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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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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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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刀传奇

甘县的牛池沟村依山傍水,古朴静谧,泛着清冷光泽的青石板小路,曲曲折折,从东头向西头延伸。街道两旁,全是土木结构的老房子,青砖黛瓦,零星分布着几家飘着幌子的店铺。

隋朝末年,天下大乱,负责守卫隋文帝陵园的杨姓大臣,为躲避农民起义军的追杀,便率领着皇家子孙逆漆水河而上,见此处山丘谷底交错,森林茂密,三面环水,地势险要,就在牛池沟北岸建造了个城堡。牛池沟村民风剽悍,有习武的传统,特别是在清朝初年,杨京生手里的那把宝刀,锋利无比,逢物劈物,刀下之物必成碎片。别看杨京生其貌不扬,瘦骨嶙峋,十里八乡的人都很害怕他。据说谁家的小孩晚上啼哭,只要大人们喊一声:“杨京生来了”,小孩立马止哭。

那年,从甘肃平凉下来个叫马宝的汉子,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公然向杨京生叫板。别看马宝个头不高,精瘦精瘦的,可他的武功高深莫测。他手上那柄长剑,剑出如风,削铁如泥。他纠集了十来个喽啰,打着:“脚踏陕甘两省,拳打盖世英雄”的旗幡,四处招摇撞骗,宣称自己杀了九十九位武林高手,要打遍天下无人敌。消息传到杨京生的耳朵里,他肺都快要气炸了,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眼珠子也几欲滴出血来。

这天大清早,马宝左手持剑直立于杨京生家的大门前,喊叫着要杨出来一决高下。村里人蜂拥而至,将杨京生的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杨京生从容不迫地从家中走出来,瞥了马宝一眼,说大门口场地小,不好比试,不如到村口的空地上较量。马宝轻蔑地点点头,紧跟在杨京生身后,朝村口快步走去。

两人怒目相视,用不着再说江湖上的客套话,刀剑交手,对打在一起。两人忽如蛟龙出海,相互缠斗在一起;两人又似猛虎下山,刀剑对撞,火星乱溅。杨京生来了个鹞鹰飞扑,马宝轻快闪身。马宝腾挪轻移,回身出剑,杨京生提刀相迎,扼住斜刺而来的剑锋。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打得难分胜负。围观者呼声不已,掌声不断,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个个脸色涨红。

杨京生见这样打下去不是个办法,便诈败,且战且退。马宝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每剑都欲置杨京生于死地。眼看要招架不住了,杨京生立刻扭头朝前跑去,马宝在后边紧紧追赶。杨京生突然来了个鹞子翻身,挥刀朝马宝的脑袋瓜砍去。马宝躲闪不及,人头落地,鲜血水柱般喷出。马宝手下的喽啰们见状,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打颤。杨京生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们这群狗腿子,恶贯满盈,罪该万死!念你们家中都有父母妻儿,今天姑且饶了你们。你们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谁胆敢继续胡作非为,休让我碰到,定把他剁成肉酱!”听罢此话,喽啰们齐刷刷跪下来磕头,谢不杀之恩,把头都磕破了,直滴血。

围观者一片欢呼,齐赞杨京生武功盖世,天下第一。杨京生微微一笑,摇摇头,十分谦虚地说:“天下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我算不了什么!”

十年后的一天晚上,杨京生被人用剑刺死于卧室,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杀人者马宝”!不过,没有人相信杨京生是被马宝杀的。因为十年前,许多人亲眼看见马宝的脑袋瓜儿滚落在地上,他不可能复生。到底谁是杀人凶手呢?人们猜测,可能是马宝的儿子,他要替父报仇。可马宝的儿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现今在何处?无人知晓,无人说清。杨京生被何人所杀,便成为江湖上一大悬案。自此以后,牛池沟的人怕习武会与江湖人士发生纠葛,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尔后再也无人去舞刀弄棒了,“杨家刀”就像天上的彩虹一样,成为一个民间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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