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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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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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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闲

平常上班的日子总是吃过早饭去上班,工作起来也总是忙忙碌碌的。偶尔放假的日子实在难得,给闲下来的时光增添了美好记忆。喜欢这样的生活,简约,充实,于清淡之中有着别样滋味。

晨起,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进卧室,一室暖阳里,浮光中的灰尘都在雀跃。阳光,尘絮,吹进来的微风,让你无端地想起“漫步云端”这个词语。和先生讨论计划,决定在家完成剩下的任务。下楼之前,先生打开小冰柜的门,取出一块腊肉,拎下楼,带到烧洗腊肉的地方。走到街上,照例是先找个早饭点,慢吞吞吃过蒸饺。满脸热情的老板,端上热气腾腾的小蒸格,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口水直流。吃过早饭,一起去逛菜市场,看买菜的和卖菜的讨价还价,顺便买上小白菜、莴笋。

走进人声鼎沸的菜市场,看见不少摊贩那里有青豆,青青绿绿的煞是好看。曾经知道它是菜园里田埂边种的一种蔬菜,还开着花,花落之后就会长出豆角,成熟了摘下来,掐掉粗筋 ,炒来吃很鲜美,也有人把嫩叶尖摘下来煮火锅。等到豆角老了,里面就是一颗颗圆豆子,街上卖瓜子花生那里也有卖炒熟了的豆子的,我还看见有一家早点店铺里,把这种老豆子用磨子磨成细沫,烧成汤喝,很受食客们的喜欢。其实,我们这里的方言叫它“麦丸儿”。我们说的豌豆是那种剥开豆荚,带一条黑色细眼儿线的豆子,这种豆子比青豆大的多了,豌豆煮熟了加点韭菜、葱花蒜苗,色香味俱全,也很好吃的。在各地超市里买菜时你会发现,这两种豆子的说法是不一样的,真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样看来,还是都说普通话比较好,各地的方言区别太大,有时说方言还会闹出许多有趣的笑话来。

阳光灿烂,碧水如蓝。路边的大树上,新长出的绿叶多了厚重的绿意,看起来更像深绿,明媚的阳光照在肥厚的叶片上,仿佛涂抹了一层蜡,明晃晃地辣眼睛。戴上遮阳帽,步入晨光里,甩开脚步,沿小城漫步。街上人来人往,路边随处可见摆放着的花盆,忙忙碌碌的人自管去忙着自己的事儿,脚步匆匆。行人越来越多,洒水车唱歌声响起处,湿漉漉的地面上,带来一阵清新。

回家后,把菜送进小厨房,发现米没了,先生又蹬蹬蹬地下楼到超市里去买米。我趁机完成教育云平台的学习任务,传文章,转发,点赞,留言,传照片,忙了好一会儿,才算做完了任务。想起还有上课的资料没弄完,又接着整理教案,修改反思,检查案例,整理报告册,写了一个评课稿……直到听见很大声的一句话:“肉带回来了!”回头一看,先生走时并没有关门,楼上的老吴手里提着塑料袋,袋子里放着洗好的肉,一砸一砸分外好看。我赶忙跑到门口,接过肉,连声道谢!进厨房刚放好肉,先生就扛着一袋米回来了。

偶尔听人说到了天蒜,一直不知道它是什么模样。刚好朋友下乡捎回一把,终于一见真身。绿油油的卵形叶片,有些像寻常的蔬菜。看我不以为意,先生特地交代了一句:“这是天蒜。”听名字,我想当然地以为,也许是类似于蒜苗一样的菜蔬吧,山间田野里不是有一种野蒜么。当晚放进冰箱里,等待第二天做来吃。向朋友们请教这个菜怎么做来最美味,大家一致认为,烧上一点腊肉汤,下锅儿煮了吃,是最好吃的。准备午饭前,取出袋子一看,有的叶子已经蔫了,赶紧抢救,择出可以食用的部分,洗干净了备用。

做菜之前,我趁机“度娘”普及了一下天蒜。天蒜,又名鹿耳韭或天韭、玉簪叶韭,鹿蹄草科,多年生常绿草本植物。草根匍匐,叶基生,圆形或广椭圆形,鳞茎圆柱状,外包残存的棕网状叶鞘。叶子从下往上生长,呈卵状心形,叶绿中泛白色。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如果海拔达1400至2000米,而且气候润泽,温度适宜,这神奇的鹿耳朵就会悄悄从沟边,背阴坡,山林竹下悄悄冒出来,香溢人间四月天。中医以全草入药。那叫做"天蒜"的植物,大多生长在高寒山区的雪线之下,得之不易,以稀为贵。而送到我家里的天蒜,来自于“云中凉都”——我们这里冬天最冷、夏天最凉爽的地方。这捎回来的天蒜,真是一份厚重的礼物,可谓“千里送鹅毛”了。

做饭烧菜一直都是先生的拿手好戏,他有空时也总是当仁不让地掌厨,一展厨艺。不一会儿,高压锅里煮着的腊排骨直冒热气,莴笋被切成了圆片放进了火锅,红色的橘子皮儿,大蒜,姜,辣椒,洗好切成小段儿的香菜也丢进去了……色香味俱全的一锅菜就端上了桌。此时对于我来说,似乎只剩下品尝美味是最好的行动了。鲜嫩的天蒜浸入煮沸的油汤中,小心烫过,好似有一点淡淡的蒜苗味,吃起来确实鲜美无比。也许,这正是人们叫它“天蒜”的由来吧。

想来大多数人,寻常的日子大约都是这样:逛街,买菜,做饭,刷锅洗碗,菜米油盐酱醋茶里有着家的味道。一个人如何对待他的闲暇时间,就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生活。林语堂曾说,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只要看他怎样利用余暇时光就可以了。叔本华曾说,闲暇是生命存在的花儿,更确切地说,是存在的果实。只有闲暇可以让一个人完全拥有属于自己的时光。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的半日,简单,闲适安逸,不失为清浅人生至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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