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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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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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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口的符号


从家里出来下个坡就到了过山口,无论是右转到县城还是左折去火车站、石花镇都要经过过山口,曾经无数次经过过山口,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熟悉。

过山口就像一个“∪”型符号的路口,两边都是山,山底中间一条马路,地形险要,也是到县城必经之路,据说古时,这里曾经是土匪出没的地方,单身客官经过此要津,如果遇到土匪,猛然听到一声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钱。”估计都要吓得赶紧落荒而逃,颇像一首歌中唱的“喝了咱的酒啊,一人敢走青纱口”中的青纱口。这里也是县城防守的一道屏障,战争年代,过山口也是重兵把守的关隘,因为攻下过山口,整个县城就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了。据说当年解放谷城时,这里也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从县城到火车站必须经过过山口,很多的物资来往运输都要经过这里。小时,我常看到一队队的马车、驴车、骡车拉着圆铁、粮食、煤等经过这里。我比较喜欢看马,马有枣红色的、黑色的、白色、花点的等等,长长的马鬃披到脖子上,马头上套着辔头,车架挂在马背上,赶车人侧身坐在马车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唷”“驾”地发出口令。只要赶车人一挥马鞭,马鞭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就听到马鞭打在马屁股上清脆的一声响,马就跑得更快了。驴最喜欢叫,有时边拉车还一边“啊啊”地叫,赶车人忍不住就吼它两句,当地人形容哪个人说话声音难听,就说这个人说话像驴叫。有时,附近驻军的马车来这里拉水,看那马真是威风,两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清一色的枣红马,毛发光鲜发亮,皮肤闪着暗红色的光泽,马蹄“得得”跑起来像生风一样。马车也高,坐在马车上驾车的两名士兵也是威风八面如同驾驶着古时战车一般。后来,过山口立了个牌子,马车等都不能进城,就再也没有看到马、驴、骡子拉的车从这过了。

过山口原来有个造纸厂,原材料用的是稻草等,工艺也不先进,环境污染很严重,早上跑步经过造纸厂,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草加热的味道,路边水渠里的水也被工厂排放的污水污染成黄色,工厂屋顶、窗户等也是被黄尘层层覆盖,每次经过造纸厂门口,都要捂着鼻子快跑几步。后来,这个厂关闭了,在原来的地方建了一座汽水厂,生产汽水。当时,汽水还挺受欢迎,家里还买过这个厂生产的汽水,瓶装的橙色汽水装在用木条钉成的箱子里,一买一箱,喝完了连瓶子带箱一起退还。过了几年,生产汽水的厂家多了,这个厂的汽水卖不出去,厂又垮掉了,汽水厂又改成了纺织厂。纺织厂生产的纺织品销路挺好,越来越火红,不断地在招工人,纺织厂门口的工厂名称也换成了纺织集团,工人都要两班倒生产,纺织厂女工很多,到了下班的时候,厂门口就有很多小伙子等着接女工下班。

四季更迭,周而复始,春有百花夏有荷,秋有果实冬有雪。过山口路旁油菜花地的油菜花开了一次又一次,麦田里的麦穗黄了一季又一季,山坡上梨树林雪白的梨花开了一回又一回,路边槐树的年轮长了圈又一圈,过山口记忆里的符号始终挥之不去,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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