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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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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三月踏梦行

传情最是三月会。

别人说,三月会弥盖一城的琴声,流淌一街的舞蹈,三月会不约你会来。

我说,一城的醇香,一城歌声,三月会,来了你会醉。

“河边杨柳排对排,

年年有个三月街;

三月街子两头起,

阿哥阿妹跳脚来。”

这边阿哥唱,那边阿妹合,其声如滚雷,脆如磬钟,三月会,你来了不被淹死那才怪。

三月会,我年年如约而来。

这是春的聚会,这是爱的重逢。农历三月二十八日,人们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穿上最美的服装,操起心爱的月琴从四面八方来。共和镇,数里街巷,处处琴声处处歌,完全成了歌舞的海洋。

来到牟定,来到三月街,就不知道什么叫忧愁,什么叫失落,随便挤进跳脚队伍,你都可以找到自我。

我不擅长跳舞,学别人编了口令:“出左脚,出右脚,出完左脚出右脚”,心里默念,派到用场还是出错。

友人更傻,弹拨月琴的人最洒脱,他就选择了那个月琴手。勾肩搭背时,月琴手说话了:“要跳就好好地跳”。友人一脸涨红,原来是自己牵错了人家的手。

在舞场上,姑娘的手是可以随便牵的,那嫩生生的手你何故不牵?我问。

友人惘然。

惘然的事很多,友人问我,我问别人。为何有这十数万人之众,相携相牵,或车或马或徙步而来?

我答不上来,别人替我圆场,友人听着,我也听着——

那是很久以前了,牟定城外有一龙潭,潭里有一恶龙。每年恶龙不快,就要兴风作浪,殃及城邑。城里人不堪忍受,就举家带口,赶着牲畜向四山逃难,连昔日顾指气使的衙门也搬到了翠屏山顶,以避祸害。

知县每见洪水滔天,城池被毁,什物随水浮荡,就会愁眉不展。知县还算是长了个肉心,每到洪水退后都要悉心抚灾民一番,并开仓济民,百姓黎民也不算举手拥戴,但知县依然心存余悸。这样下去,连年饥荒,救了初一,能避十五?于是召来一班人出谋划策,决定除了恶龙。这时有人劝道:那恶龙既已成怪,定有魔力,要除掉它谈何容易?如果除不了它,还惹它发怒,这一怒之下,百姓又不知该遭什么罪了?

知县明白除龙之难,但已铁了心。恶龙不除,民不聊生,于心何忍?

于是,他又请来了彝家众头人商议除龙大计。计议已定,便告示于民:农历三月二十八日,每家每户捐送三斤栗炭,届时到潭边去烧。

这一天,十里八寨的人家都来了,都按知县的吩咐支着火盆,把栗炭引燃,烧到起码旺时,一齐倒进潭里。霎时,整个龙潭泉一锅沸水,恶龙被烫得蹿出十丈高,终因遍体鳞伤,动弹不得。人们趁势抬来石头,挖来泥土,把龙潭封了个严严实实。此时惟恐恶龙还会翻身,大家便在新土上跺起脚来。

从此后,定远安逸,民乐其业。

据说,左脚舞也就是因为跺土而来的。

脚不跺不怪,脚跺错了也不怪,只要你来。

这三月会也不仅仅是跺脚。近年来牟定县委、县政府推陈出新,城里赶街,只是那街卖产品实在太多,你会目眩不如请你去化佛山看景。

赶街传情,看景怡性,这不是哄你。

化佛山真有一番好景。

距城只有17公里的化佛山,弹指可及。

化佛山群山逶迤,崖峰林立。山中古林参天,青竹婷婷,山回路转,景致宜人。

山的东北部,山势陡峭,奇峰异树,径曲路幽,寺观重叠。山岗的西南部,怪石嶙峋,崖深千仞。山的中部,奇花异草争奇艳,煞是爽心。徒步山中,或树、或竹、或花或鸟或响泉叮咚,或流瀑飞珠,凡来者都会驻足细品,更甚者忘返不归。

别看化佛山在没有节日时有点冷清,你可知道化佛山香烛典盛时,寺僧多达数百人之众,后人便称它为天下“八小佛教名山”之一。

赏过好景回城,小憩已不自在,窗外月琴还响着调子唱得更加欢。城里、城外,街上、田头,你辨不清歌声从哪里来,不如起来,融入他们中间,让激情燃烧自己,直到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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