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战连载

智 战

柳庭宝

第四章 率团斗地主 群起夺湖面

快要过年了，村里有两个地主仍与往年一样，又开始逼租要债了。有少数村民因为收成不好，既欠地主的租，又欠地主的债。年关年关，年年艰难过年关。

这一天，住在村南的地主陈富友带着账本到佃农赵丰年家要租要债。不管赵丰年怎样哀求，陈地主就是不答应，并动手打人。胡乡雄听说后，立即带着儿童团几十人赶到，把陈地主团团围住。胡乡雄质问：“赵丰年家没粮没钱，你叫他拿什么给你？”

陈富友说：“我管他有没有，欠租还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个小孩子家管什么闲事，快滚开。”

胡乡雄说：“这事，我们儿童团管定了。你收租比别人多，放高利贷比别人高。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正好清算清算。”他说着伸手从陈地主手里抢来账本，撕得粉碎。“就这样算了，从此两清，我们儿童团也不再找你算账了。你胆敢不服，请想想我们这帮小伙伴会怎么样对你。”

小伙伴们齐声喊道：“打倒狗地主，去砸他家的粮仓，把粮食分给穷人。”他们威风凛凛，喊声震天。

陈富友胆怯了：“算了，算了，我不要，总可以吗？不过，他赵丰年也别想再租我家的田种。”

胡乡雄说：“他不会租你家的田，但我们会把你家的田分给他。”

陈富友见事不妙，灰溜溜地走了。

胡乡雄的儿童团初战告捷，大伙儿别提多高兴了。当天晚上，秦斌仁抓住这件事大讲特讲，号召村民们团结起来，组织起来，自己就能强大起来。从此，村民自卫队也活跃起来了。

因为临近过年，鱼价不断上升。渔霸一再催逼渔民们下湖捕鱼。寒冬腊月，特别冷，穷人衣服又单薄，哪里抗得住严寒？而且捕到十斤鱼，要白白给渔霸八斤，谁也不愿意去捕鱼。渔霸恐吓加威胁，不少渔民只好硬挺着下湖捕鱼。胡乡雄建议村民自卫队出动，为青湖村人民夺回湖面，回归村民。秦斌仁认为这个建议很好，安排自卫队全体出动，号召渔民下湖捕鱼，谁捕到的鱼归谁所有，一条也不上缴渔霸。渔霸若有行动，自卫队一齐对付。

第二天，正好是个晴天。早饭过后，大大小小的渔船都陆续下湖了。三个渔霸见这么多的船下湖捕鱼，把所有的打手及家丁都叫来督查。原李渔霸所管辖的湖面被他们瓜分了。令他们不解的是不少青壮年男子乘着三条大船在湖里缓行，既没有捕鱼的工具，也不见有捕鱼的动作。

快到中午时分，有些渔民已经捕到了不少鱼。自卫队正要叫他们回家，渔霸的船赶来了，恶狠狠地叫着收鱼。胡乡雄在自卫队船上领着大家一齐喊：“乡亲们听着，从今天起，湖面归所有村民所有，人人都可以下湖捕鱼，谁捕的鱼归谁所有。”接着，自卫队的三条大船快速行动起来，穿梳于渔船间，保护着渔民捕鱼。周财金渔霸似乎不买自卫队的账，竟然叫打手去渔民船上抢鱼。自卫队三条大船快速行去，把周财金的船团团围住：“周财金，你听清楚，从今往后，再也不允许你霸占湖面了，青湖是大家的，凭什么别人捕鱼要上缴给你？难道你花钱把青湖买去了吗？如若你再为非作歹，我们自卫队绝对对你不客气，你不信就试试看。”胡乡雄带头高喊口号“打倒渔霸！打倒欺压老百姓的坏人！我们团结一心，自己当家做主人！”顿时，湖面上口号声接连不断，震撼人心。另外两个渔霸见事不妙，不声不响地撑着船走了。周财金从来没见过穷渔民这么齐心，面对围攻的自卫队大船，只好装着笑脸说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话好说，我不收鱼了，你们随便，请让我走吧。”自卫队让开一条道，周财金灰溜溜地逃走了。青湖村的老百姓再一次看到了团结齐心的好处，更加敬佩好地主秦斌仁夫妇了。大伙儿对胡乡雄也竖起了大拇指，都认为他是青湖村的小英雄。

青湖村的人们抓紧年前的时间，家家下湖捕鱼，收获不小，过了一个好年。

胡乡雄用自己捕鱼得来的钱，去镇上买了两瓶好酒和两条围巾送到秦水英家。他对秦斌仁说：“一点心意，请叔叔婶婶收下。感谢你们教我识字，教我做人，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明白了很多道理。你家三人都是我的恩师，我永远铭刻在心。”

秦水英笑着说：“孺子可教也。这么懂事的学生我喜欢。”

她的妈妈说道：“英儿，说什么呢，不懂礼貌。你们是同学，不能没大没小的。”

秦水英接着说：“妈，我开玩笑的，他不会当真的。”

胡乡雄说：“对，对。水英姑娘教了我好多知识，帮了我好多的忙。我在心里确实把她当老师了。”

秦斌仁说：“小雄，你聪明，肯学，进步很快。带领儿童团更是干得特别漂亮。要继续努力，为村民们多作贡献。”

秦水英把围巾系到脖子上，感觉既好看又暖哄哄的，十分欢喜。她又把另一条围巾系到妈妈的脖子上，左看右瞧，觉得非常漂亮。她高兴地对胡乡雄说：“胡乡雄，你的眼光不错，谢谢你。”

她妈妈说：“别光嘴谢，我们也送点东西给小雄。”

胡乡雄不要，他们还是送了。秦斌仁送了鲁迅的两本书《彷徨》和《呐喊》。水英妈送了一支钢笔。秦水英把她爸爸给她的生日礼物——精装日记本，送给了胡乡雄。

胡乡雄怀着感激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边走边想，如果天下的地主都像秦水英家这样的地主该都好啊。他感觉秦水英的爸妈不是平常人，他们一定是专门为解救家乡受苦受难的乡邻才回来的。他决心向他们学习，做一个对穷人有用的人，有一番大作为。到家后，他把礼物放好又出门了。

胡乡雄很快就把儿童团员召集起来，分班分组，给村里站岗放哨，防止有坏人来捣乱破坏。

无巧不巧，就有一个卖货郎的来了。胡乡雄发现这个卖货郎与往日来的卖货郎有点不同。这个卖货郎从没见过，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跳着货郎担，一边走着，一边叫着，两眼直溜溜地转，像盗贼似的。他装着要买东西的样子，来到货郎担跟前，边看物品边问价钱。卖货郎见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随口问道：“听说你们村有个姓秦的地主，对穷人很好，还免费给农民办夜校，组织群众斗渔霸，是不是啊？我很佩服，老想见见他。”

胡乡雄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一定是个坏人，专门来查秦水英家的。他灵机一动，笑着说道：“你听错了，大错特错了。这个姓秦的地主是个大坏蛋，表面装好人，暗地里一肚坏水，专骗老实人，欺压老百姓。我们村里人都对他恨之入骨。你还佩服他，你是不是傻呀？看来，你完全被人骗了。村里人个个怕他，不敢说实话。我现在告诉你，你可不能对别人说是我说的，否则，我必遭一顿毒打，甚至小命不保。”

卖货郎心里犯糊了，一番犹豫之后，又跳着担子向前走去。

胡乡雄冲着他喊：“你要当心，如若被秦地主发现了，他会派人抢你的货，打你的人。”喊完，胡乡雄急忙去找自卫队的张队长，并与队长如此这般地安排一番。

卖货郎进村不久，从巷子里奔来两个大汉，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抢东西。买货郎问了一句“为什么抢东西”就遭到了一顿毒打。然后，两个大汉拿着货物扬长而去。

卖货郎鼻青脸肿，气得要死，恨得要命。不该不听刚才那个小孩的话，白受一顿毒打，拖着受伤的身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