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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佛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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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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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南征茅州记(连载8)连载

第八回 魏文长蠢斗金环三结,阿基诺臣服诸葛孔明

昱日,孔明率军南进。得三日,细作来报:前面山上,发现孟军。孟金请命道:“丞相,待末将去说降阿基诺?”孔明道:“甚好,将军相机而动可也,必以理喻之。”

眼看追近,那南军反而停下,后队改前队,摆开阵式。孟金忙至阵前,大声劝说阿基诺,勿再为朝廷之敌,当顺坡下驴,报效国家。阿基诺喝道:“孟将军,如此反目,还有颜面见汝兄长乎?”孟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从。今丞相义薄云天,尽弃前嫌,举荐我等,吾兄亦当自顾。将军前途无量,切不可自误。”阿基诺转对孔明道:“丞相,呈口舌之利,甚无益耳。今日对阵,有敌得咱五十回合者,吾即解甲,听凭丞相发落。”孔明道:“一言为定。”阿基诺道:“绝不反悔。”言毕挥着渔叉,纵驴出阵,这边马岱出迎。两个战在一处,阿基诺没料到老鹰又助战不能,急切战马岱不下,三十余合,竟不分胜负。当下寻思:“罢了罢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拍驴屁股,闪将而去。数千夷勇,转眼没于山林。马岱欲追。孔明止之曰:“吾观此人,骁勇者也,可造之材,不可强取。”当下对马岱嘱咐一番。

马岱挑精壮三百余骑,尽轻锐,以细作为前哨,昼夜不歇,尾追阿基诺。那阿基诺落败,颇是懊丧。率军藏匿于山洞内,苦思对策。欲攻击官军,兵少将寡;欲还就孟获,又无寸功。部众说曰:“可回吕交城躲避一时,亦可走往云南,寻机他图。”阿基诺道:“若归故里,便无再出之理,若寻主公,适逢新败,恐为主公责备,还遭他人耻笑。”众部属道:“那却如何是好?”阿基诺道:“吾观那孔明,有收降我等之意,非为陷吾等于死地也。”喽啰道:“那又如何?”阿基诺道:“今与孔明对阵,失其时也。有一妙策,莫若吾等神出鬼没,伺机抓住孔明,献与孟元帅,要挟官军,其师必退。”众人曰:“妙绝。”一干人整装备马,出了山洞,沿小道悄悄出山。正行走间,一声锣响,平地涌出朝廷军来,将阿基诺等团团围住。马岱喝道:“我奉将令,捉汝回去见丞相,且休要不识好歹。”阿基诺笑道:“马将军有此手段乎?”言未毕,挥军冲将过来。马岱见彼拼命,不便硬敌之,挥军让开一路,由他逃去。

孔明接报,微微一笑,传令马岱准备。那阿基诺遁去后,伺机再寻丞相,便躲躲闪闪,或出或没,寻思但胜得官军一阵,也可邀功,专拿丞相,殊为不易。三日后,马岱率军正行进间,忽然一声驴叫,阿基诺自林中杀出。马岱无备,勉强接得三合,便感不支,回身便逃,随军四散。马岱走出一程,回身一望,见阿基诺死死跟来,便不再走,横刀立马,拦于路心。阿基诺跟近,再不打话,挥驴便上。两个打在一处,约十余合,胜负未分,那阿基诺见讨不到好处,恋战不值,回驴便走。马岱紧追不舍,眨眼不见人影。

昱日,阿基诺率军前行,不期半途,却遇孔明。孔明劝曰:“将军归附朝廷,当其时也。”那阿基诺,积郁难平,更不思此,只想此正是拿住丞相时机。挥叉便要来拿。不待近前,一只捕网,当空而下,捞个正着。孔明笑道:“将军还有何为?我且观之。”阿基诺愤然曰:“今其失也,便请一死。”孔明命放开网,问曰:“还欲战乎?”阿基诺此时,那还有斗志。昂头道:“愿听丞相发发落。”孔明道:“恕你无罪,待为国家效命可乎?”阿基诺思之再四,穷途末路,只得应允,便跪下请罪。

却说赵云一路,休整得几日,便望弄栋进发。

孟获闻知蜻蛉失守,慌乱无策。金环三结道:“莫如吾率军却敌,以解当下之困。”孟获自忖已无强将可遣,且激他一激。便道:“此将军自家门口,望勿自取其辱为是。”金环三结经此一语,愤不自胜,慨然曰:“愿立军令,誓截杀赵云!”孟获曰:“将军忠勇,如遇不测,望回师就吾,再作它图,切勿称一时之勇也。”金环三结曰:“承教。”

金环三结与部众议曰:“弄栋吾故土也。自当拼死守之,今又受元帅言语轻薄,若不死敌官军,尚何面目立世?”众将皆曰:“诺。”遂率军出弄栋,扎险要,以待赵云。他自知非赵云敌手,纵有死拼之意,却无死拼之力。苦苦思之,忽有所悟,心下大喜。一面在险要布阵,置些散卒,以迟滞朝廷军。一面暗暗安排,设下陷井。他心下暗道,如此这般,若事不济,乃天也,非人力也,那时再作它图。

赵云提军,前行急欲接敌,不欲敌军喘息。原来这弄栋境界,却是一马平川,守之无险可凭,攻之无所可托。忽觉不可妄进轻敌,即命驻营,一面派前锋,探敌究竟。魏延见赵云泥水不进,不悦,面现愠色,曰:“谅那金环三结,草莽小辈,早已闻风丧胆。我等宜乘勇歼之。奈何反观望不进耶?”赵云曰:“困兽犹斗,岂可小视?”魏延曰:“待我提军五千,必可破之。”赵云曰:“就与将军五千精锐,宜慎往之,切不可大意,亦不可轻开杀阀。”

魏延率军急进,只求速战。平川马快,不时即前出六七里,却无人影,一时心下懈怠。正狐疑间,只听一声驽响。面前一箭之地,射出无数火箭,火入草地,顿时熊熊燃烧于野,浓烟蔽天,对面人马莫辩。浓烟呛入口鼻,一时鼻涕眼泪,滚滚而下。魏延以袖掩面,涕下如流。只得令军后退,部众竟折一成。恰在此时,天却下起急雨,浇灭大火。魏延如遇救星,狼狈后撤,及二三里,方略略止住。兵丁折损,气愤至极,羞愧难当。若似此回归大营,只得赵云耻笑。便不收军,命择地扎营,再作道理。又命快报,回告赵云,只说遇小敌袭扰,正破竹前行。金环三结见小战得利,大喜过望。便命整军,欲待夜前去劫营。及三鼓,至敌营,不想被魏延料中,未及近营,即被乱箭射回。

昱日,魏延整军再进。此番谨小慎微,分队若干,瞻前顾后,禹禹而前。并令:若遇敌军放火,则相互照应,各自为战,誓不后退。各队行进中避开深草杂莽,拣那空旷处,弯腰探身,拨茸而趋。且说那金环三结,昨日得手,虽料官军有备,依然故伎重施。命众人不探头,只分散各处放火。那火却因前番下雨烧不着,只燃得遍地浓烟,滚滚而起。魏延军行动迟缓,很是无奈,盘桓半日,寻不见敌军,又被烟熏,只得撤回,不料又被南军尾随,一顿乱箭,七荤八素,狼狈不堪。魏延苦思,这弄栋坝子空旷,只要孟获军放火,就难应付。于是传令各队,挑选轻捷者。各各背上油脂,悄悄前进,待至草地深处,就遍地放火。待得三日,火才尽烬。这般,再无火烧之虞。

魏延放心大胆,率军进攻。这却苦煞金环三结,欲迎之,恐不敌,欲退之,恐为孟获笑。部将道:“将军不足为虑。此地多马蜂恶虫,可以拒敌。”金环三结一听大喜,似此下三烂的手段,只须迟滞得官军,实为可用,便安于心也。当下着人去寻,布置停当,率军寻敌。双方站定,排开阵式,魏延见金环三结牛高马大,料想武力不差,也不打话,挥刀而上。金环三结见了,只得咬紧牙根,舍命迎之。奋力走得七八回合,却是不济,拖刀便走。魏延见了,心下狐疑,终是不舍。一愣神,拍马便追,众军尾随而来。正突突间,却见飞来一天黑虫。魏延一惊,挥刀一挡,“扑”的一声,马蜂自巢内涌出,脸上早着了几下。慌乱间勒马便走。众军士喊叫声连天,头肿臀大,大败而回。幸好军医疗毒及时,损失算小。心中结郁结难平,愤愤辗转。有人曰:“南军邪门,现已图穷矣。只需对其防火防毒,料也无碍。”魏延称是。

金环三结占野蜂取得一阵,心中大快。杀猪宰羊,狂吃滥喝。猛得一策,顿爵呼曰:“本帐欲再施火牛阵,列位意下如何?”左右皆曰:“前者官军已吃此阵,须无防备,可再为之,以拙对巧,当可得利。”当下议定,安营歇息。

魏延休整三日,元气已复,遂整军出战。行不多时,迎头便遇南军。两军各有准备,拉开阵式。金环三结傲然立于阵前,似有成竹。魏延目视左右,提刀出阵。只三四合,金环三结又走。魏延似不觉之,打马便追。南军门户洞开,火牛奔出。此计正被官军押中,早有防备,火龙车急出,火牛大惊,回头便跑,反把南军,冲个七零八落。官军杀声震天,南军死伤无数。

金环三结见故技重施不成,反害自家,早已魂飞魄散,幸得马快,遁入山坳。正惊魂甫定,抬头却见一军,正是赵云。金环三结早已三魂升天外,两魂归地府。措鄂间,赵云马到。但见白光一闪,一颗人头,没入草间。只剩得夕阳荒草,暮雨朝云。可怜他金环三结:

一世英名虚夸,三阵糊涂就死。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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