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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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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麦客
我喜欢白鹿原上狂野的镰刀,生冷的刃
比起天空,更接近黄土地的轮毂
向上,还有麦芒刺进皮肤的痛
予夺的哀怨,一株麦苗殊死的挣扎与倔强
再向上,35℃的雨水经过渭北平原
这一顶汗水浸湿的方巾,在秦岭漂浮了多久
我丢过去一点忿怒,他挤下几块冰凌
把太阳遮起,把雷公引来,把一场雨倾倒而下
把自己幻化为某个印象派大师
肆意泼墨山水花鸟鱼虫,最后是走兽
我在此时更期盼太阳,它曾像犁铧一样
犁过我的脊与前额,黝黑的脸
带走麦地里一段青涩爱情
榨干我胸膛里每一粒汗水与血
但我仍然希望,它能唤醒低垂的思念
为发霉的时间与麦粒,找到昂扬的切口
65°角,这是我谋生的姿势
在收割机不可企及的岸,梯次的山岗
我的脚印碾过晨露,蚁穴,布谷鸟站立的余温
可我不敢回望一眼,山脚下的村庄
佝偻的老人,牵着青涩的孩子
沿着我仓皇出走的脚印
捡拾一座山峦,最后一穗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