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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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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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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来,梨花开

一夜春风挡不住,万千枝头梨花白。阳春三月,春风像一条温润的大河,顺着心田静静流淌。春风来的时候,正值梨花盛开。

春天是花的季节,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梨花就会首先在春风荡漾的地方开放。夜深的时候,梨花是静谧中环绕的灵魂。衡中梨园的梨花,远远望去,是一片洁白的花海。仿若高天上的流云,投下淡淡的云影,就像绿色锦缎上美丽的白花。

隔离结束,从隔离区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围着校园走一圈,看看熟悉的场景,然后睡在足球场晒太阳,等太阳晒饱了,再围着校园转悠。令人欣喜的是校园里的海棠、红樱都渐次开了花,柳条冒着绿芽,姹紫嫣红,绿意盎然,再衬以蓝天白云,瞬间给沉寂已久的校园带来些许生机活力。围着湖转,至尽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举目遥望,前方的梨园一片洁白,梨花开得正盛。是呀!我怎么傻到竟然没有意识到三月正是梨花热烈开放的时节呢?是关在宿舍久了吗?人也变得愚痴。我该早些来看它的。我于是匆匆拿了相机,直奔梨园。我想把它美丽的瞬间记录下来。这是一个极好的爱好,能让一个人内心美丽柔软。你想,自己每天被美好的事物环绕,那所有的美好都会与你环环相扣,浸润在美中,人能不美吗?

去年三月刚来这个学校,负责学校新闻摄影。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相机,围着校园杂七杂八、林林总总胡乱拍了一些照片,回到办公室拷贝完照片,打开一看,大多数都是校园的各类花。其中最多的要数梨花了。从那时起,我就对校园那片梨园的梨花情有独钟。于是我暗暗告诉自己,以后每年三月,都要去看看这片洁白的梨花,与它对视,把它最美的瞬间记录下来。还好,今年如期赴约了。

走进梨园,顿时被它肥硕圆润的白色花瓣吸引住了,枯褐的枝干上,不时地冒出绿芽,但更多的是梨花。有的还是花苞,骨朵外附着淡绿的皮,一种拼命想要挤破皮探出脑袋的生命之力此刻正蓄势待发,那些开了花的,张着大大的花瓣,和着紫红的花柱一齐在轻风中摇曳。勤劳的蜜蜂飞来飞去,一会儿停驻在这朵花上,一会儿又蹁跹着飞到另一朵花中,这个春天,花蜜是管够的。我盯着蜜蜂看,大脑沉思着。由蜜蜂我忽然想到,蜜蜂尽管工作艰辛,但奉献给世人的,决不是展示如何辛苦,而是那引起人们对生活无限向往的蜜汁。人又何尝不是呢?活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不容易,但我们不是要展现给别人自己多么辛劳,而是要在经历苦难后依旧相信美好,依旧愿意奉献,让别人从你这里感受生活的美。我想,待到盛夏,这片梨园将挂上香甜的果子,那馥郁飘香的甜梨就是在经历寒冬后最好的奉献。

我选了一个高地,就这样在太阳下静静地观望。三月的梨园呈给我们一片花海。一株株、一片片、一层层,那些手拉手、根连根,最先从南风里醒来的梨树,像列队等待出征的将士,在蓝天下站成一幅令人惊叹的静美画面。疏密有致的枝条上,好像是一夜之间,便有了洁白的花儿。远远看去,那一片土地,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先是一两个白色的花骨朵零星地点缀在梨枝上,在初春乍暖还寒的风里,一片昂扬热烈的梨花的海洋,让人们的心都随之明亮芬芳起来。

“堆雪铺玉三千顷,飞甜流香十万家”,“人间天上雪,怎比一树白”。身披白纱的梨树热气腾腾、充满生机。站立在梨园中间,你是看不到外面的。洁白的花裙一望无际,随着春风起伏摇曳。只有置身在这样一片洁白的花海,才会懂得梨树对大地的向往是多么执著,才会懂得什么叫纯洁无瑕,才能不由地心生一种让生命回归安然的巨大力量。

雨后寒轻,风前香软,春在梨花,梨花如雪,沉浸在这样一片梨园中,眼前是一片雪白的梨花。忽而联想到一些写梨花的诗句。譬如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王雱《眼儿媚·杨柳丝丝弄轻柔》里写的“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晏殊《破阵子·春景》的“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白居易《长恨歌》里的“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苏轼《东栏梨花》写就的“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宋代谢逸的《踏莎行·柳絮风轻》“柳絮风轻,梨花雨细。”明代杨基的《菩萨蛮·水晶帘外娟娟月》“水晶帘外娟娟月,梨花枝上层层雪。”李白《宫中行乐词八首》“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等等等等。古诗词里的梨花是美的。梨花的美,是洁白无瑕,是高贵典雅,是晶莹剔透;梨花的美,美的让人醉心;梨花的美,美的让人留恋忘返;梨花的美,美得馨香扑鼻;梨花的美,美得诗情画意。

明年三月,再待梨花开满,又将赴一场与洁白梨花的花事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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