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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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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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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

今日休息,妻子邀我逛街。

回想往日工作太忙,我把妻子冷落一旁,今日陪她逛街也算是将功补过,体现我对她的关爱。

周日的公交,明显比往日更忙。我俩刚刚落座,只听刷卡机上刷出了一连串的“老年卡”,我俩只好由前座移往后座,然后又由后座站到了通道。记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不管在乡村还是都市,到处都是“大肚皮”,如今的公交车上,却挤满了老年人,难怪国家要放开“二胎”,要不然到时就没人给我让座了。

今日的新余,路平了、街宽了、楼高了。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座城市只不过巴掌大,城市的建筑以棚户区为主,很难看到几栋高楼大厦。不过,那时的新余也很美丽。从良山走来,遥望袁河北岸,左边高炉林立、钢花怒放,右边街繁铺旺、人声喧闹。一座浮桥和袁河大桥连接了袁河两岸,这是新余南北贯通的两条要道。

如今,袁河上又增添了渝州、天工等大桥,古老的浮桥变成了钢筋水泥观赏桥。桥多了,街长了,城大了,新余的建筑群也由此从袁河北岸往北跨过了孔目江,延伸到了仰天岗,向南覆盖了珠山乡;新余的产业链从城南到城北,从城东开发区走向了仙女湖。两江四岸风景美,高楼林立蓝天伸;立体开发见成效,东西贯通财源旺。新余的今天,就像用鼠标刷新的画面,日新月异,如诗如歌!

公交一路靠站,人上人下;风景一路迷人,令人思绪万千。到了胜利路,我俩在华润万家下了车。

这是新余最繁华的地段,火车站、城南汽车站、副食品批发市场、各大品牌商场、娱乐餐饮、珠宝玉器、服装皮草等汇集一街,吸引了八方来客。这里人山人海,交通拥挤,让人头晕眼花,即便如此,人群还是喜欢往这里涌来。凑热闹,这是人类的心态!

自从我国推行市场经济以来,各行各业都有了膨胀的空间,摆地摊的开起了大超市,捡废品的搞起了房地产,他们完成了资本积累,有了政策就有了发展的机会,于是大刀阔斧,一反常态,让自己身价倍增。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又有人重操旧业。

就在这条街上,新余早期的大超市从胜利路延伸到劳动路,东头叫新亚新,西头叫国贸,国贸已经重组多次,最后被苏宁电器所代替。新亚新也经过了多次整顿,目前依然在经营,似乎比较平稳。随之而来的是广客隆,它一开张,几乎让新亚新陷入了绝境,可没想到,当洪客隆进驻新余,广客隆立即倒闭了。后来,步步高隆重登场,又让洪客隆危机四伏,这就叫商场如战场。如今,洪客隆改名为华润万家,按洪客隆的实力和位置,当初顶住了危机,又有了很好的知名度,完全没必要改名,不知何故?

胜利路,特别是胜利北路是新余商业的黄金地段,沃尔玛等待多年进驻不了,只好攀上了抱石公园依靠了新钢,还算不错。可怜的洪城大厦,在胜利南路的路口只隔了栋华瑞宾馆,却被人们冷落一旁,如果它在华瑞宾馆的位置,胜利北路的几家品牌超市又要遭殃了。位置决定了人气,这是千古不变的商机。

我俩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进了华瑞万家。一楼:化妆品、手机、手表、金银珠宝在水晶柜台里闪着幽光,皮包、皮具、皮鞋、家用电器等满目琳琅。我们像参观者一样只环视了一遍,然后就跟着人流上二楼,登三楼。

二楼的超市在二楼只有出口,要进去,必须先上后下,穿过三楼的超市才能下到二楼。这是一项伟大的工程,并不是建筑工程上的伟大,而是人的思路的伟大。商人,毕竟是有着聪慧的脑袋,他们知道,工薪阶层、平民百姓只为温饱和急需,其它的可买可不买。二楼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生活的必需品,要进二楼超市,就必须让他们从三楼拐下去,这样就可以让三楼多一些顾客光临,多促销一些商品。

诱惑是必然的,只要你喜欢或需要,你就有可能会掏出钱来购买。三楼经营着床上用品、服装、文体办公用品、儿童玩具、保洁用品、生活用品等。我们一边走着,一边瞄着,我觉得每一件东西都很实用,于是偶尔摸摸床单,偶尔试试衣服,偶尔拿件儿童玩具耍着,妻子跟在一边偷偷地笑着:“你傻呀!想买就买,你不可能把整个超市搬回家吧?”

心动不如行动,这是当今促销最锃亮的广告语。可我哪有这个本钱呢?有这个钱我自己不会当老板么?还会让你们来赚我的钱!然而,我确实被他们赚了。在三楼,妻子给我买了件衣服,下到二楼超市,我们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比如:打折的油、促销的水果,还有蔬菜、肉类、饮料、酒等,让我两只手都提得麻木了!

逛街可以听到许多趣事。就说洪客隆刚开张的时候,有一位男士穿着拖“鞋噼里啪啦”地走进了超市,保安一见,觉得他很不文明,就把他拦住了。这时,恰巧有一位半裸女士走了进来,保安却两眼放光目送她上了二楼,男士不服,与保安争执起来。保安解释说:“你穿的是拖鞋,她穿的是时装,穿拖鞋进入公共场合是不文明的行为,穿时装是一种时尚”。

如今这大街小巷像这种时尚早已不觉为奇。妇女解放了,她们解放的不仅仅是人身,更是锁住了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如今她们赶时髦,顺潮流在许多方面已经走在男性的前面,并且在许多领域实现了分工的转变,这也是一种时尚。

就说在这街道上,婆婆抱着婴儿,小媳妇牵着宠物狗一起逛街,这是一种长辈爱护小辈的时尚。如今的长辈真累,累了一辈子,夫妻俩供着一个小孩,本想“减员增效”,让家庭过得富裕一点,让后代在综合素质和综合水平上上一个台阶,没想到子孙少了,生活水平高了,物质和文化生活丰富了,却同时让许多人懒惰了,自私了,精神空虚了。如今有许多小媳妇只管生小孩不管带小孩,有许多后生只管自己潇洒,不管家庭和父母,他们还说俩人养4老,太不公平。

但他们没想到,俩人养一人的父母完全可以过上好日子,然而他们却每天一大早去挤公交,逛超市,为的就是买点便宜货,把更多的资金留给他们。如今政策放开了,允许生二胎,俩人养4老的问题可以解决了,可有些人又怕生了二胎自己没好日子过。

自私,是不道德的表现,可以导致人性的毁灭!

看世界,特别是看人的世界,必须到大街上去看,因为哪里人流汇聚,形形色色。

就说在这街道上,男人学会了留长发,少女学会了两边留月亮,是为了炫耀自己还是为了吸引异性?就说在这街道上,骑摩托的小青年把消声器拆掉,让屁股上冒烟更浓烈,让满街的噪音更热烈。这是为了寻求刺激还是为了糟蹋环境?

空虚,精神空虚是一种最可怕的社会疾病,它会消磨意志,导致人的无所作为!     

我俩离开了华润万家,押着马路逛着街,只听沿街店铺喇叭争鸣:“店面装修,五折打折!”、“厂家倒闭,全场两折处理!”

“打折”,成了一种时尚。谁都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但还是有贪小便宜的人上当受骗,并且还不少;

“五谷杂粮,长寿健康!”、“绿色环保,厂家直销!”

忽悠,也成了一种时尚。难怪民间有句俗话叫“无商不奸”,这句话不知道是讲商人的精明还是讲自己的笨拙?在生意场上,一个愿卖,一个愿买,谁也没有强迫谁,这似乎也合乎情理。

不过,新余的发展是不假的。近30年来,城市的地盘扩大了好几倍,楼多了,人多了,街旺了,你看满街的商品从超市、店铺拥挤到了人行道,满路的私家小轿车找不到停车场,这足以说明市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

回想以前,买肉要肉票,买布要布票,买粮、买油、买火柴香烟都要凭票,有了票还要排队或开后门,而现在要买什么都可以自己挑,顾客就是上帝。

如今的大超市,可以说是一店一世界,你只要走进大超市,不但可以买到各种生活用品,还可以吃饭、娱乐、看电影,难怪有这么多人每天像上班一样早出晚归剂在超市里,要使超市24小时营业,也许有人连家都不想回了。

不过,像我之类不喜欢凑热闹,工作之余爱好游山玩水,即便坐在家中看电视或坐在河边钓鱼也比逛超市要享受得多,今日陪妻子逛街是难得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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