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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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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念中的麦收时节

在我居住的村庄外,黄橙橙的一片,田野铺满了锦绣一一这是一年一度麦收时节的美景。

在收割机普及的当下,劳动方式的改变,无疑使乡人们的生活更优越、更舒畅了。

而那些镰刀飞舞的麦收场景,总是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难以忘怀。

记忆中的苏北小麦收割,每年大约在阳历六月十号前后。

每当临近这个日期,乡人们如临大战,早早地就准备了起来。

乡村里,大、小磨刀石上,“霍霍”地响起了磨刀的声音,以及磨刀人欢愉的歌声。

这歌声,传唱着丰收带给乡人们的喜悦;磨刀声,则奏响了农忙前的序曲。

乡人们不停地磨着镰刀,在阳光下翻看着刀刃,不时地用指尖试着刀锋。他们似即将进行着一场挥刀厮杀的大战,丝毫不含糊。犀利的刀锋,在阳光下透着寒光,刺你的眼。让你想到古战场的恢宏与凛烈。

磨刀之余,妇女们忙着包粽子、或弄一锅饼,留作收麦时节作为干粮。她们知道:一旦忙起来,就没有闲暇的时间来弄饼、或包粽子了,得早作准备,有备无患。

磨刀之余,乡人们还得准备着许多即将需要用的东西,如:装小麦的蛇皮袋啊,箩筐啊,钗啊,扫帚啊,木锨啊,……

乡人们各怀希望,面带喜色。乡村里家家户户都在认真地准备着。

黄黄的麦子啊,沉甸甸的穗。

吸引着那些成群结队的鸽子飞上田野。

在“布谷”声中,麻雀、喜鹊等,也不甘落后,抢着飞向田野,谁都想第一个去品尝麦子的馨香。

田野里顿时热闹了起,有如联欢会,麻雀“叽叽喳喳”,鸽子“咕咕咕”,喜鹊“嘁嘁嘁”。它们唱着,跳着,为丰收的年景而载歌载舞着。

瓢虫不时地揸开五彩的翅膀,也不甘寂寞地绕着麦穗,在作留恋的话别。它们在说些什么呢?只有它们知道。

俗话说:“麦收要抢”。丝毫容不得懈怠。和雨水天气抢;和高温天气抢。往往全家总动员,男女老少齐上阵,大有“全民抗战”之势。

“麦收时节无闲人”。

因为要“抢”,以至割要抓紧,捆要抓紧,运要抓紧,脱粒要抓紧,晒要抓紧。直至颗粒归仓,方能高枕无忧。

这些诸多的抓紧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在我少年时,有一年夏天小麦脱粒的往事。

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气象预报讲有雷阵雨。我家的脱粒机正准备脱我们家那二亩地的小麦。这时,本家有位二大爷跑来跟我父亲商量,想请父亲先把他家的二亩地的小麦脱了,然后再脱我家的。父亲答应了他。结果,他家的小麦顺利地脱了下来,我家的小麦却遭了雨。在那高温高湿的气侯条件下,一宿过来,不少小麦出了芽。

辛辛苦苦种的小麦,从晚秋盼到初夏,却出了芽?情何以堪!

惨淡的愁云笼在母亲的脸上。

父亲则显得很平淡,无怨无悔,只顾翻晒着那些出了芽的麦捆儿。

父亲何偿不知先人后己、最后吃亏的往往都是自己。

可是他啊,真如母亲评价的:“一辈子就这个秉性。”

又到麦收时节了。可二老早已不在了。他们若在的话,又该和乡亲们一起、拿着袋子,忙着去田里,等那收割机来收麦子了。社会进步了,再不用那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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