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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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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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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全息审美观来看诗歌市场化

对一个我国当下诗歌比较高端的研讨会中涉及的诗歌市场化问题,引入全息审美观,我们会发现,一直以来我们误会了诗歌,并且把一个有史以来自然的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在此本文以诗歌全息审美的观念,来提倡诗歌在市场化问题上,不同的人大可各取所需。当然首先是,诗歌纯粹观和诗歌的“精神贵族”、“高洁”,在此前提下,获得生活所需没什么不妥,不会伤害诗歌,反而会使得诗歌如沐春风。

2014年末在北京的“让诗歌重建辉煌、冷明权诗集《行纪而已集》座谈会暨诗歌市场化研讨会”上,以洪烛为代表的一种观点认为,诗歌在当下应该市场化给诗人以应有的尊严,以李少君为代表的观点认为,“诗歌是文学中的贵族不应该市场化”,双方争论激烈,各执己见,就诗歌到底该不该市场化发表了各自不同的观点。双方观点明确,论据充分,指向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无论诗歌是否应该市场化,都应该有它自身赋予的文学特性,在社会生活中都应该体现出诗歌的正能量。

 

为什么写诗?写诗不为钱,但是写诗和获得经济报酬是矛盾的吗?

争论矛盾的焦点在表面看来,是诗歌该不该市场化?这个焦点背后隐含着一个重要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诗歌有什么用?诗歌是用来干什么的?换个说法就是为什么写诗?一切文化艺术乃至文明,都是人的社会衍生物,一切都是用来服务社会最终服务于每个社会人的。诗歌难道不是吗?同样是文艺范畴,同样是服务于社会人的,书画音乐雕塑都可以获得报酬,歌曲舞蹈都可以大肆敛财,小说散文可以转化方式获得润笔费,为什么诗歌就不能?

如果说诗歌本质上是精神贵族,非贵族服务都收费,“贵族”服务居然只能免费,有这样的“贵族”?诗人本来是有着高洁性情的,那么这高洁居然不需要以物质为基础吗?是什么让“高洁”阳春白雪不食人间烟火的呢?不为五斗米折腰和不食人间烟火是两回事儿,这个不用细说吧?不是不为五斗米,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不折腰才是重点!

诗人吃饭穿衣可以不花钱吗?还是诗人可以不穿衣吃饭?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诗人取财就对了,诗歌有道取财就是了,关键是这个道,在于不以牟利为目的,更不会为牟利而亵渎诗歌的精神贵族之高洁。唐诗之所以鼎盛难道是因为“贵族”、“高洁”到脱离现实吗?相反,诗歌在唐朝可以使得寒门子弟一朝得第,跻身富贵之流。政治挂帅的时代,诗歌沦为高音喇叭,经济时代难道一定让诗歌变成哑巴吗?君不见多少曾几何时因诗成名,红极一时的诗人远离诗歌了。

 

这经济时代的诗歌怎么就不能融入经济社会的生活呢?精神的高贵高洁,注定脱俗,就注定拒绝经济报酬吗?

文艺是为社会生活服务的,诗歌是服务于社会生活的。至少这是诗歌存发展的价值和意义之一种。

为什么对于诗歌的“精神贵族”、“高洁”,误解成,不能经济化呢?隐士诗歌精神,应该是很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因为各种原因隐身,远离政治甚至隐逸山野,慕求自在性情,仙逸洒脱之情诉诸诗词,就有了精神贵族的高洁。再一个因素就是富贵豪门,也是在豪奢之中寻求隐逸,物质所需另有捷径,诗词为乐自然要提倡精神贵族的高洁。当然,这两者不能都视为伪君子,确有精神贵族高洁的真修为自然流露。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像李白弃官舍财飘逸诗天地,像杜甫官场失意临风吟诗律,这是让诗歌精神真正高贵高洁的。还有屈原更是给诗歌注入了高贵高洁。现代诗歌的一些落魄者乃至自杀者,好像都给诗歌注入了为精神的高贵高洁,宁愿受穷,甚至去死。这些因素,真的就能使诗人诗歌自绝于经济现实之外吗?

有一个理解的误区,这就是误以为诗歌是要自绝于俗世之外的,那么请问为什么又有史诗之说呢?难道那史诗反映的不是历史的现实吗?创作史诗的诗人是游离于那个时代的现实之外吗?为什么说好的诗歌接地气呢?难道接地气是在俗世之外吗?我们不难想起一个词,这既是讲究触及实际的现实主义。我们又会联想到浪漫主义,难道浪漫主义是完全游离于社会现实之外的吗?自然我们的意识就会回到浪漫主义离不开现实主义。说白了,就是诗歌艺术根本就是社会现实的反映,不过是反映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不然诗歌就不是服务于人,而是骗人了蒙人忽悠人了。忽悠人的诗歌不就是伪诗歌了吗?

纯情无价,不是说纯情就要谢绝物质,艺术无价,也不是说拒绝艺术创作人和艺术创作所需的物资的供应。有人会说,悲慨出诗人,难道富足了就一定不悲慨了吗?看看豪门争斗,看看宫廷王侯,倒是悲慨更重。难道豁达而来的平淡就没有诗了吗?除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非对自己的生命状态情感状态和社会状态统统没感觉,说到底除非没有了爱憎喜怒等情绪和对人对事的思索。诗主性情,有性情者能有诗。诗是语言的艺术,有语言存在就有诗歌存在必然。性情和语言好像都与穷富无关,都与世事顺逆无关。唯有爱,爱在生活,才有诗歌的源泉。

在当下经济时代,如何看待这种“精神贵族的高洁”呢?好像挺难的。因为诗以经济,好似就丢失了精神贵族的高洁,与经济无染,又会带来诗人的清寒和困顿。其实没有这么绝对的事情,因为诗人也是在各有不同社会层面,经济条件好的,自然可以不讲究经济。其实就像唱歌,可以去挣钱,可以自娱自乐。其实就像书画,可以陶冶自我,也不妨碍被人有偿收藏。是啊,诗歌好像不能直接收藏,那为什么不可以变个方式收藏呢?看看大师汪国真,就将自己诗词与书画融为一体已久了。本来这就是我国的传统的文化养身立命乃至发达的艺术商业行为。诗歌自然也可以插上音乐的翅膀,成为挣钱的歌曲。当然更多的是书籍收藏,配以音画制宜视频等等,诗歌收藏不也是可以形式很多吗?

 

如果都能赞同诗歌如他的姊妹艺术可以“市场化”,试想又如何操作呢?

评奖总是难免种种质疑和猜测,也难免有限可以说没有一项奖能够收入所有优秀作品,更不可能有适合所有个性特色的诗人的奖项。纸质的发表,新闻类报刊的文学小版面会有稿费,容量太小;各级官方的文学期刊,几乎不重视诗歌,刊发量也是少的可怜;电子刊物目前的稿费来源,不过取决于作者自己的转发,及亲友对作者情感。诗歌如果能够字画一样被作为馈赠可不可以?是可以的,赠诗以字画影音多种方式馈赠分享,或能成为一种时尚。诗歌就像他的姊妹艺术歌曲一样,有偿聚会,有偿出版,或资助出版,都可以成为一种推动诗歌市场化的方式。……

有人或者会担忧,诗歌发表或交流的平台多了,经济化了,会不会导致庸俗?奇怪了,所有的市场竞争都能看到高精尖,为何到诗歌挂经济就像勾搭成贱?有人说,诗歌是不需要热闹的,打造热闹的歌唱,就不是灵魂独处的产物吗?歌唱特别是公众公开的歌唱,是一种发表交流的方式,是再创作,不是原创作。诗歌同理,原创实际都在孤独深处,但也不排除在热闹场合把孤独的思索激发出来。这样的事实,证明诗歌挂经济的话,应该和歌唱相似。我接触过许多喜欢听歌的人,问他们唱的什么?竟然回答不知道。也就是说,听众有一部分是被歌曲的音乐魅力吸引。诗歌也可有这样的有声魅力,会有喜欢诗歌的朋友,喜欢朗诵的韵律美。当然从诗歌艺术来讲,如果懂得内容会更好。诗不是每个人都能懂,歌词也是的。如果说歌词是听多了,懂得多了的话,诗歌也可以是这样的。

诗歌是服务于人的精神文化需求的,不同社会阶层的人,不同时间空间的人,对诗歌这精神文化的需求方式不一样,需求程度不一样。那么为什么不能分别开来各取所需呢?这需要大致也是可以形成三种情况,一是纯艺术的,个人或团体的自娱自乐;二是有承办方,在诗歌交流娱人娱己的活动中,可以达到诸如宣传这样的商业目的;三是求财。但一定没有就为求财,把求财放在比诗歌更重要的欲望上,只是假以诗歌之名。要是有这样的,会不会影响诗歌的质量与艺术生命?要是没影响,即挣了钱,又弘扬了艺术,难道这很糟糕吗?有伤大雅吗?那么大雅是富贵的呢还是贫穷的呢?既然大雅与诗歌艺术相关,与贫富无关,那么为什么要为了大雅让人遭穷呢?

 

这个前所未有的伟大的创富时代,到底是什么原因,要陷诗人诗歌于困窘呢?

还是从李白的话来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重点在不折腰。诗人多为性情中人,历史上虽然也出现有写诗不错的心机男,多说诗人以诗歌自我砥砺,精神的正能量十足。应该说不提倡诗歌挂经济的诗人,格局在这儿。事实上,这要不是“五斗米”的事儿,也不是经济的事儿,虽然不能以诗歌致富,却也不能因诗致穷吧?历史上清贫的诗人们,关键穷在不得志不得意,不是不需要挂经济。寒士得地之后,依然会为国为民写出好诗,但生活会大为改观,所了解所涉及的也会更为广泛深刻,甚至能积极促进社会变革。也就是说,贫穷不是诗人的特质,斗志和坚毅才是。空有经纶爱莫能助不是诗人的正常态势,济世为民才是。

如果说诗歌挂经济会造成某人“摧眉折腰”,事实上诗歌不挂经济,为了“往上爬”也已经不少人极尽媚骨之所能,爬上某种文学权威诗歌权威的宝座,你没看到吗?

这就是说,媚骨者、攀附者,假以诗歌名义媚俗谋权者,诗歌不挂经济,他们也是能够“小人得意”的。高洁之士,笃行之人,以诗歌自省自励省察世事者,诗歌挂经济,他们也会自有执着自有抉择,绝不会随波逐流混世堕落。但是,可以看到,诗歌拒绝市场化,阻不住假以诗名的小人得志,却能陷诗以自励者于困顿。尤其会给世人一个错误的印象,以为越是逼近诗歌本质的人,越是不谙世事不通情理远离生活的人。为什么认为诗歌诗人远离生活,并将诗与远方并列呢?这不是违背了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真理常识吗?诗歌是生活的诗歌,诗人是俗世的诗人,只是诗歌是诗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更不会为“五斗米”、不会为“经济”、“钱”乃至“生存”,放弃诗歌诗人诗性的高洁和尊贵,但是必然坚持孤独深刻严肃而热烈的生活。

对于新时代多元文化大背景下,我们诗歌诗人重要的是什么呢?是全息思维创新有为的,感受生活体验社会和时代,感悟人生世界,全息审美的创作更有审美价值的诗歌,是让更多人发现自己越来越懂的诗歌之魅,越来越懂的自己原来可以很诗意,诗意的生活原来并非虚无飘渺。因为诗歌与比任何艺术都需要接地气,因为诗歌直逼心灵。而每个人的心怎会与实际的生活无关呢?

灵魂的尊贵和生活的本真是统一的,高雅对立的是龌龊,从来不是生活本身;高洁相对的是卑俗庸俗低俗包括劣性的粗俗,从来不是所谓的朴实朴素不是粗犷等健康明朗的俗文化。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重在不折腰,唾弃媚骨,绝不是拒绝“五斗米”。新时代多元文化大背景下的诗歌,更没必要拒绝市场化,相反还要积极探索诗歌诗人融入经济大时代的方式方法。让诗歌的尊贵体现出自己的社会和时代地位,让精神的高洁成为时尚,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伟大主题的共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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