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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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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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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岁月


知青,乃四十年前响遍寰宇的称谓,是顺应时代潮流的必然,是毛泽东远见卓识的伟大创举。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是前所未有的,古今中外皆无前例。它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实践证明,毛泽东同志的这一非凡举措,无异是非常正确的。改革开放的四十年,中国的变化是惊人的,它得到了世界各国人民的瞩目和恳定。中国的强大,中国的发展和辉煌,离不开曾经上山下乡的干千万万的知青。


一位老人,曾经的老三届,站在波滔滚滚的黄河岸边,霜眉紧拧,看着前湧后推的黄水,心中泛起了波澜……


老人姓仁,名建国,河南郑州人,1949年10月1日生,说也巧,就在他呱呱坠地时,毛泽东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毛泽东主席那响彻寰宇的最强音和仁建国涎生时的第一声啼哭是同时几乎也是同分,是那样的巧合,参加过工人罢工运动的父母视新中国建立为工农生命的二次重生,为感恩,儿子取名叫建国。


1968年,高中三年级的任建国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最贫穷和落后的乡村插队。未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披星戴月,徒步来到黄河岸边,就是花园口的河滩上,放开喉咙大声对着黄河喊:黄河,天山上飘下的彩带 ; 黄河,云头吐出的一条虹,您是宽厚慈祥的母亲,您昼夜不停地将自己的乳汁哺育着两岸中华千千万万的儿女,您的胸怀和博大,您的付出和贡献,再好的诗也写不尽,再好的歌也唱不完……黄河,我爱您 !我爱您,黄河!明天,我就要离开您,到边远的乡村去落户,去劳动,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向您告别,向您养育的城市郑州告别!待到归来时,将会是一个全新的我,使您骄傲的我!


离开郑州去千里之遥的乡村。小村不大,两千来口人。村前有条河,村后有坐山,有山有水,可说是山青水秀。但村庄偏僻,土地不肥沃,农民很穷。村有八个队,每队不到三百口人,队队都不富裕,三队更贫,队上的男娃几乎都是光棍汉。由于穷出了名,没有谁家的闺女往火坑里跳。


任建国插队插在了三队,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他要到最困难最艰苦的地方去,三队是他最理想的去处,他要在这里生根发芽,抒写最新最美同时也最难最苦的文字……


简单安顿好后,任建国立马投入劳动。深秋的十月,正是农忙播种季节。翻过的地,湿润润的,农民用耧播种,把式摇耧,前边一人驾耧杆,两边四人迁拉,半天下来,很是辛苦。任建国不会摇种,他选择最重的驾辕,起先队长不让,无奈他执意要干。常言说,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只要懂得跟着学学着干就行了。但说得轻巧,做着很难,事实并非如此。任建国尽管有一米八几的个头,恰在风华正茂时侯,但他是个学生,自幼在城市长大,从不曾见过和干过這样的农活,真正干起来,谈何容易。一个时辰过去,他浑身湿透,脸上的汗珠不停地雨滴 ; 腿脚隐约间有点打软,两膀发麻,胳臂酸痛,颇有力透之感。他暗暗叫苦。但须臾儿后,他很快坚定了信念,男子汉大丈夫,有何惧哉!风雨过后,必见彩虹。他咬牙坚挺,硬是干到收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任建国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在风浪中游泳,前边是看不到边际的大海,后边是游过后泛着的白沫,此情此境极易使人迷茫,使人疲惫……任建国骨子里有革命者父母的刚性和韧性,浪滔的起浮,险阻的磨难,有时的困惑,前路的渺茫……始终动摇不了他拼搏前行的决心,他的心中依稀有一盏明灯照着,就在前方的不远处~~


日月荏苒,转眼两年过去了,三队在任建国的努力和建策下,经济有所好转,甩掉了最落后的帽子,已经明显超越了小村其它生产队,社员们的脸上都有了笑样。


任建国在一片赞誉声中被推举为小队副队长。走马上任,他不负众望,他的劳动强度和工作时间的长度是别人无法企及的。他自定了似乎不符常理的要求:两头见月不见日,就是说一天的工作要在月不落和日不出时做起,至日落月出时收工。晚上还要开会和计划第二天的生产计划。


干部除了会工作会操心,还要细心。任建国无意间发现,生产队有一个问题很扎眼~~五十户人家有五十个茅坑,這些粪便应该利用起来,但以往没人愿意干挑粪這个脏事,多少年来资源都浪费了。晚上,在队委会上,他提出要专人负责挑粪之事,可队长却说,此活派不下去,没人愿干。任建国稍停片刻,郑重地说,“挑粪我来干,我包了。"  “什么,你要干?"  “对!我来干!" “不行!你是副队长。" "副队长应该带头。就這么定了!"


任建国的却是好样的,他把全队五十户人家挑粪的工作揽下了,自此后,每家的茅池都将不断地出现他的身影,当然,小村的街上和田间地头同样不断地晃动着挑着粪便的他~~一个满腹学问又是小队干部的任建国。


這一挑就是好多年,尽管后来他当了村大队的支部书记,也从没停下这一专职。如果挑粪工作是别人,那就是专职,不会再干别的,可他不是,他除了抽时间挑粪,他是副队长,其它工作从不耽误,照样做得风声水起,有模有样。


三队有了他,就如千军得了良将,就会打开好的局面。大约过了五年,三队没有了光棍,左庄右村的好姑娘一听说任建国的三队后生要提亲,没有一个不乐意的。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任建国的努力和付出,得到了上上下下的认可赞誉和提拔,组织上发展他为党员(两年前就入了党),并提拔为村大队党支部书记。


职务变了,一个农民的身份没有变,他在党务工作之余,仍然没忘三队挑粪的专职工作,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同事们包括三队的群众都主张他放掉这副担子,但他总是微微一笑,幽默地说:"挑粪和我结缘了,一方离开,另一方会难受的。"


这就是任建国,任建国就是这样。一个知青,一个充满活力的知青,在艰苦而又快乐的岁月里,活的是多么的精彩,活的是多么的有滋有味。他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而又认真地向前走着,他走过的脚印上都布满了黄金,他每跨一步都有写不尽的诗行,他每做一件事都能谱一首赞歌穿透苍穹颂扬。


如今,任兄建国头发霜白,两鬓如银,年迈的躯体,在黄河岸边沉思……我想,他心中的波澜一定是他走过的那段峥嵘岁月。他在向黄河母亲说,一个全新的任建国就在面前,黄河母亲会高兴的。

           2018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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