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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忠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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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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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垃圾分类”

盛忠民

记得还是义乌人挑着担子,一路叫着“鸡毛换糖”时,我们好像有点最原始最朴素的垃圾分类意识。

那时生活简单,垃圾也没有多少。每家每户也就有几个纸板箱、酒瓶子,或者一些杂七杂八的旧衣服、旧鞋帽等杂物。

塑料袋根本没有,买菜或采购食物,主要以竹篮子为主,坏了,修一下,实在用不来了,就当柴烧。简单、实惠、明了、干脆。

剩菜剩饭几乎看不到,因为那时条件差,吃不了的放起来,等下一餐,热一下再吃。一餐吃不完,或许可以吃两餐,有的甚至吃上三餐。真的不好了,有异味了,还可以给猪吃、鸡吃、鸭吃,还有狗吃。

倒是有一些生活必需品,会产生一些垃圾。比方说牙膏用完了,酒喝完了,衣服穿破了,鞋子穿坏了等等;或者宰杀牲畜所留下的皮毛,吃了牲畜后剩下的大块骨头等;还有锅、盆、锹、夹坏了等生活中避免不了的废物。

但好像那时,所谓的垃圾也是不会被随便丢弃。一些大物件的垃圾,可以卖到收购部,比方说纸箱、空酒瓶子、旧书报、废铜烂铁,甚至一些牲畜的皮毛、骨头都可以卖到收购部换成钱。虽然很贱,终究是钱,拿在手里踏实。

最让人怀念和回忆的是“鸡毛换糖”,义乌人就是聪明,挑着一个货郎担子,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吆喝:“鸡毛换糖喽!鸡毛换糖。”。不管到哪个村,哪个巷,或者城里镇上,都会引来一批妇女和孩子。妇女们拿出旧凉鞋、旧衣服,或者其他小废旧物件,换得她们想要的东西。孩子们匆忙极了,纷纷停止玩耍,急急忙忙跑回家,从门旮旯里或者猪圈羊圈的角落,拿出珍藏好久的鹅毛、鸡毛、鸭毛,还有牙膏皮、鸡胗壳等,围到货郎担边,不一会,手里拽着麦芽糖,嘴角沾满了棕红色的糖汁。那种开心和幸福的味道,溢满在了货郎担的周围。

因为可以换钱或者可以易物,那时候大人小孩,都对一些所谓的垃圾非常爱惜。一只纸箱用旧了,舍不得扔,就存放起来积少成多;玻璃瓶子空了,也放到一些空的角落;旧书报、旧衣服、旧凉鞋、废铜烂铁、牲畜皮毛和骨头都被收集。等有了一定的量,拿到收购部,卖了得钱,可以补贴家用。孩子们随时收集一些小废品,像牙膏皮,还有鸡、鸭、鹅的毛,各管各地存放,等“鸡毛换糖”来了,一并换取等候了许久的甜蜜味道。

有一些废旧东西,没人要。比方说打碎了的酒瓶子,破碎了的瓷缸、瓷盆,灯泡灯管碎片等等。这些垃圾一般都会被清理,去泥土里深埋,或用其他方式处理,免得害人害己。

听说有些旧东西有毒,像旧电池,灯泡的钨丝,日光灯管,农药的空瓶子等等。对于这些有毒的旧物,大人们很小心地把它们放到一个小孩不容易接触到的地方。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当时年龄还小,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听说收购部也会回收,只是不给钱。想想也对,收购部帮着收购了有毒的旧东西,当然不会付钱,而是应该谢谢他们才有道理。

那时没有垃圾桶,也不需要垃圾桶。每天生活下来所产生的垃圾,有用的就保存起来,没用的就处理掉,或深埋,或火烧掉。农村是这样,城镇或许也是这样。人们都用他们自己固有的淳朴理念,去完成一种最普通的事情。

虽然不是有意识的垃圾分类,但那时却把有限的垃圾,物尽所用。无意识的垃圾分类管理,却也让人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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