在不久前,一场由央视导演制作的盛大演出《唱响新时代-走进武汉》在此举办,主场设在近在咫尺的鹦鹉洲长江大桥下的江滩广场,电视的多彩画面将湖与江、桥等完美组合起来,呈现出秋日月湖的秀美与喜庆。

这湖景果然厉害。湖西并列着两座精美的独塔斜拉桥,飞跨月湖与汉水,连通汉阳与汉口,全桥通体为白色,不夺湖光树色,那长长的拉索就像琴弦……;湖东,在郁郁葱葱的龟山之巅,电视塔高耸入云,恰与湖中知音拱桥的桥洞形成一线,壮观无比,让人不禁赞叹江山如此多娇!

缓步走上月湖南岸高低起伏的土丘,寻找森林的感觉。这里遍植树林、草坪与花木,其间小路蜿蜒,凉风习习,空气舒爽,游人流连。这一方景观是分出色彩层次的。远处的树林之巅,有一层褐红,仿佛云霞,那是高大栾树结出的一簇簇的小灯笼,里面藏着种子;也有樟树的叶子泛红,快赶上秋日的枫叶。近处是水杉、樟树、银杏、柏树、桂花。正是农历八月,桂花已悄然开放,甜香之气弥漫在湖畔;银杏叶开始泛黄,金灿灿一片,煞是醒目;柏树则森森然青灰色,甚是峥嵘。湖边是垂柳、芙蓉、夹竹桃、芦苇等。柳树依然繁茂浓绿,垂着长长的枝条,宛如美女的秀发,在风中轻轻的飘荡,甚至要挨到了湖水;柳树旁,枝长叶大的芙蓉树已开出粉红的大花朵,金黄色的花蕊招引着蜂儿蝶儿,也招引着游人拍照留美;还有一簇簇的芦苇,梢头是洁净的白缨,远远望去,很是奇特,真似古人头上的装饰,又令人想到芦花飞舞、人喊马嘶的江湖。

步入林中,惊飞成群的灰喜鹊。脚下是由绿渐黄的厚实草坪,走上去跟踩在了地毯上一样,松软舒适。干枯泛黄的树叶落在草地,还可见一些黑亮的树种……。猛然心动,已知天命且头发稀疏、两鬓染霜的我不也到了秋天么?历练了几十载的风霜雨雪,我也有些许收获么?

阳光正暖暖地普照着,林间生出了明暗斑驳。我选了一处阴凉恣意地躺下,幽静惬意,蓝天高远,白云浮动。这是多么美好的季节!我就躺在月湖温柔的怀抱。在一瞬间,想到自己,想到岁月与过往,白云千载空悠悠,人生易老天难老;月湖正如明镜,镶嵌在汉水与长江之间,已逾三百多年,滋养着植被与鸟儿鱼儿虫儿,使我们得以欣赏美景、呼吸清新的空气。我还躺在高山流水的故事里,古琴台就在东边不远处,仿佛一曲悠远的琴音在耳畔响起;这真是个和谐美好之所在,来此者当为知音,恍惚中见俞伯牙与钟子期徜徉在游人丛中……

快走出月湖时,见一精瘦老者手持自拍杆对着自己操作,我微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老人呵呵一笑,满脸快乐,他必定是将自己与月湖秋色一起定格永存了。这令我感慨不已,热爱生活、感恩时代吧。认真想来,我还从未望见中秋的月湖明月,亦未游过春天的月湖,还好这一日却未虚度,灵魂在此清理净化。我知道,朔风即将吹来,秋之美景终将离去,然而明年又会有春天更会有金秋。期待着下一个更美的月湖之秋。

2018.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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