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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伦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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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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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在家里的日子

 

我生性好动,平时最不愿呆在家里,室外走走,风光无限。可是,2020年初春那场突入其来的疫情,彻底改变了我的习性,在家宅了近两个月。

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这么长时间是如何打发过来的?

除夕晚7点,在街办工作的妻子突然接到通知,要求大年初一返回单位上班。第二天,原本车水马龙的大街一下冷清下来,显得空旷、安静、寥寂,节日的气氛荡然无存。派出所、城管、社区的宣传车来回穿梭,音响重复播放不聚集不串门不扎堆的通告。为不给政府添乱,我只好蜗居家中,开始了一个宅男的生活。

值得庆幸的是,去年我家年货准备充足。拉开冰箱,食品琳琅满目,10斤牛肉、10斤猪肉、4条鱼、两只鸡、两只鸭丝纹未动,另有30来斤香肠、80多斤大米囤积柜中。家中有粮心里不慌,我暗想,这些物资,够我和家人对付一些时日了吧!

接下来,关注疫情播报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课。打开电视,屏幕里尽是令人感动的画面,多少逆行者舍生忘我,义无反顾奔向风暴的中心——九省通衢的江城武汉。你看,84岁的钟南山为了在第一时间赶到武汉,竟坐着高铁的餐车前往。73岁的李兰娟在武汉奋战最忙碌的日子,每天只睡3小时,不停与病毒赛跑。他们不顾年老体衰,用最专业的医学知识为救援工作“问诊把脉”,忧国忧民之心殷殷可鉴。还有数以万计的白衣天使舍小家为大家,大爱无疆,别离亲人,奔赴战场。

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啊!一车车医疗物资、一车车生活用品、一车车蔬菜水果伴随着一颗颗爱心,从祖国四面八方启程,风餐露宿,昼夜兼程,风尘仆仆驰援武汉。这些画面,常常令我眼睛发潮,泪花闪现。

人们常说,这世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其实,生命比你想象的更加脆弱,在温疫和灾难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病例数目的增减牵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每当看到一个病人离去或一名患者出院,心里总是悲喜交集。我相信,“武汉加油”、“中国加油”是出自每个人内心真诚的呐喊和祈愿!

朋友一生一起走。伴我走过人生的老朋友,好久不见了!也许是生活的繁杂、忙碌的日子,使我忽视了你们,缺失了重逢和联系,减少了问候和倾诉。宅在家,我翻出朋友电话号码,逐一打过去问好,昔日风雨同舟的点点滴滴一下浮现眼前。是的,任何苦难无法阻止朋友间珍贵友谊的传递和延续,人生苦短,韶华易逝,我们且行且珍惜!

心里还有多少话未说,朋友,请保重!有你在,我生活充满了阳光。寒冬即将过去,春天已在前面路口招手,“呆在家就是做贡献”,通常成为我们结束通话的惯用语。

日子在焦盼中一天一天过去。由于妻子没日没夜奋战在第一线,周未也不得休息,因此包揽家务成为我的自觉行为。抹桌椅、擦窗子、拖地板、洗衣服……以往选择性的项目,现在一样不剩全落在了我的双肩,全程做下来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过去一周一次的大扫除变为一周两次。看来,整洁的家居环境,无不是用辛勤汗水换来的。

生活为我们设置了多重考验,即使是做饭这样简单的技能,也要从头学起。我在家没事决定学做饭,一是借此缓解紧张气氛,平复小心脏,二是满足自己的口福,寻找生活乐趣。说干就干,一日三餐,煲干饭、煮稀饭、下面条、包饺子轮番上演,蒸馒头、做包子、制蛋糕样样尝试,至于菜肴,煎、炒、炸、炖、烹、卤随心为之。亲历亲为,方才知道生活的不易,可口的饭菜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出来。“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尽管我失败的次数多,但敢于屡败屡试,因此赢得家人夸奖和点赞的次数更多,无疑,这进一步激发了我的烹饪热情,相信疫情过后,我的厨艺会得到大大提高。

初春的阳光像往常一样,透过落地窗,轻轻洒进屋里,我和外孙女在阳光下做着各种游戏,感觉温暖如斯。

外孙女4岁,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去年底从厦门回家过春节,不期遇上这场疫情,一直被“囚禁”在家中。小孩子从电视、社区广播、大人口中,知道了“武汉”“肺炎”“口罩”“不外出”“医护人员感染”等词语,很少提要出门玩耍。为了不禁锢孩子天性,我几乎每天都要带外孙女玩“丢手绢”“老鹰抓小鸡”“躲猫猫”等游戏,这也引发了我的童趣,回忆起美好的童年时光。运动之余,我还给孩子讲故事、诵唐诗、辅导完成全脑开发、思维启蒙课程,开发孩子的智力。呆在家中含饴弄孙,倒也其乐融融。

宅在家的日子,我放慢生活的脚步和节奏,有时上午九十点钟还懒卧床上,晚上十一二点仍在玩耍手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体重蹭蹭上升。之前,总感觉上班紧张忙碌,压力山大,非常羡慕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神仙”般的日子,可是真正才经历几天,无端的烦恼便逐渐增多。

等待疫情向好是一个焦渴而漫长的过程。艳羡外面的风景,不经意推开窗,清风扑面,温软香甜;鸟儿吹着哨音划过天空,欢快翱翔,自由自在;小区里的桃花、李花竞相开放,春意盎然。而我们,却被该死的温疫困于斗室,心烦意躁,甚至彻夜难眠,难怪朋友圈里不少人吐槽:患上了焦虑症。身体自由才弥足珍贵,大家多想走出家门,尽情呼吸新鲜空气,早日重返工作岗位,过上朝九晚五有规律的上班生活。我祈祷、我盼望,早日结束疫情。

人间正道是沧桑。好在2020年的春天打开了大门,我已看到了春暖花开,草木萌动的美景。等到妖魔举起罪恶双手投降的那一天,我会第一个摘掉口罩,冲向街头,高歌一曲,庆祝人间又一次取得战“疫”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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