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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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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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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前赋

         时维夏至,恰在雨前。天色灰冥,无有卷袖之风;湖光潋滟,正悬高楼之影。耳目嘈杂,难得清静之地;身心倦惫,或有归隐之心。思绪杂混,惶忆尘旧之年;眼幕低垂,伤怀新近之风。
        忆往昔,清风急促,水波清明。天公作美,玄赐如画之境;船夫豪胆,敢撑豆角之舟。山河宿醉,仅盖鱼肚之裘;渔歌醒早,唱灭红江之灯;木舟横陈,单凭一篙之力;薄网鳞滞,可挂百尾之鱼。朝露萎靡,家犬有守夜之功;晨烟稀簌,农夫有耕忙之虞。民意拳拳,有垄上共坐之笑;草木济济,存山林同秀之心。 灌木丛生,闻夜莺浅唱之哀婉;松柏巍峨,恐孤狼啸月之嘹音。草絮纷杂,常见豪猪占道;彩翅乱舞,应是雉鸟飞奔;凶兽觅食,多行出于暮霭;毒虫寻偶,尽隐蔽于荒山。黑山黑水,夜幕难阻高亢;白雾白云,晨曦可埋江山。山道险峻,怪石分列左右;风光旖旎,奇木戍卫两旁。山风起兴,枝叶充作舞伴;活水生凉,鱼虫暂结舍邻。
        登高远望,万千山巅入丘壑;闭目舒怀,一腔豪气引尘埃。静坐片刻,奢求天地之眷顾;攀行多时,稍缓四肢以神游。鬼斧神工,邈世人以蝼蚁;天造地设,胜鲁门于千里。伏案观文,手抄圣贤之道;举杯赏月,抬眼广寒之宫。稻田垄垄,收去蛙声一片,青禾丛丛,撑起萤火满天。
        时年幼弱,岂懂风光难得,失不可再!或邀同年玩伴,糟踏方开之蕊,难生怜惜之意;或执火烛斧斤,伐烧新吐之竹,不起全护之情。
        看今日,雾霾凶猛,沙尘肆虐。悲!地势险恶,哪有生民之处;天道不全,怎怀安人之心?沟渠杂乱,臭水横行其中;道路坎坷,砂石星布其面。铁马流梭,交通无立锥之地;污油滚荡,水面无时捕之舟。叹!斗心轻起,道旁出谩骂之恶语;恶胆易生,市井多狂燥之凶徒。世道非常,无金钱不足以成事;人情更迭,非红利不可以相交。身无分文,仅十里却难至;手有余富,虽千里皆宾朋。恨!三教势微,信义傍于律法;九流途穷,忠勇发于厚赏。孝悌不全,常有无人老之翁妪;廉耻尽丧,多见无人幼之嗣子。教而无道,多生唯利是图之辈;从而不思,甘做亦步亦趋之徒。其行不正,人情泯于污浊;其风不纯,世道沦于沼恶。
        噫嘻!时事窘迫,再无丝竹管弦之盛宴;心境波澜,难见曲水流觞之雅音。人心本善,托情于初生之良品;学而不纯,寄望于圣人之教化。
        去时渺渺,二十八载虚度;来日匆匆,七十古稀如何?常恐将来之祸,难见昔日之景。归去来兮,一樽还酹!

黑云厚矮暮水沉,山色曦曦闷雷阵。
气浪淤积遮前路,何处天光照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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