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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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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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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之思 苍狼之想

也许是受姜戎先生《狼图腾》的影响,我对智慧狡黠、勇猛顽强的苍狼充满了猜想;也许是被乐和乐都驯养师罗勇和小狼秀袖的故事所感,在人们快要遗忘他们时总想写下一点心灵的悸动;当然,更可能是缘于炎黄子孙的先祖来自于遥远的大草原,所以我们的血液中时时奔涌着崇尚勇者的渴望。

在我心湖的岸边,总泊着这样一方莽莽苍苍、针茅连天、草浪翻滚的原始牧场:冰蓝冰蓝的长空宁静而深邃,清朗而高远;时卷时舒的云朵儿团团簇簇,飘飘逸逸,极像洁白的羊羔在如洗的碧空缓缓游荡;兀鹰斜展着双翼,目空一切地在蓝天丽日下傲然滑翔。鲜润的草地上百花争艳、彩蝶翩跹;蘑菇般秀丽的蒙古包宛如颗颗珍珠,镶嵌在翡翠般诱人的绒毯上;媚眼迷离的羊儿悠闲地咀嚼着多汁的嫩草,清新的草香味儿氤氤氲氲,弥漫在广袤无垠的草场上;活泼泼的牧羊犬与淘气的小羔羊欢快地追逐嬉戏,它们不时皱皱黑油油的小鼻头,贪婪地吸吮着帐篷中飘逸而出的醉人乳香。

哦,少有人工雕琢痕迹的大草原啊,美得如此优雅生动,如此纯净大方!让人恍然觉得杳渺的长生天离大地更近了。

在我心灵的耳畔,总迴响着这样一曲欧音悠长、如泣如诉、激越高昂的千古绝唱:夕阳西下,月黑风高,厚重的云层隐去了曼曼妙妙的璀璨星光;黑魆魆的草原悄然消失了白日里的诗意,森森然呈现出令人颤栗而恐怖的神秘。“呜欧······呜欧·······”,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隐隐传来,拖音低沉如萧如簧,余音袅袅凄楚苍凉。是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还是常年征战的辛劳?抑或是懂得哀兵必胜、精神恐吓的战略作用?狼群的嚎叫那么哀伤,那么苍烈,也那么狂妄!仔细听听,小狼的嚎歌柔嫩圆润、纯净清脆,如婴似童般满溢着渴盼亲情的娇憨;老狼的嚎声粗重威严、悠远高亢,极富王者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凛然与豪壮;母狼的嚎呼则呜呜咽咽,绵软哀切,饱含着母爱的悲凉凄婉与忧思期盼。

哦,雄心勃勃、永不言败的草原苍狼啊,嚎得如此深沉苍烈,如此忧郁绵长,让人仿佛听到了古战场上号角连营、兵戈相撞的惨烈与悲壮!

在我凝眸的瞬间,总看见这样一群黠慧机敏、威风凛凛、仰鼻嗥天的灵动影像:这是一个起源于约30万年前晚更新世纪,且历经冰河劫难而幸存下来的倔强物种。它属于犬科动物,形态也与狗狗相似,然而,二者的品性却是那么地迥然不同。苍狼那烟灰色的皮毛绵软而厚实,黑油油的狼毫却根根兀立,粗硬不倒;尖勺状的耳朵硬直坚挺,连睡觉也不时抖动,警觉地站岗放哨;蓬松的短尾巴紧紧地垂直于后肢间,绝不卷曲上扬,左摇右晃;尖锐的犬牙呲出唇外,锋利而丑陋,像极了滑稽逗趣的龅牙狗。最令人望而生畏的还是那圆溜溜的吊梢眼,内眼角低,外眼角高,呈现45度的倾斜,显得灵慧而吊诡,狐媚而阴毒;琥珀色的眼白时而灰黄时而莹绿,杀气腾腾不怒自威;钢锥一样尖细的瞳仁黑黝黝阴森森,攒射出探照灯一般游离不定的犀利精光,让人觉得狼们格外桀骜不驯,格外足智多谋。苍狼喜欢看天望月,每逢起风的夜晚,群狼蹲踞,鼻尖冲天,仰天长嚎。是对长生天的信奉?还是对大自然的祈求?是对月儿的执着?还是发泄内心的孤独?

哦,芳草萋萋的大草原,昏昏暗暗的斜山岗,一头或一群苍狼对天长嚎,那场面如此惊心动魄!如此恢宏壮观!草原精灵那渴望自由的发泄,那向往鏖战的冲动,真是惊天泣地、激情荡漾!

在我忆念的深处,总浮现出这样一幅血流成冰、马哭狼嚎、残酷博杀的血腥画面:天寒地坼,雪风呼啸;千里奔袭的苍狼与剽悍的蒙古马展开了极其惨烈的闪电战。慧黠的狼群三面夹击,把憨直的马群往大泡子驱赶。身先士卒的头狼顺风蹿上马背,咬住马肉后急速盘腿弓腰,脚掌蹬住马身猛然发力,像钢簧一样弹射到半空中,一大绺鲜血淋漓的马肚肉就被凶悍的苍狼活生生地死拽下来!刹那间,惊吓过度的烈马五腑六脏呼啦啦滚坠到雪地上,惯性飞奔的马后腿立即踏破自己的心肺肝胆,踩断自己的胃包柔肠!汹涌喷溅的马血刺激着饥肠辘辘的饿狼,疾如狂风快如闪电!群狼争而效之嗷嗷扑上!顷刻之间,一匹匹驰骋疆场御敌千里的勇士轰然倒下,一个个奔腾咆哮的鲜活生命戛然而止!残尸遍野,碎肢万段,大自然优胜劣汰的法则真是令人怵目惊心、魂灵出窍!然后呢,吃饱喝足的群狼井然有序地顺风撤离:猛狼冲锋,头狼靠前,母狼幼狼伤狼居中,巨狼断后。军纪严明,悄无声息;连头狼率队拐弯时,最后一头狼也决不会投机插队。出征军团的标准建制与标准队形!没有一点鸟兽散的混乱与散漫!是强悍进取、勇敢牺牲的战神、兽祖?还是凶残暴戾、阴险狡诈的强盗、暴徒?是宁可战死,不愿病终的游牧精神、民族图腾?还是饕餮贪婪、永不满足的卑劣行径、狰狞面目?

当然,很难忘记姜戎先生笔下苍狼那视死如归、以命夺食的悲壮:一条被马蹄踢破腹部滑落胃肠的苍狼龇牙咧嘴地蜷缩在雪地上,看见一匹倒地未死的战马,就拼命地用还有一点知觉的前腿挣扎着爬过去,狠命地撕咬生吞那匹壮硕的大马。鲜活的马肉被垂死的苍狼大口大口地咽下,又立即从它的创口中直接滚落到雪地上!没有肚子照吞不误的苍狼只要嘴还在,牙还在,精神还在,就能忍死而食,绝不放弃最后一次晚餐!这份执着,这份刚烈,不得不让人悚然心惊!沛然动容!

哦,勇猛强悍、刚毅果敢的草原苍狼啊,是你逼出了蒙古马的骁勇善战、忠诚彪悍;也是你驯出了蒙古铁骑的威武不屈、宁折不弯;还是你,成就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横扫欧亚大陆的千秋伟业!该夸你呢?还是该损你呀?来自茫茫草原亘亘大漠的巍巍枭雄!

当然,我也牢牢记住了值得乐和乐都人骄傲与自豪的罗勇和秀袖,是他们“父子俩”共通的灵性与忠诚,为苍狼这一物种赢来了现代人难能可贵的理解与尊重!是他们“父子俩”不懈地探索与努力,为公司打开了一扇对外宣传的别样窗口。

为什么巨无霸恐龙会惨遭灭绝?为什么实力不如狮子老虎的苍狼却能生存繁衍?是苍狼那不凡的团队合作精神与强烈的家庭责任感挽救了它们的命运?还是苍狼那卓越的军事能力与钢铁般的意志成就了它们的梦想?抑或是苍狼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信念与永不言败的强悍精神使它们获得了大自然神秘的力量?哦。苍狼啊,你那韧性的存在是否能启迪强者展开追梦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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