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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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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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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幻影

我在暗夜里醒来,神智清醒,我不需要光,我紧咬着嘴唇对自己说。

四月末的蔷薇开得正火,我伫立在这花海之间,再无往年春的温暖与欢喜。蔷薇枝叶的刺,如冰刀一点一点地刻进我的肌肤。我需要母亲亲切的呼唤,需要母亲温暖的怀抱,将我笼罩其中,以驱走这浸骨的寒。

我不想承认,我所看到的,只是母亲的幻影。母亲离我越来越远,可并没有将我的眼泪越带越远。大多的时候,我将泪水视为我的宝贝,不让它到处纷飞,只在属于一个人的时刻,悄悄地捧到掌心,献给母亲。

这是母亲走后,我能给予母亲我体内最后的礼物了。

我再也不能亲吻母亲的脸颊,依偎在母亲的身边撒娇了,甚至连躺在母亲身边都是不可能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跳就加速,咚咚地响个不停,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怎么就在一转眼间,除了照片,我就再也看不到母亲了呢?

我是那么地不甘心,可该向谁述说呢?万物都在生长,我的哀伤只属于我自己。我只能在一片土壤里,种下那些想说的话语,在想象中与母亲亲密相逢,在意念中与母亲紧紧相拥。

燃烧的火焰,一次又一次,在蓝天白云下,在鲜花盛开的园间,和着清风与鸟鸣,将我的灵魂一次次带离我的身体。那团团升起的纸烟,如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空中曼妙旋转,母亲,这是您前往天堂的舞姿吗?

2017.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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