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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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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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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幸福”,谁也不曾有过明确的定义,但似乎每个人都在为这两个字不停地追逐。正如那句话,“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对我而言,每天不停忙碌,待到一个假期,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慵懒地感受下太阳的温度,这便是幸福的。然而,就在这个五一,我对幸福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休假第一天,当我还在梦中海阔天空的时候,零零散散地,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入耳鼓,急促中透着小心,——想是母亲早早起来,在忙活家里的事,又怕惊扰到我。不一会儿,听见关门的声音,不用想便知,母亲按照昨天晚上预订的食谱急匆匆出门准备食材去了。将近十点,母亲依旧未归,正想打电话,忽听有人用钥匙开门,急忙迎出去,一眼发现母亲的胳膊和脚似乎有点不对劲。

  “妈,您怎么了?”

   “年纪大了,这脑子老是爱走神,进大门儿的时候只顾着拿门禁卡,忘了地上那个柱子了,一不小心摔了。”

  “您怎么不叫我啊,摔哪了?”

  “不碍事,你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本打算我去做饭,但拗不过母亲的坚持,只能在一旁打下手……中午吃饭时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觉得她这一摔并无大碍。到了晚上,一起坐在沙发看电视,却发现母亲右手掌上泛起一大块淤青,脚踝处也微微肿起,只是母亲的神情,似乎这些并没出现在自己身上,她脸上更多的是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早晨起来,想着母亲手上的伤,赶紧下楼去给她买消肿的喷雾,谁知刚出药店门,恰碰到母亲走来。

  “你买的啥?”

  “妈,我去买菜,你看你的手,你快回家喷喷药。”

  “你花这冤枉钱干嘛啊,你看我这都没事了,你把药给我。”

  于是,我把喷雾给了母亲,她拿到手马上进了药店,我在后面默默跟着。

  “姑娘,麻烦你把这个药给我换一下,这不,我女儿刚买的,我这都好了,正好今天我们家老太太的药也快用完了,麻烦姑娘给我换成她吃的那个,差多少钱,我再补……”

 药换好了,母亲长舒一口气,脸上是那般满足……

第三天,由于我去年十一月份体检,身体有项指标显示需要半年后复查,早就忘了,还是被母亲催着,让我趁放假去检查。即便多么不情愿,我也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去医院。楼上楼下终于检查完了,等了半个多小时拿到结果,一堆的数字虽然看不出所以然,但和上次的数字对比,也没什么不同。

  我依旧一脸不情愿地瞧着母亲:“妈,您看这不没事吗?”

 打量母亲的脸色不大好,我拽了拽她,“妈?您怎么了?”

  谁知母亲理都不理我,大步往门诊走去,我急忙跟着。

  “医生,您看这个检查没问题吧。”

  “没事,这不是跟体检的那个指标一样吗,什么事也没有。

  “但是您看这句话什么意思,考虑什么什么指标,需要再做做别的检查吗?用吃点什么药吗?”

原来,母亲留意到最下面一行字,跟体检时候不一样。

医生再次强调到:“没事的,放心吧,你要相信医生。”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吓得我心慌……”

此时的我不知是副怎样的表情,搀着母亲往外走:“妈,您看,医生都说没事”。刚才还健步如飞的母亲,这会儿靠在我身上,额头汗湿:“慢点慢点,我脚有点疼。”我扶着母亲,慢慢走出医院,刚出院门,母亲居然笑着问我:中午想吃啥?”这笑容居然那么甜……

  最后一天的假期。母亲由于昨天跑了几步,脚有些不舒服,上午说什么也没叫她出门。谁知道,我中午睡了一觉,醒来却不见她的人影,打电话,她回我说,马上就回来了。等到下午四点多,母亲终于进门了,手里拎着两三袋水果。

  “妈,您怎么又出去了,你想买什么跟我说,我去买啊。”

  “你明天上班不得带水果吗?你哪会挑这个啊,我去给你买了几个苹果,几个橙子,回来顺路还去市场买了点小西红柿,你看多新鲜。”

  ——轻松的话语中,透着从心底深处流淌出来的自豪感,这突然让我明白了“幸福”的意义。对我或是对母亲。

  上班了,看着眼前的笔记本,看着楼下匆匆忙忙的人们,想想这个寻常的假期,想想每日里以忙碌自居的我们,真那么辛苦吗?每日里对未来都有太多的义无反顾,对工作有太多的一往无前,但当我们奋不顾身、乐此不疲的时候,可曾转身看看,身边也有人为了我们,更付出几倍的忙碌,但这份辛苦透着从容,而且自我们降生便从未退缩。

  曾经,我们把太多的情愫给了爱情,有人说,那个叫做美好,如水晶般剔透。回头看看,有人却把她所有的情愫毫无保留地给了我们,我想这些才叫珍贵,如磐石般,栉风沐雨,不改初衷。然而,我们都会为那美好的爱情高歌,甘愿为那水晶般的感情赴汤蹈火,谁又曾看看身边风尘仆仆的磐石,是否还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我们给了幸福那么多定义,给了自己那么多憧憬,而母亲的幸福期许只是唯一,愿她的孩子平安喜乐,我们的幸福是母亲最大的幸福;那么,母亲的幸福可曾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阳光透过窗子,如能量般注入体内,也许我竟忘了,回家时的月光,更是那般温柔,那般细腻,无声无息,对我们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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