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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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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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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在发生疫情的春天

 

这个春和景明的时节,好像和以往的春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稍微来的晚了些。走在春风和煦、万木争荣的一河两岸景观区,看见和往常一样绚烂而怒放的桃花,看见一大片一大片嫣红的串串红盛开在青青的坡地上,好似给大地擦上了胭脂。小河水面上,一只不知名白色水鸟来回穿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静静的水面上倏尔“咚”的一声,一条鱼儿跳出水面换气,荡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开来。我的思绪就像那前面不远处的橡胶坝下溅起的绵绵不绝的浪花,哗哗作响,不绝于耳;形状多变,式样繁复,无休无止……

这个春和景明的时节,在我心中期待已久,至少从立春节气开始,我就向往着、就在内心预演过无数次和家人在春风里徜徉的情景。一场疫情,关闭了我们走向春天的道路,也打破了我们对春天的期盼和憧憬。大约是从大年三十起,被告知不能出门,不能会友,不能聚餐。我已经过了六十多个春节了,碰到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不能出门,不能出门,不能出门!有宣传口号说:宅着也是做贡献。社区工作人员天天上门,测量体温,帮忙买菜,看着他们忙忙碌碌,来去匆匆,内心里也确实有几分不忍,更多的则是无奈。我们以往的生活秩序被打乱,变得单调重复且枯燥乏味。枯坐家中,看电视、上电脑,再不就在微信上看关于这场疫情的各种信息,以及由这场疫情引发的有关争论舍此。

没有太多的犹豫,在一个阴雨霏霏的晚上,我戴上口罩,悄然出门,在阒无声息的大街上漫步。平日里繁华喧嚣的街道,此刻却宁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家家户户的门店关门闭户,没有往日的灯影交辉,也没有以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招徕生意的叫喊声。四下里黑黢黢的,静寂得令人汗毛倒竖。在街上散步我向来坦然自若,从来没有过的胆怯和恐惧却在此刻奔来心头。我走着走着,脑海里浮现出武汉在疫病之初,大量的患者涌向医院,有病无医,一床难求的凄苦无助的场景;耳边回响起那个小女孩追着殡葬车,哭喊“妈妈”的凄凉的声音……每天的确诊人数高达数千,而每天死亡的人数都在几十上百人。我的心里一阵紧似一阵,恐慌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就在快要走过一条街道的时候,忽然,一个戴着红袖章的年轻人拦住了我,说:回去吧,街上禁止行人走动,疫病很危险,传染很诡异,请你配合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去。匆匆转过一个街角,忽见眼前一片光明。离家不远处的宋代千年古塔,在射灯的映照之下,闪烁着橙黄色的光芒。塔影轮廓线形流畅而俏丽,在夜色阑珊里更增加了几分神韵。这座古塔,风雨中巍然耸立一千多年了,雨打风吹,雷暴电掣,纹丝不动。小城沉浸在一片黑暗中,而这里的景观灯全部打开,灯火通明。走到这里,胆怯和恐惧渐渐消遁,心绪慢慢复又安宁。不知是谁家电视里传来新闻播报声,在空旷静寂的夜空中分外清晰。今天凌晨,解放军四架运20大型军用运输机依次降落在武汉天河机场,随机而来的有解放军医疗队和医疗器械、医用物资。是的,就是在疫病爆发最危急的时刻,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数万名逆行者,他们不惧病魔,在最危险的关头整装出发,向着病魔肆虐的中心地带——武汉行进,行进。

重症病房、方舱医院、隔离酒店、封闭小区,一些从未听说过的新鲜词汇钻进耳朵里。望着那些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来去匆匆的医护人员,虽然不能看清面容,却让我们强烈感受到,他们就是春天的护佑使者。

这个春和景明的时节,来的较晚,却比以往更加明媚。变换无常,却显示出更加强劲的勃勃生机。这个冬春,听见过冬雷震震,也看见过黑云压城;有过阴雨霏霏,也有过雪花飘舞;曾见过花草凋零,也目睹了万木葱茏。有人在这个春天到来之前黯然逝去,也有人在这风雨飘摇中奋起抗争;有人宅在家中守望春天,也有人步履匆匆,奋力拼搏,护佑着春天的到来。

就是在前几天,我看见小河里碧水盈盈,忽而又水位低落,露出河边大片的河滩。哦,春耕。这个时节正是耙地整田的时节,正是一年之计的时候,用水量激增也是在情理之中。昨夜星辰晦暗,却是一夜春雨绵绵,润物无声。今天再来,河边柳树垂下长长的枝条,随风摇摆,一副情意绵长的风姿,有人在河滩上捡拾螺狮,奔走匆忙;也有人在河边垂钓,优哉悠哉。美丽的一河两岸依然是春风十里祥和如故。

可曾有人记起:这个春和景明,是许多人奋起抗争而换来的。

可曾有人想到:生活仍将继续,生命不息,抗争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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