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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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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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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的回忆 ——秋思

       夜,万籁俱寂!一丝丝细雨轻轻地飘过纱窗,无声地打在玉色的帘栊之上,带来了一片秋的凉意。窗外是一条蜿蜒的公路,一盏盏路灯孤零零地矗立着,折射出点点昏暗的光芒,在这秋雨潇潇的夜色里,透露着几许凄迷,几许愁怅!“好一曲《秋窗风雨夕》!竟然将秋的意境,秋的韵味,展现到了极至!”窗台上,一个孤单的黑影,正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雨景,随着一声轻微地叹息,思绪刹那间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我出生于一个教师之家,家里几代人都是教师。从小我就在一所幽静的校园里生活。母亲长年担任高三年纪的班主任,每当她去上课或是守自习时,我就会偷偷地溜出家门,在校园里漫步。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嗅着空气中叶与花的芬芳,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晚间的校园。朦胧的月色淡淡地笼罩在每一寸土地上,为整个校园披上了一件银色的白纱。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一闪一闪地跳动着,好像是夜空中的繁星在顽皮地眨着眼睛,为夜色中的校园添上了几分勃勃的生机。下课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向寝室走去,校园里顿时喧闹起来,打水的,洗衣服的,买小吃的.............真是热闹非凡。不久,熄灯铃响了,同学们都已香梦沉酣,校园又重新归于平静。此时的校园,是那么地平和,那么地安宁。独自躺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任徐徐的夜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感觉一切的忧愁和烦恼都在离我远去。“月也朦胧鸟也朦胧,聚也依依散也依依”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校园外面,是很大的一片荷塘。一望无际的,是田田的叶子,嫩绿的莲叶之间,有着一条条曲曲折折的小路,那是为人们下塘挖藕准备的。在荷花开放的季节,我经常一个人漫步于弯弯的小路间,塘中各色的荷花迎风招展,仿佛在向我点头致意。花的颜色各不相同,有纯白的,鲜红的,淡紫的,粉红的,在阳光的滋润下,一朵朵显得格外地娇艳。特别是鲜红的,她们好像是专为阳光而开,阳光照耀到的地方,她们的身影显得尤其妩媚,让人忍不住地怜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古人的诗句,此时此刻得到了最完美地体现!不过,我最爱的,还是那粉红色的荷花。她们开得并不多,也不太合群。只有在荷塘的最深处和一些角落才能发现她们摇曳的身影,就好像是降落人间的仙子,那么地娇弱,那么地羞涩。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夜幕降临,荷塘更显宁静,踏着清幽的月光穿梭于花从之中,整片荷塘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咦,前面有个黑影,那是什么?”“还是过去看看吧!”近了,近了,快要看到了。三米,两米,还有最后一米!突然,“嘎”的一声,黑影冲天而起!把我吓了一大跳!随即又笑了。“哦,原来是只白鹤啊!”这可真是“寒塘渡鹤影了!”“只是可惜没人陪我联句啊!不过,群居固然热闹,独处也别有风味的嘛。此情此景,在此时只属于我一人。看!朦胧的月光,幽静的荷塘。这不是朱自清先生笔下《荷塘月色》的再现吗!”

       夏日的校园,是安祥而温馨的。晚饭后,老师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散步,或聊天,或下棋,真是其乐融融。我和母亲最喜欢在这时侯散步了。我们沿着校外的一条公路慢悠悠地走着,路边的野花带给我们阵阵芬芳。田野里还有农民在辛勤地劳作着。“他们还没收工呢。”“他们是在为自己,为后代创造生活!”我和母亲如是谈论着。“看!快看那一片田野!”“好美啊!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就是啊,真是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以后我们就把这里叫做桃花源吧。”“好啊,就让我们也来过一过归田园居的生活吧!”“恩,不错不错,这里真是一处理想的隐居之地啊,哈哈..............”一路上,洒下了我们多少欢声笑语!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很快,我就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秋季。那一天,天色阴沉而又压抑,就连空气仿佛都变得灰蒙蒙的。我手捧着招考教师的成绩通知单,欲哭无泪!我知道,我失败了!“我的人生,究竟该何去何从?”在心里,我不断地责问着苍天!“出去找工作吧!”母亲的声音淡淡地在耳边响起。第二天,我就背上行囊,只身来到山城,几经波折,终于成为了一名白领。虽然工作不错,可我还是时常长吁短叹,抱怨自己时运不济。那一年的秋天,显得格外地凄冷,格外地沉寂!多少个夜里,我在床上辗转难眠,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黛玉啊,我终于体会到你当时的心境了!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在事业上我总算做出了些许成就。在父母的帮助下,我在山城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虽然小,我还是把它布置得温温馨馨。总算有了自己的小家,我本应感到心满意足。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我独自站在阳台上欣赏风景的时侯,总会想起我的故居,想起故居的秋,还有故居的荷塘,还有那正在离我远去的一切又一切.................“母亲,我们的校园依然平静吗?我们的荷塘依然漂亮吗?我们的桃花源依然美丽吗?”“是的,它们依然平静,依然漂亮,依然美丽,只是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好像都十分怀念你的样子。”“唉,我何常不怀念它们啊!只是..............我哪有时间回来看望它们啊!”“大概以后只能在梦中相见了,希望它们能够时常进入我的梦境吧!彼苍者天,曷其有极!——天啊!我的思念什么时侯才是尽头啊!”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在山城的日子里,我就像深秋中的蒲苇,正在饱受着风摧雨送!“唉,秋风秋雨愁煞人!”风雨中,我只留下了故居的记忆。故居的荷塘啊,你大概也在经受着秋霜地折磨吧!可惜啊,我却无力为你承担!在遥远的天边,我只能寄相思风雨中,让我们的灵魂在凄冷的夜空中融为一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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