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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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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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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弘与厚重

 每一个在湖北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武汉在心中的份量,每一个在外地生活的荆楚游子,在踏上武汉的那一刻,都能感到心中涌动的灼热和感动:这是孕育了大汉民族的母亲河汉江在汇入长江时的最后一次呐喊,这是万里长江在奔向大海前的再一次凝聚,这是荆楚儿女在他乡异地的一次次梦中牵挂。每当夜风轻拂,在暮霭沉沉楚天阔的江面上,当江汉关钟声伴着启航前的汽笛悲壮地鸣响,多少远行的游子再一次泪眼婆娑的站起向龟山蛇山凝望,当列车减速缓缓通过长江大桥,多少人激动地看着这记载着历史风雨的童年记忆;当飞机轰鸣着奔向蓝天的那一瞬间,又有多少人会把惜别的泪光再次投向白云黄鹤的故乡 ……

   刚刚工作时我在县城的农场里,那时的的武汉在我心中就是令人神往的超级大城市,对那些来自武汉的知青崇拜不已,农场供销合作社有个常驻武汉的采购员,人们称他为汉办主任,每次回来,单位的领导都会很崇拜的陪他半天,听他做报告式的讲外面的见闻,还要让食堂里准备几个菜,陪他吃一顿饭,喝几杯酒。

   大学毕业后,我先后在襄樊和荆门工作,去武汉的机会就多了,或是开会,或是出差,每次出发,我都会把出发前的激动和等待作为一个信徒在取经路上的朝圣之旅,精心规划着每天的行程。傅家坡长途汽车站,司门口商业大街、中南商业大楼、汉口的中山路、江汉路,每次都会留下我的足迹。在武汉的老街上漫步购物,那绝对是一种享受。童叟无欺、诚实守信、和气生财,早已铭刻在老一代武汉人的骨子里。记得有一次在司门口的一家药店里买药,接待我的一个老阿姨自始至终面带微笑,对我一个 20多岁的年轻人言必称"您",十分的友善和恭敬,找零钱时用双手递给我,这件事至今我都难以忘记。多少年后,当我每次从海南回湖北在武汉停留的时光,我都会前往这几个地方,每到这时,陪同的朋友总会善意的说,该换个地方了,那些地方早过时了。

   是的,武汉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大的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记忆中的武汉也早已该换了模样,但一点是注定不会改变,这就是武汉人的慷慨热情,诚实守信。这些年,我几乎每年都回湖北一趟,每次经过武汉,都会看到巨大的变化,用一天一个样来形容也毫不夸张。尽管期间我也看到"满城挖"、满城堵甚至满城淹的景象,但当我如今漫步在一个繁华、畅通,洁净、文明、花园一样的新武汉的时候,不能不由衷佩服当初决策者的气魄和胆略。也由衷的感谢武汉城市的建设者。我有一个朋友,是中交集团下面一家工程局的负责人,武汉的许多大型工程都是他们承建。十几年前我陪着他在海口买了套房子以便用来冬天度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次也没来住过,因为他每年的春节都是在工地上和工人们一起渡过的,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全部献给了武汉的建设。

   如果说年轻时记忆的武汉还是个带着缕缕乡愁的购物天堂,那么现在的武汉则是名副其实的"东方芝加哥",气势恢宏的建筑,大气磅礴的格局:高铁站、地铁站、天河机场、过江隧道,无一不是超大格局,美伦美奂。

   在全国机场的名称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天河机场的名字,看到它就立即想到"巡天遥看一千河"的名句,也只有这个名字才配得上大武汉的气势,比起那些什么坝、什么堡、什么洞等机场名字,不知要高大上多少倍。当然三亚凤凰机场和海口美兰机场的名字也很好听,只不过没有武汉的天河机场更有气势。

   武汉是著名的"首义之都",黄兴路、首义路、彭刘杨路,每次从这些路上走过,都难按下高山仰止的激动;武汉的民国时期的建筑保存的十分完好。这不能不佩服武汉的城市决策者们那独到的眼光。在国内很多城市,近代建筑只有一鳞半爪,但在武汉却铺天盖地;在别处,这些建筑都被当成孕妇般被重点保护,但在这儿,却化身民居、银行、咖啡馆、影楼、办公楼 ……直至融入武汉人的血液中。新建的武汉楚河汉街,更是民国建筑风格和现代建筑艺术的完美统一。

   楚河汉街位于武昌东湖和沙湖之间,总建筑面积340万平方米,是世界级文化旅游项目,它不仅是商业,更是城市历史文化和生态景观工程。"楚河"贯穿武汉中央文化区东西,全长2.2公里,连通东湖和沙湖,水面宽度 40至70米,加上滨河绿化及道路宽度达到 150米。滨河景观带绿树成荫、步移景换,为武汉市民提供优美的休闲场所。"汉街"商业步行街位于楚河南岸,沿河而建,总长1500 米,总面积18万平方米,集合了200 多个国内外商家。是中国最具建筑特色的城市商业步行街,主体采用民国建筑风格,红灰相间的清水砖墙、精致的砖砌线脚、乌漆大门、铜制门环、雕着巴洛克式卷涡状山花的门楣、石库门头、青砖小道、老旧的木漆窗户,置身其中,仿佛时光倒流。汉街将极具时尚元素的现代建筑和欧式建筑穿插在民国风格建筑中,实现传统与现代的完美融合,被称之为现代"清明上图"。

   落日余晖下,碧波温柔地荡漾。坐在一艘豪华游船的船头,尽览两岸金碧辉煌的风景。武汉,还有哪儿比这里更美轮美奂;中国,又有几个城市,能够媲美这里,在大气中深藏着温柔,在闹市中隐藏着精致。

   水与街不可分,街在水中…… 青翠的杨柳拂动盈盈清波,清新的湖风吹拂恋人们的面颊,这里是武汉市民最惬意的亲水平台,青砖依旧,沉稳典雅,点滴处无不传承着历史的记忆。

   有人这样评价说:很少有像这样一种的感觉—— 武汉这座城市就像一首歌,一个根本你不认识的人也从来没见过的人写的歌,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恰恰唱出了曾经你生命中某个一瞬间真切的感受。而这座城市就有本事能让人一次次感受到这样的瞬间。

    有一段歌词这样写:

   你从远古走来,巨浪荡涤着尘埃;你向未来奔去,涛声回荡在天外,你用纯洁的清流,灌溉花的国土;你用磅礴的力量,推动新的时代 ……

   这歌词是写长江的,用来写武汉,也非常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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