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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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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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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

荒原野径,厉风过处,满目苍凉。高处,风景怡人,但不胜寒。

踏着历史小径,屈原背负着他的抱负,惦念着他的美人,从容不迫。他站在人烟稀少的高处,平静如水的心撩动了整片风景。风过衣袂飞扬,孤傲的背影将他遗弃在历史的巅峰。

他透彻,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段景致,而他只是站在景致外的景致来欣赏这虚空的尘世,高不再是一段距离,而是一种心境,一种沧桑,一段历史堆积出来的满目苍痍。

踏着久违的苍凉,心际拂过一层烟云。肆虐的秋风,敲打抽搐的心,殷红的血自伤口潺潺流出。为了一位才子,竟悲壮如此?残白的天际快要映出一片黑夜,无奈的长叹永远逃离不了那冰冷的封印,恶魔般的幻境穷追不舍,绝望犹自浮上心头。在非云非雾非雨的竹涧阁楼边,在竹涧阁楼边,潇洒桀骜的身影永远令人迷惑。

嵇康,一位优雅的隐士,洞彻世事的才子用灵魂演奏着时代的华章。那片未经尘世污浊的心境被幽深寂寞的山涧保护着。他的思想,他的觉悟随着曼妙的琴音在花蕊间萦绕。这高幽空明的山涧竹林是他思想的全部。高,已不只在官场里,而是心灵思想的高度,只是无奈的命运将他埋葬在他的高度里,只是山水竹边,在竹涧焚香的溪边仍然孤傲着。天依旧残白,梅依旧高雅,林依旧幽深,只是缺了他,更添了一份神往,多了一份清雅,绿竹楼旁,仍可见雪白的花绽放出他殷红的血。

老子逍遥,只留《道德经》而驾车隐去,集精灵之气于一身犹显实兀。他的淡定,注定他站在思想高峰,观望沧桑的尘世,死一般的沉寂封杀了沉沉杀气,他淡然的笑容久久响彻,穿越时空。“洛阳纸贵”的皇甫谧、清傲的清莲居士,幽怨愤懑的子美,一身孤傲,不为名利所累的清照,我不知道,她面对俗世如何的超脱?饱经沧桑的苏子,何尝不为那高处而心寒,但那不是错误,历史决定了一种高处,于是他们从容不迫。他们背后的苍凉被一种叫“高洁”的东西封杀。

山仍然盘亘,为了永恒;水依旧奔赴,为了绵延。山水的对话冰封了寒秋的沉默。有一老者,抛出不丝之竿,以山的管弦问候水的歌喉,独钓汉江。在这前后,我隐约瞅见残白的两个字: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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