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孔繁贵的头像

孔繁贵

网站用户

小说
202310/11
分享

帮 忙

帮 忙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垄黄。”小娟虽不知道这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描写农村收麦时的场景,但她知道割麦时的情况。她在麦地里觉得这麦子熟的太快了,丈夫王卫过年打工才走了没几天,怎么麦子到熟啦。前两天他打回了电话,由于活忙不能回家割麦,让她自己干,还说张金可能回来,让他帮着点。收麦子全是大型收割机,倒也不愁,就是害怕收下麦子,晒场时下暴雨,收不起来。秋播玉米也不要紧,花10块钱,小四轮嘟嘟几个来回就没事了。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少些什么,心里空空的。

这些日子儿子上了幼儿园,早上有车接,晚上有车送,一点也不托累她。一个人在家时,只有电视做伴,村里一般大的都去打工了,没什么人和她解闷。现在电视上的暴露镜头越来越多,使她不自然地想起刚才结婚时情形,小两口每天在一起,黑夜往她怀里一躺,满身舒服。这现在呢,从大年初六以来,到这会儿王卫才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问了问儿子,问了问他,问问钱收到没有,说和张金在这里挺好,他提了班长,比张金一个月多五百块钱。正因为这,所以张金能回来,他得留守值班。坐在地头,她就这样胡寻思这些,甚至有时以为王卫是不是在外有了小三。要不以王卫哪样,这么多天,他能忍得住,从结婚到打工走,除了怀儿子哪些天,他哪一天不是要个没够,干活再累,喝酒再醉,就是一夜没有回来,也要补上才能睡觉。

这几年,孩子也小,他就在本村干大工,闲了跑跑劳务市场。去年冬天,和张金在城里干活时,认识了一个工程队的老板,老板看他俩老实,便让他俩跟着他干,一个月三千块包吃包住,就是得长年在外。张金是王卫的好朋友,两人一起长大,真正的铁骨子钢衩子。可由于张金家境贫寒,所以张金娶的老婆有点丑,也内向老实,不是很熟的一般都不搭话。可张金小伙子长得高大魁梧,要个有个子,要面子有面子,并且能说会道,比王卫精干多了。要不是王卫家里条件好,有六间平房,小娟也不会愿意嫁给他的,农村人遭一辈子还不是就能盖一套房子,模样差点怕什么,身体没毛病就行了。

小娟在地里坐了一会,看见收割机还得一会,才能到了地里,使决定先回家吃饭,然后去看看张金回来没有。张金刚回家不久,计划吃完饭就去小娟家看看,没想到小娟倒来了。小娟看见院子里堆了一麦子,就说:“张金,你光知道给你家收麦,把嫂子家的都忘了?”张金忙笑着说:“小娟,我刚回来,这是我媳妇和他叔伯帮忙收回的,这不正准备去你家看看收了没有。” 小娟说:“快挨着我们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地,在路边不知道人家收割机下去吗?”“走,我开着三轮去,割了就能拉回来。” 等到了地里,收割机不知道怎么坏了,一群人在那修。张金去看了看,回来说,隔一会儿好了,就能割。

张金便和小娟在地头的树荫下聊了起来,说他俩在那里吃的好,干的活也不累,就是睡不好。小娟的嘴微微撇的笑了一下,没有去歌舞厅逛逛呀。小娟知道,他们村里的光棍们在劳务市场上挣了钱,一大半都交给了那里,这是她听王卫就的,说这话时,她还逗王卫,说你去过那里吗。王卫那时说,你不好好伺候我,我就让她们伺候。张金看见小娟笑样,觉得这小媳妇真美,让王卫这小子享福不少。张金在小娟同王卫没结婚以前就认识,结婚后,两家经常掺和,所以他俩非常熟。小娟是不会也不敢给别人开玩笑,但跟张金是个例外,她什么也敢说。“找小姐,我可没钱,挣得钱还要盖房子呢!不过,王卫那就不一样啦,人家盖好房子吗,人家挣得钱也多。”张金笑着说。 “我就不信,我们家王卫那么老实,学坏也是你带的,这么多天啦,也不时见他回来一下,看你多知道照顾家。”“我这是没知识,工程队上不缺我这种人,王卫是班长,班长不能请假离岗,离岗就不能再干了。再说我老婆不行,她在家能把麦收回来?要是有你这两下子,我也不回来,在那多挣几千块,这一回来还得多花几百呢。”

“嘟嘟”的一阵发动机声音,那边地里人群叫开了“好了,好了”,一簇簇的黑烟混合着尘土飞扬起来。等收割机过来的时候,小娟和张金便赶快起身截住,让给好家割一下,但收割机机主不愿意。原因是收割机想要占大块的地,小娟家这块地是三角形的边角地,来来回回才五亩多,割起来也不好割,挣不下钱。割大块地,好割也快,答应割完旁边的一排地,最后再给她割。小娟无辙,只求人家让给割。机主不听,打着手势让收割机快走。张金一看不行,边忙从三轮上抽出摇把,让在收割机前,大声说:“今天这块地,你割也得割,不割也得割,我就不信这个邪。”机主一看这阵势,忙叫本村人去拖开张金。张金说:“这是王卫家的地,不割谁也不认。”都是一个村的,谁也不好意思得罪谁,引机人经过交涉,只好下地割麦。小娟觉得张金在这点上比王卫好。

去年,她家的地人家就是最后才割的,王卫让人家割,机主不肯,王卫拦都拦不拦,就让机器过去了。事后,小娟很骂王卫不行。轰隆隆的接近半个多小时,“新疆二号”吐出一大堆麦粒,飞快的奔走了。望着这大堆金灿灿麦粒,小娟高兴得地说:“咱们赶快装,天黑就能拉回去了。” 张金脱下穿在身上背心,露出黑黝黝的脊背和膀子,农村人的肌肉不比健美明显差。小娟望着张金这样,想起王卫光膀子时的情况,她很久没有见到了。张金拿起一个口袋撑开,小娟用簸箕撮麦子。弯腰撮的时候,小娟的胸部挤出了半截袖的领口,起身倒麦子又抖动的厉害。小娟害怕天黑装不完,干的挺快。不大一会,张金看见小娟的半袖T恤上,留下了许多黑道道,心里怪不是滋味。闷热的天气,连太阳都热的剩下一点黄。张金舔了舔嘴唇,逗着说:“慢点装,看把你抖的,都让我痒痒了。等一会装完,你可得好好地犒劳犒劳我。”“滚,好好地让你媳妇用棒犒劳犒劳你,看你还敢不敢胡看。”“提起墩一墩,滿啦。”张金提起袋子,放到一边。可能地下不平,这个袋子刚放下,便歪了。小娟连忙跑过去拽,嘴里“嘿,他妈的,老子好不容易装上,能让你倒了。”张金一看忙回身,两个人碰在了一起。张金一手抓住了麦袋子,另一手搂住了小娟。小娟的脸由于干活累和热,早已通红,这下也更觉得扑红扑红的,像火烧的一样。小娟的心跳得更欢快了,她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味道了。

隔着一垅地里的“新疆二号”轰隆隆的机器声,把小娟蓦地振醒了。小娟一手推开了张金,“让人看见,我还活不活,撑袋。”小娟又拿起簸箕干开了,张金慢腾腾地站起来,眼睛往周围腰了腰,人们都地紧张的干活,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小娟的这块独家地,竟然还有这等好处,要在别的地,别人早就看见了。想到这里,又回忆刚才那一幕。竟然有了反应,顶住了袋子。小娟光知道装麦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等装滿时,小娟害怕再倒掉,忙蹲下来系袋子。张金抓着口袋,那个东西刚好就在口袋边,小娟手一碰,觉得有点异样。她看见张金直直地看着她,心里比刚才跳得更快,咚咚作响。她红着脸说:“想什么美事呢, 把这个袋子提过去。”

虎口夺食的日子,是不分昼夜的。地里的收割机声人叫声,小三轮和拖拉机混合着闷热的空气,充斥着整个夜幕。不大一会的工夫,麦子就装完了。张金把麦袋子装进车里,小娟坐在车头旁边的工具箱,伴着哒哒的三轮声回到小娟家。小娟的门锁着,小娟儿子肯定是见家里没人,回到他奶奶家。到家后,小娟连忙打水叫张金先洗洗,给张金泡了壶茶,而张金执意要把麦子放好,小娟便给张金倒了杯茶,递给他。她看见张金的脊背上沾了麦芒,忙转到身后用手去拂掉。手一刚接触到张金的皮肤,张金便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舒服,随即全身过电般的颤栗了一下,心里和脑子里迷糊了一片,眼前出现和妻子在一起翻滚的场景。小娟根本不知道张金心里有这么多变化,却还追着说:“哟,都这么大啦,女人摸一下还打颤哩,那要怎么一下该会怎样。”张金醒过来,笑着接声:“就看‘怎么’是怎么一下子,赶快把院子扫一下,把麦给我堆起,别焐坏了。”张金想急着回家看老婆和儿子,他中午回到家吃了饭就给小娟收麦,还没见到儿子呢。“不急,你再喝两口,我这就去扫。”

小娟走到墙角,拿起扫帚扫了起来。小娟扫完后,张金把麦子分别从袋子里倒出来,分作一小堆一小堆,便于明天晒,也怕把麦子经过一夜焐的发了霉。干完后,小娟让张金用太阳能的热水袋冲个凉。张金起就不用,可在工地上洗惯了,加上干了一个下午的活,浑身潮湿叭哩,痒的难受,也就不在推辞,便给小娟用布拉挡起来的浴室里,洗了起来。张金冲凉时想:有了平房就是好,装个热水袋,干活累了一洗,就是舒服,让老婆再给他搓搓。如果和老婆一块洗哪该多美。洗着想着便想到,小娟在这洗澡的样子,在这平房上面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小娟趁张金洗澡时,自己也洗了洗脸,换了一件连衣裙,穿上了拖鞋。张金洗完后,没找见毛巾,便叫小娟递条毛巾。如果不是和小娟太熟,张金是不可能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冲凉,如果不是和张金太熟,小娟也不可能让个男人在家里冲凉,何况王卫不在家。小娟收拾后,正准备出去送毛巾,便听见张金叫了。她边走边说:“叫啥叫,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偷人呢?” “跟谁偷,肯定是跟我偷,没见我啥也不穿吗。” “给,擦吧,等一下好吃饭。”小娟说着把毛巾递给他。张金拿毛巾时看见小娟穿着连衣裙,胸前的粉红乳罩也清清楚楚的鼓着。心里又像猫抓似的,酥酥地、颤颤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张金本来没有心思开玩笑,可不知道怎样嘴里竟然冒出:“饭,我就不吃了,看你看饱了。” “饱了,还想犒劳犒劳你呢,那就不用犒劳啦。” “用呀,怎么不用,装麦时怎么说的。”张金嬉笑着说,用毛巾来回擦着背。 “来,我给你擦,看你那样能擦干净。” “不用,不用。”小娟拽过毛巾,张金连忙往回拽。两人一拉一拽,隔在他们之间的旧单床竟然掉了下来。他俩谁也没有想到,小娟“呀”的一声,忙转过身。张金低头一看,匆忙抓床单想捂住,不想使劲一拽,小娟也被他拉了过来,耳边听“吭哧吭哧”的喘息声,心里顿时也糊涂了,脑子顿时空白一片,好像又回到新婚时的初夜。

张金心里其实和小娟一样,谁也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也空白一片。夜晚的凉风,知趣的送来一缕,小娟的发梢要张金的脸上来回撩拨着。张金也不管怎么回事了,发疯似的对着小娟的脸猛亲了起来,手也不停地来回抚摸。小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迷了。她心里想推开这两只大手,可只是挣扎几下,便被这喘息声征服了。认为这是丈夫王卫在和她亲热,这么多天来,她太需要安慰了,起初的挣扎变成了迎合。一辆过路的“哒哒”手扶拖拉机声成了奏乐,月亮也上来瞧瞧这人间的一幕。不大一会,两人像经过暴风雨后的大海,平静的只听见微微喘息声。雪白的身体同黝黑的皮肤还躺在一起,谁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小娟下意识地蓦地起来,赤裸的跑开。张金也清醒了,他看见小娟去向大门跑去,心里一急,该不是会出事吧,忙起身去追。只见小娟跑到大门边,慌忙把大门关闭,插了铁销。张金心里松了一口气,走近看见小娟还赤裸着身体。小娟这时也看见了张金,张金也没有顾得穿上衣服,两人站在大门下,就这样裸身站着,连“嗡嗡”的蚊子叮在身上谁也没有感觉。

门外,不知道谁家收了麦子回来,把三轮车开的飞快。“唿”的一声就过去了。张金嗫嚅地说:“你,你没事吧,我……我回去呀。”说完朝前挪了两步。小娟也不知道怎么办,低声说:“回吧,不早了。”张金看了小娟一眼,“嗯,那我回呀”。小娟没有吭声,扭过身拽开了钢销,张金刚走了一步,“衣服,你的衣服”小娟这才醒悟过来,张金什么也没穿就要回去。张金听见小娟喊,也才知道还没有穿衣服,便跑到墙角,胡乱穿起了衣服。小娟低头看见自己什么也没穿,红着脸,用手捂住下身跑进了屋内。张金刚想走,又放不下心,害怕小娟出点啥事,他也不知道这下该怎么办,愣愣得站在院内不知所措。小娟回到家,急忙穿上衣服,去关大门。谁知,走到院内看见张金还没走,也站住了。“回去吧,今天你回来还没见儿子哪”小娟站了几分钟后说。张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娟,只好吞吞吐吐地说:“你要没事,我就回呀。”说完后看了看小娟,小娟点了点头。张金刚走出大门,想起了三轮,便返回开着三轮出了门。

张金回到家,他老婆看见张金比较累,还以为张金坐了一天车,又干一下午活累了,连忙端水让张金洗洗。张金在院子又洗了洗。等他刚洗完,老婆就给他把饭端上来说,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她和儿子就先吃了,儿子看了会电视睡着了。张金吃饭时,听见院子哗哗的水声,知道他媳妇在洗身子,回想起来刚才那一阵,真不知道这下该怎么办。吃完后,他歪在床上想着想着也迷糊了。不大一会,他感觉有人爬到了他身上。原来,手边抚摸着他的胸和背。他知道他媳妇想他,只听见媳妇说:“累了”。“嗯”,他吱唔了一声。媳妇也没再动又爬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张金和妻子一块去种玉米。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也去地里种玉米的小娟,便一块回来,张金老婆和小娟聊了一路。张金看见小娟没有事,也就胡乱凑了几句。这几天,张金看见白天和老婆在一块干农活,晚上等孩子睡后在一起,也许他想把前半年的找补回来,或许想把后半年的提前预支上。不过在他和他老婆上下起伏时,脑子里老出现小娟撮麦时胸部抖动的情景,心里也觉得那一天他和小娟在一起那才算真正的做爱。

终于,王卫打来了电话,逼他回工地。在走的前一天,张金又去了小娟家。小娟正在家里洗衣服,穿着还是那件连衣裙,高高鼓鼓的胸脯,坐在那里,白花花的大腿快露到了腿根。张金的心里又是一颤。小娟看见他来了。忙起身搬来了一个圆凳。她知道张金要走了,王卫让他再来看看,还有什么事。张金坐了一下,开口说:“王卫让我再来看看,还有什么活没有干完。”“没有啦,你去给他说,麦子晒好了,玉米也种上了。儿子也好着呢,别让他操心了,让他干活时注意。”小娟边洗衣服边说。小娟洗衣服时,两个乳房一抖一抖的,张金甚至产生了上去抱抱她的念头,但他不敢。于是也不敢瞧小娟看,低头去看水泥地面。两从没有以前的热情劲,张金聊了一会便回家了。夜里,张金把老婆当成了小娟,狠狠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背着东西去镇上坐车了。

中秋时,张金和王卫都回来了。一是过节,二是收玉米和种小麦。收玉米时,张金用三轮车给王卫拉玉米,小娟热情的跑前跑后招待着,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张金在工地上,干了三个月,过人的体力劳动使他由前几天的想和老婆做那事,变成晚上一沾枕头就睡。这次回来,看见小娟那圆鼓圆鼓抖动地的胸部,心里也没有以前的激动了。这几天,他和王卫一样都向老婆交够了“公粮”。

寒露刚过,农村的清晨已经冷的厉害了。张金和王卫走在了去镇上的路上,村路口站着送他们的两个女人。张金和小娟都已经不再被那件事上心了。可总觉得那天的事就不清楚,这两人甚至为那件事是梦幻。总之,谁也没有提过那件事。过年时,张金又和小娟开玩笑了,像以前一样。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