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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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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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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村小

一张发黄的老旧照片被轻易地张贴在我记忆中,仿佛在现今太阳的照耀下焕然一新。照片里有我认识的人、操场、课堂、五星红旗,还有几棵前辈栽种的松树。那儿是我的村小,也同样属于我们这些人的共同记忆。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那些年读书时的场景、课间的欢乐时光仿佛历历在目。

我们村小学坐落在家乡的村东头,紧挨着出入村的路口,是一所方方正正的院子,四周院墙是用土坯垒起来的。院墙外是一排排整齐的农田,在稻田中央有一条村里直通学校不足百米的小路,小路的两侧是站列整齐的柳树,那些树打我记事起就站在那儿,见证一代人的成长,也见证了一代人的老去。

学前班刚入学时,那年我背着一个崭新的黄色书包站在操场上等待老师带领我们进入教室。环顾四周,院墙外的鸟叫声、拖拉机耕地声、柴油机的抽水灌溉声等乡村协奏曲都是我儿时的好奇,正是这些好奇陪伴我走过小学读书的幸福时光。

学校的操场是土地,伴有一些沙石,四周分别种有杨树、柳树,有的柳树甚至比我现在的年龄还要大上一倍到两倍。校舍的正前方有四个长方形的花池,每到夏季老师会带领我们学生种上一些应季花朵,如菊花、鸡冠花和喇叭花等。每个花池中央或正前方都栽有一棵小松树,这些松树大小不一,它们见证着学校不同时间段的发展历史。

我读六年级时,我们班级窗户正对着花池和松树。那花池夏季养花,冬季供我们在上面玩耍,和老师们弹玻璃球,与其说是我们和老师玩耍,换个更恰当的句子是老师们带领我们小朋友玩耍,给予我们一个欢乐的童年。

记得一次在花池边玩耍时不小心踢歪了花池前的松树,那棵松树约一米四左右,矮胖矮胖的,像个小胖子一样站在那里。我的班主任老师上前查看了松树的受伤程度,一棵树能受多大伤,何况我的脚力并没有黄飞鸿那般有力。老师看了看树,随后便坐在花池边给我们讲起那几棵小树苗的故事。原来,我踢的那棵树是和我渊源最深的,那棵树是我大爷在学校上班时栽种的树苗,那时我还是个未上学的孩子,一转眼小松树已和我一般高,只不过它长着长着就胖了。这么多年过去,不晓得那棵树是否还在操场上历经雨雪风霜,是否还记得有一群学生在它身旁茁壮成长。

我的村小,除了一些让人难忘的建筑设施,更让人难忘的是那些淳朴善良的教师。每个老师都有他们各自的特色,每个班主任也都是担任语文、数学的任课教师,每所教室也都是一群孩子的童年。

我在小学读书的七年中一共有六个班主任老师:

学前班班主任杨老师,男,瘦高的个子,有一点跛脚,时而带着一个墨镜,时而拄一支拐杖。他的口头禅我是记不清的,唯一记得清的便是每次上课铃响走廊传来哒哒的拐杖与砖地的碰触声;

一二年级班主任徐老师,她是我们村人,论起亲戚来我还要称她为大娘,是旁系爷爷家的儿媳。徐老师的嗓音洪亮,a、b、c、d、e、f、g常常作为课前练习带领我们复颂一遍。但作为地区文化差异,我们所在的地区平翘舌音(z zh、c ch、s shi)是掌握不来的,尽管徐老师细心的教我们区分这些音节,但还是读着读着混为一谈了;

三年级班主任姓郝,其实我更喜欢称她为好老师。好老师性情温和、言谈文静、穿着洋气,连上班骑的自行车也是那么洋气,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见识越野自行车。课上我总是淘气,经常在她上课时偷偷的钻入教室内的地窖里。说起地窖我也不知道它有何用处,大概是东北的冬天用来烧火给教室提供热量的吧。好老师并没有因为我的淘气而发火,更是一次次引导我该如何好好的听课学习;

四年级班主任姓张,来自县城。张老师作为女教师来讲个子还是蛮高的,甚至比学校里个别男老师还要略高一些。她不同于我们学校其他老师,张老师开辟了我们村小学那些年来的家访史,更是一次次地来我家拜访,大概是因为我淘气吧;

五年级班主任是一名教英语的男教师,周老师相比于其他老师来说算是严厉的,尤其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但凡我们淘气一点儿,他的眼神就像教鞭一样立于面前。课上他是严肃的教师,课下像我们的朋友一样,带我们在操场上打篮球;

六年级班主任姓贺,他应该是我们小学毕业以来大家印象最深的老师了。贺老师是我们村人,但说话的语调俨然是一副外乡模样。他教我们语文、数学、音乐,提到音乐,那首《我的中国心》好似在耳边响起。贺老师还经常带我们在课下去院墙外的树林里采蘑菇,在操场上的花池里弹玻璃球等。

虽然我的小学地处农村,不是楼房,没有塑胶跑道、没有草坪,更没有丰富的教学资源和教学设施。但是,我们村小学给了我以及我们那一代孩子一个值得回忆的童年。课上生动的教学模式、课下的有趣活动,如跳绳、打口袋、跳皮筋、打篮球,还有我印象最深刻的弹玻璃球。那时弹玻璃球谁输了便由赢的人踢对方一脚,我侥幸地踢过我六年级班主任老师一脚,当时可谓是一战成名,传遍了我们学校所有老师的耳朵,也成为了我家聚餐时的饭后谈资。

那时的课后活动可谓是我们那一代孩子玩过的最好游戏,至今家中仍保留着一些玻璃球,只是技术不如当年罢了。

现今,各村的小学校因教育资源和学生较少被关闭,统一合并到乡里小学去读书。孩子们有了村里通往乡里学校的校车、食堂,还有免费的牛奶和饼干。

虽然我的村小在时间车轮的前进中淡出历史舞台,但是那座老旧校舍至今伫立在那儿,承载了我们那一代人的岁月青春。尽管操场上没有孩童奔跑、没有课间操、没有老师的二八自行车,没有朗朗读书声,更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但我仍能记住在那里读书时的情景,仍能想起一段段快乐的课后时光,只因那是我的村小,我们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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