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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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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晴朗的日子

偶拾

一个叫“鬼吹灯”的博主云游到我博客,骇然的名字让我有些好奇,打开一看方知“鬼吹灯”是一命算之人。首先跃入眼帘的是这样一段话——

命运是什么,可以预测吗?凶灾恶运可以化解吗?

千百年来,有许多人迷信命运,奉若神明,也有许多人不信命运,嗤之以鼻。

当今社会,自我意识开放,有很多人自信地认为:命运把握在我自己手中。但也有很多人对前途迷茫莫测,垂头丧气。

有些人一直自信地往前走,但也有许多人彷徨不定,没有目标。

我常问,自己信命吗?

我从来也没有为自己找过什么答案。

一岁半得白喉病,父母两脚不点灰跑步17公里到县城医院,医生说,再晚送半小时就没命了。那时候的病历本上写着吴新华的名字,顾名思义。

医生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

小时候,在村子里,遇到算命的人我都会退避三舍。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么。

从湖北十堰人民广播电台辞去公职的消息传到父母亲的耳朵里,他们为我算了一次八字。

迄今为止,父母亲都没有告诉我八字先生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有一天,姐姐神神秘秘地说,我要到36岁以后才会走好运。

我36岁后似有些变化,但算不算好运,看各人理解。

我更愿意相信事在人为。

比如正在写的《滇,我的那个云南》,没有人能帮得上我,包括神。

国庆七天假,多难得的事情,我却将自己“反锁”在家,写我的书,心无旁骛。

但又像是“卖身”。

开小差的时候也会看看别人的博客,知更的一首新诗让我不寒而栗——

《完爆》

你怎么还没死

——死不了了

和活一样,死也是个枉然

在高楼上奔跑的时候

——被风穿过了

看书的时候

——字逃开了

我们互相能给的帮助太少

那就互相消灭吧

不用动一根指头

人都会犯困,尤其写书,我像《滇,我的那个云南》这样的书。

犯困了,除了睡觉,没有任何法宝。所谓靠兴奋剂,那不是帮助,是摧残。

在反对依赖药物刺激问题上,我是坚定不移的。

解困的办法可以有很多种,比如逗狗——

我家养了一只小土狗,我为她去了一个很乡土的名字“来宝”。小土狗还没有断奶就来到了我家,到现在快一年了。过去动辄骂狗,现在不骂了。我发现,狗的优点很多,每天送我出门,迎我回家,懂得人情味;来一切生人都给会歇斯底里地狂吠,表达能识好歹;偶尔也会逃出藩篱,惹我不愉快,但只要喊两声,再远都飞也似的跑回家来,为的是信守忠诚。

她从QQ里问:怕怕(帕男的怕,斜或邪音)长假都在家?我答:“写书”。她说:是真正的坐家、作家!

很少人知道我的“坐功”,除了少数,甚至只有我老婆一个。

创作长篇报告文学《裂地惊天》时候,21个白天黑夜,20余万字,没有坐功怎么行?

十一

她说:你去找我一首诗歌《一场暴雨》,看看怎么样?

费力啊,动用了搜索引擎才终于找到了。

《一场暴雨》

一场暴雨,碰撞着风声

听不清谁和谁在低语

黄昏,也阴郁着脸逼近

第一次在黑夜降临时忐忑不安

命运之神或许掌控着命运

我必须与之对峙,躲不开,逃不掉

冬青叶的樟树林,离这还有些距离

我试图像条鱼游过去,游到天亮……

暴雨裹了夜幕,越发冷酷

四周传来一阵又一阵犬吠

多次想象,自己会成为路边那棵枯树

但不是现在,至少不是今夜

今夜,满眼都是陌生的面孔

在暴雨冲刷中,变形、抽搐

我必须要等,等一个晴朗的日子

哪怕遇不上一个人,还是要等……

2012.1.8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读这首诗歌,在我决定不问为什么后,我不但读了,还读了两遍。

十二

怎么觉得你高雅,或神圣,回到一日三餐你就俗了。老婆一声吼,说我同学打来电话,她将电话从一楼送来二楼,接过电话,才知道约晚上的饭局。同时也到了正午,该歇下来吃饭了。故待续。

十三

喜欢便吃饭边看电视,正好是一则酒广告,广告词是:天有容,泽万物;地有容,育众生;人有容,掌乾坤;酒有容,集大成。

我陡然想到了“有容乃大”的古句。

“受益惟谦,有容乃大”,它最早见之于明代兵部尚书太子太保袁可立在河南睢州自己“弗过堂”中所著的自勉联。二百年后又有清末民族英雄林则徐题于书室的八字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人嘛,不管哪一方面畸形发展,都会造成心智的缺失,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正常的。

酒之所以成为酒,是因为他集五谷之精华。

因此,做一个正常人务必做到:察人之过, 不扬于他; 施人之惠, 不记于心;受人之恩,铭记于心;受人之鱼,而学之渔;识人之才,授之于权;善于谋人,有容乃大......

十四

儿子去大理两天了,没有给她和我打一个电话,老婆问我可要打个电话,我说,打吧,再丑(脾气)是你儿子。接连打了两次,无人接听,老婆说,这个无良心的。接着又自我找理由:怕是电话放在包里。

我没有吭气,但我心里在想,这世上就只有“儿行千里母担忧”的。

十五

维高电话里说,六点钟去广通岔路口吃鸡。

那是有不少回忆的过往,在楚雄晚刊时常去,不是我喜欢“花天酒地”,那时候实在囊中羞涩,为了省几个钱,80块一斤的土鸡,加酒水,一桌人最多两三百块钱就可以搞定。

在那里,我还接待过现在的一位大领导,那时候他只才是一校之长,转眼间15年,不知道还能否想起,小灶酒下土鸡的惬意,敞开胸臆,互相挤兑,畅怀大笑,无拘无束。

我喜欢念旧,但不等于就不能自拔。

一个人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应该没有错。

十六

她坚持问我《一场暴雨》怎么样,我说,是一种此刻心境,一种心绪书写。

坦然地讲,我并不知道她的写作背景,仅仅从诗歌的表面,我只读出的仅此而已。

“我必须要等,等一个晴朗的日子

哪怕遇不上一个人,还是要等……”

每个人何尝没有自己的等待?

直到终老!

十七

她说要睡午觉去了,世界好像归于宁静。

因为只有她东一句西一句地和我聊,所在的几个群都是死寂般。

有“爸爸去哪儿”,又有“时间去哪儿了”,我在想,群里的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十八

聊天软件是个杀人机器。谁研制出来,谁就是刽子手。

不对,这是强盗逻辑,就像造刀的人,未必他的初衷是要你去杀人。用来切菜、削皮、御敌呢。

但聊天绝对是在慢性自杀,自从学会聊天,好多时间都耗在了聊天上、

十九

继续写我的书,到六点歇笔,晚上专心致志地喝酒。

写书不要当行当,但爱好就好,可惜我没有做到。讨这样的苦来吃,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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