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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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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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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生命淌过关爱的河流

每当抚摸着我额头这道深深的疤痕,我会用通俗的眼光说我的这条命是捡得玩的。我是大难不死,当然有没有后福我是不知道的,毕竟世事难料啊。

尽管匆匆的岁月已经过去二十一个年头了,但这件事情却一直在我心月的天空中时刻明晰着,在我心灵的最底层深深地珍藏着。它时常提醒我生命的可贵,要从珍爱生命的角度出发,去努力地善待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尽量让自己短暂而珍贵的生命充实丰满起来,度过我这来之不易的一生,以报答那些在我生命垂危之际向我无私地伸出援助或者是救命之手的人们。

十六年前那个农历的腊月初一,我带着一心想跳出“农”门做“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的梦想正在县城一所高中上高二。由于要进行期末考试,这天上完课后学校决定放假一天安排考场。平时就忙于学习的我也想借此机会休息一下调整心态。由于成绩较好,班主任及科任老师都对我这次考试寄以了希望,我要把这次试认真考好,不要让他们失望,于是决定跟几位同班同学相约一起骑自行车到城郊的同学家玩。

在同学家吃了晚饭后天已经黑了,一位同学提议反正第二天又不上课,不如顺便去他大哥那里玩一下,他大哥就在不远处的乡镇派出所当所长,于是大家又一同骑车前往。在距目的地大约两公里处,一辆迎面驶来的东风汽车将我和骑车带我的同学撞了摔到路坎下的苞谷地里。同学受了点轻伤,而我则被汽车车厢的角铁撞到了头部,头颅被严重撞裂,门牙被撞断两颗,在一阵天旋地转的疼痛中当场昏了过去。而肇事的东风车却因撞了我们后急打方向横在公路中间。看着我汩汩地向外流淌的鲜血,已经命悬一线生命垂危,那位建议我们到他大哥那里玩的同学立即骑自行车赶往派出所去叫他当所长的大哥。

大哥开着警车火速赶往事发现场,将我跟那位受轻伤的同学扶上车送往黔西南州人民医院救治。途中一直抱着我抽泣不止的同学听到我胡乱地呼喊着“救命”的情景,任由我头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急切地喊道“大哥,你能不能开快点,慢了他就要没命了。”驾车的大哥说“兄弟,大哥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车呀!”到了医院后,因为我是危重病人,需立即进行抢救,否则性命不保,便叫家属签字,可是我的亲人一个也没在场呀!大哥原先曾在我所在的乡镇派出所工作过,跟我的父亲有较深的交情,见此情景,大哥立即代替我的亲人签了字,使我得以及时救治。然后大哥立即安排人去通知我的班主任老师,并向兴义市交警大队报了警,并陪同交警一道赶往事发现场处理现场。

深夜,平时就因为我成绩比较好而很疼爱我的班主任接到通知后立即赶往医院,看到我的伤情后痛苦不已,立即找来知道我家住址的同学,自己掏钱让他们连夜乘坐电三轮前往通知我的父母。他跟我的几位同学一直守候在手术室外面,关注着我伤情的救治情况。经过几个小时的救治后,走出手术室的主治医师说到“幸好小伙子的身体抵抗能力好,总算挽救过来了,要是在晚一点就没法了。”听到这句话后,我的班主任老师以及我的同学脸上无比焦虑的神情才有所缓和。由于班主任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没有安排好班上的清洁卫生,导致教室里没有关好的门窗玻璃被寒风吹了打碎,在第二学期开学时被学校从高中部的教师降为初中部的教师,甚至连班主任都没安排当。

接到通知后,由于父亲没在家,母亲报着就是杂锅卖铁也要尽力挽救我的生命的决心,连夜找亲朋好友及寨邻老幼借钱,第二天一早便赶往医院。听到母亲来了的消息后,班主任老师和我的同学由于担心她看到我的伤情后心里无法承受,大家便在病房门口将我已经哭泣的母亲拦下,做了大量的安慰和思想工作后才让母亲进入病房见我,当时我还没有清醒过来,母亲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

年幼的弟弟徒步近百公里去通知远在云南亲戚家的父亲,父亲赶到医院看到我的伤情后,靠着病房的墙壁便晕了过去,眼角上挂着痛楚的泪水,好在班主任老师和我的同学及时扶住才没有倒在地上,母亲立即叫来医生救治父亲。已经清醒过来但无法活动的我,目睹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口中喃喃地呼喊着父亲,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地流淌。清醒过来后的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拉着我的手泪流不止,母亲也在一旁不住的抽泣,班主任、同学及病房里的其他病人见了这动人的一幕,纷纷忍不住默默地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见我清醒并能说话后,母亲便忍着心灵的剧痛去清洗同学因抱我、背我而被鲜血染红了的衣服,可任凭母亲怎么清洗都无法洗去衣服上的血污。当父亲、母亲决定买新的给他们时,大家都说只要保住了我的这条命就比什么都重要了,一件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坚持不让买,叫把钱用来买点营养品给我补补身体,好让我尽快康复。那份同情和理解的心情弥漫着一种有点让人心碎的感觉。

在住院的二十六天里,许多亲戚从农村带着他们诸如鸡蛋、鸡、腊肉等土特产对我进行了探望。出院时,我的头颅被诊断为凹陷粉碎性骨折,今后可能引发脑震荡等后遗症,这又成了压在父母心头的一块石头。这时处理我们事故现场的交警帮忙引见了一位医术高明的老中医,经过老中医的精心治疗,我顺利地活到现在,没有发现脑震荡等后遗症,希望以后我那在关爱中流淌的未尽的生命,也不要发生脑震荡等后遗症。因为我要为默默关注我的健康成长的父母及亲朋好友坚强地活着,为那些在我生命垂危之际向我无私地伸出援助或者是救命之手的人们好好地活着,要为这个给予过我关爱和温暖的社会干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来报答这份给予我第二次生命的至真至诚的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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