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战连载

                 智 战（连载）

柳庭宝

第五章  青湖捕鱼忙 智取水警枪

去青湖村的卖货郎是假的。青湖镇蒋镇长得到渔霸周财金的密报，青湖村地主秦斌仁鼓动穷人造反，夺走了青湖，并煽动农民斗地主，减租减息，把青湖村搞得鸡犬不宁。蒋镇长心想，把渔霸地主斗跨了，就断了自己的财路，不能不管。可蒋镇长想不通，地主怎么可能去鼓动穷人造反，还减租减息？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世上能有这样的傻人吗？他对周财金的话十分怀疑。为了打消疑虑，他叫住在县城的表弟特地赶来青湖镇，装着卖货郎，去青湖村打探地主秦斌仁的情况。表弟带着一身的伤回来，抱怨他瞎听人胡说，哪有地主帮穷人？秦斌仁对穷人狠毒着呢。蒋镇长对表弟的密查坚信不疑，斥责周财金心怀鬼胎，唯恐天下不乱。但因多次收了周财金的大礼，也就不了了之。

大年过后，青湖村的三个渔霸陆续来向蒋镇长告状，诉说渔民们联合起来夺走了青湖的控制权，再也没有鱼上缴了。请镇长替他们做主，派水警去打压那些穷鬼。蒋镇长心里的算盘精得很，穷渔民捕鱼不上缴，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由渔霸控制，时常来进贡，对自己好处大大的。他决定派水警去为渔霸夺回控制权。

初春的早晨，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虽然是晴天，但仍然春寒料峭，霜洒大地，薄冰未融。吃苦耐劳的青湖人哪里畏惧寒冷，早早地就下湖捕鱼了。

私塾还没有开学，胡乡雄在秦水英的再三要求下，带着她一道划船进湖捕鱼。偌大的青湖，放眼望去，蓝蓝的，碧波万顷。湖中的浅滩，枯黄的芦苇还没有吐绿，只有鸟儿不停地鸣叫，飞来飞去。到处可见大小不一的渔船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尽情地撒网捕鱼。有些小姑娘的笑脸就像春天盛开的桃花，美丽愉人。好一派青湖风光！

胡乡雄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在一条船上捕鱼。为了显露他的捕鱼本领，今天特别卖力，特别有精神。他撒了几网，就捕到几条大鱼。秦水英别提多高兴了，就是捕不到鱼，只要和胡乡雄在一起，她就觉得心情舒畅，特别愉快。更何况亲临湖中与胡乡雄一道捕鱼，而且收获丰盛，简直乐坏了她。此刻，她忍不住说：“小雄，你怎么做什么事都比别人好？你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胡乡雄说：“你太高抬我了。不说不如别人，就你而言，读书写字比我强多了。”秦水英开玩笑说：“你这样的学生太可爱了，不自高自大，虚怀若谷，做老师的我太感动了。”“那你要好好教我这个学生。”“一定，一定，终身教导。”胡乡雄一听，觉得话里有话，不解地说道：“我终身做你的学生，怎么可能呢？”“傻瓜，我嫁给你，做你的老婆，不就能终身管教你吗？”

胡乡雄说：“玩笑开大了，你是有钱人家的才女；我是穷人家的白丁，连书房门都进不了，就是做梦也不会做到这样的梦，别笑话我了。”

“七仙女不是嫁给董永吗？”

“那是神话。”

“我就要创造神话，做你的老婆。”

胡乡雄说：“好了，别开玩笑了，抓紧时间捕鱼。”

秦水英笑咪咪地说：“对，对，捕鱼要紧，我们还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个十四岁的少年男女，一个不是开玩笑，一个以为开玩笑，好开心啊！

太阳快到中天了。湖面上的渔民个个喜笑颜开，有人还不时唱出几首动听的渔歌。他们能不高兴吗？不管捕多少鱼，全是自己的，再也不要上缴渔霸了。可就在这时，青湖镇水上警察队乘船来了。

青湖镇水警队邹队长带着六个水警，凭借一支手枪和六支长枪耀武扬威地乘着一条船来到了青湖。胆小的渔民见势不妙，偷偷地划船走了，胆大的渔民不甘心错过捕鱼的大好时光，仍继续捕鱼。自卫队员及儿童团员家的渔船一只也没有离开。胡乡雄和秦水英耳语一番，收起渔网，快速地划船与另外各条船通气，准备与水警较量一番。自从斗垮陈地主、夺回青湖之后，村民的觉悟提高了许多，胆子也大了许多，大多数人，尤其是自卫队员再也不怕官府的人了。

水警船来到后，有几条渔船主动上前送鱼。胡乡雄不但把所有的鱼都给了水警，还放开喉咙高声喊：“渔民们，邹队长来收鱼了，快把鱼缴上来。”

邹队长没有想到渔民们这么怕他，竟然主动送鱼，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称赞胡乡雄起了带头作用。

不一会儿，水警船就收了半船鱼。胡乡雄对他们说：“这么多的鱼，没有水很快就会死掉。鱼死了，就没人买了。”

邹队长说：“那怎么办呢？”

胡乡雄说：“很简单，往船舱里放水。有了水鱼就不会死了。”

邹队长觉得有道理，想了一想说：“可是，我们没有提水工具，怎么办呢？”

“我船上有个水桶。我拿来给你提水。你们先到我的船上去，我叫我妹子给你们唱几首歌，让你们听听。”

邹队长说：“太好了。下回来，我一定好好赏你。”说完，所有水警都去了胡乡雄的船上。秦水英笑咪咪地唱起歌来。动听的喉音，美妙的歌声，吸引了所有的水警，他们完全被小姑娘的歌声陶醉了。

胡乡雄乘水警只顾听歌的机会，迅速提水往舱船里倒。前舱和后舱有木板盖着。他掀开一块木板，快速提水往里倒。前舱差不多了，就往后舱里倒。最后才向中舱里的鱼倒水。鱼儿有了水，顿时活蹦乱跳起来，煞是好看。这时候，秦水英的歌也唱完了。胡乡雄回到自己的船上，邹队长和六个水警还想再听。秦水英说：“对不起，我就会唱这几首歌。”他们只好回到他们的船，继续收鱼。胡乡雄与邹队长打了声招呼：“邹队长，我回去吃饭了，下次再见。”

邹队长暗暗得意：哪家的傻小子，不但把鱼都给了我们，还帮我们提水养鱼，少见，少见。

自卫队员不断来送鱼，水警船的鱼越收越多。他们高兴地把枪放到船艄，来到中舱拨弄着鱼，慢慢欣赏。不大一会儿，十个自卫队员一齐送鱼来了。六个水警站到船的一边，准备接鱼。自卫队员两人搀一筐鱼，也同时踩到水警船的这一边。顷刻间意外的事就发生了，水警船不但沉了，而且翻了个底朝天。本来三个船舱里就有水，在船的一边又突然增加十六个人和五筐鱼的重量，船不沉不翻才怪呢。邹队长和水警个个都没入水里。刺骨的湖水冻得他们直哆嗦。好在稍会游泳，一会儿冒出水面拍打着大喊救命。胡乡雄赶紧划船过来，跳入水中，先去救邹队长。因为邹队长不大会游泳，再不去救就要沉下去了。秦水英把船划过来，拉邹队长上船。胡乡雄乘机把他手枪套打开，拔出手枪。动作之快，无人看见。邹队长躺在船舱，直吐湖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众多渔民的搭救下，所有水警都得救了。不过，一船鱼没了，船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风浪漂流到哪里去了。后来，几个善良的渔民，用自己的渔船把他们送到了岸上，他们走着回去了。

邹队长一伙水警走后，胡乡雄叫几个水性好的自卫队员和他一起潜水摸枪。虽然湖水冰冷，但他们爱枪心切，寒冷怎么挡得住？秦水英也想下水去摸枪，被胡乡雄阻止了。因为水太深，太冷，危险大，不是一般人能下到水底的。胡乡雄是玩水长大的，一下子就潜到水底，拿到一支枪，浮出水面，交给秦水英。接着又潜入水里，继续摸枪。不久，六支长枪全被摸上来了。胡乡雄一人摸了两支枪。他们带着枪赶紧回去了。虽然捕到的鱼没了，但收获了七支枪，个个都非常高兴。秦水英和大伙儿再一次见证了胡乡雄的聪明能干，村民们都竖出大拇指，颂扬胡乡雄是青湖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