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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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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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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寒食

小的时候,过了年,过了十五,便掐着指头盼着过寒食了,什么清明的由来,寒食的典故也不知道,也不关心!唯独对过寒食能吃上个鸡蛋,(亦或鹅蛋、鸭蛋,)情有独钟!

   为了过寒食能吃上娘煮的鸡蛋,平时像到鸡窝子里拾蛋这个活,都不用娘吩咐,勤快着呢,听着鸡咕咕哒,咕咕哒地叫,就知道是鸡下蛋了,忙跑到磨盘底下那鸡窝子里去掏,有时候手上抓把鸡屎也不嫌脏,也不嫌臭,高兴着呢!在地上剌剌手上的鸡屎,拿起鸡蛋放在鼻子上闻闻,想象着煮熟了那滋味,嘴边便淌下了斜涎(方言:口水)!鹅(鸭)栏子里的鹅蛋鸭蛋只要看见了也都是我显勤去拾。

  每逢寒食前娘都会拿自己的头发从货郎那儿换点颜色,把娘平时攒下来的鸡蛋,鸭蛋,鹅蛋,染成五颜六色分给我们姊妹三个,因为我平时放鹅,娘都是背着姐姐弟弟多给我一个大鹅蛋!算是对我放鹅的奖励!

   娘每次总是多染那么三俩五个鹅蛋鸭蛋,送给那些大人跟俺家常走动家的孩子。放在升或瓢里,找个高的地方藏起来。还不等娘去送给人家的,我便想尽一切办法,不敢拿多,偷那么一两个,娘都有数,每次都不用审,鞋底直接挆在腚上,孩子都记吃不记打。嘴上说不敢了,可下次还偷!

   本家要是有添了喜的,娘还要赶在寒食前做双小花布鞋,男孩做双蓝布鞋,女孩就做双花布鞋。男孩鞋里还要放俩绿色的鸡蛋,女孩鞋里就放俩红色的鸡蛋,给送过去!寓意幸福平安!

   鸡蛋要比鹅蛋、鸭蛋好吃,香!也许是因为鹅鸭常年在水里的缘故,有时候在水里吃些小鱼小虾,所以下的蛋都有些腥味,鸭蛋比鹅蛋还腥,鸭子比鹅在水里的时间还要多,鸭子的嘴扁,犀利,水中噙食鱼虾比鹅厉害!所以鸭子我们方言叫扁嘴。虽说鹅蛋鸭蛋吃起来腥,但是一个鹅蛋能跟俩仨鸡蛋大小,鸭蛋也比鸡蛋大好多。

   除了吃,便是耍了,折柳枝,拧柳哨,拔麦蒿,编草帽,八路撵着鬼子跑;男孩碰鸡蛋,女孩荡悠千。真是丰富多彩,五花八门!

   说起寒食祭祖,从小就知道一百五填土,寒食上坟。受父亲的影响,还有听大人常说“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每逢过年,寒食,都会跟着父亲腚上,去上坟祭祖,学着父亲虔恭祭祀的礼仪。也就有了今天给父亲上坟的恭敬与认真!

   小的时候盼寒食,是为了吃和耍,现在盼寒食吃和耍已不再那么有意义,更是多了一份思念和牵挂,多了一份隐隐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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