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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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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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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的白云长着“双眼皮”(4):蒙古族奇异的婚俗连载


柳杨

 

乌兰察布大草原地处内蒙首府呼和浩特市区四周,交通十分便利。有许多大型度假村和旅游中心,其中格根塔拉是内蒙古规模最大的草原旅游点。“明星户外旅游真人秀”节目的火爆,逐渐带动出现许多的旅游热点。高收视率之下,颇具吸引力的无非是“特异”,景观奇特,风俗迥异。许多独具民族特色的东西,往往会成为节目的亮点。如《爸爸去哪儿》《偶像来了》等节目,都选择在乌兰察布大草原上拍摄取景。其中,那些令人津津乐道的传统性的环节,不仅具有趣味性,而且兼具观赏性。

当导游小孟把我们带到乌兰察布大草原上的红格尔部落时,接待我们的是蒙族的美少妇乌恩琪琪格。乌恩风趣幽默的谈吐,妙趣横生的讲述,不用麦克风的低八度音调,都让人耳目一新。当游客们埋怨讲解听不清时,乌恩却这样解释道:别忘了,过高的声音叠加,会影响蒙古包里左邻右舍老人和孩子们的休息睡眠。听了乌恩的解释,大家给予了谅解。

当乌恩这位琪琪格把我们带到自家的蒙古包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之下,用羊绒毡做成的银色毡房温馨可人,风格独具,满满的蒙族风情扑面而来。我们这些中原客第一次近距离观赏蒙古包如此精美的外观,不免让我们产生了意外地欣喜,心底顿时生出美不胜收之感。

拾级而上,步入蒙古包内更让我们惊叹不已:木质地板光洁明亮,内部装饰华丽美观,各种陈设花样翻新,茶几、凳子古色古香,颇具蒙族风格。全为手工制作,十分精致。宽敞的客厅,温馨的卧室,蒙族的众多生活元素悉数近在眼前。

在我们三四十位游客落座之后,乌恩首先让我们猜一猜建造这样一座蒙古包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有人猜测一年,有人猜测一个月,有人猜测一星期……乌恩最后却给出了这样的标准答案:由三四个蒙族男子来干,一般只需要三四天时间就足够了。大家听了之后,对蒙族男子的建筑能力不禁发出一阵阵惊叹!乌恩补充说道:不过,为了搬家的方便,自然就不会用木地板了。这是我们结束游牧、定居下来之后才制作的木地板。

说起今天的好政策来,乌恩喜不自禁,一脸自豪:我们每家的每个家庭成员都会分得2000亩草地,一年四季不允许放牧,就是好好看着长草。为了弥补牧民不能放牧的经济损失,国家按照一定的标准给予补贴。

好客的乌恩一边让大家品尝地地道道的蒙族奶茶,一边向大家妙趣横生的讲述着蒙族奇异的婚俗,满足着大家探问的好奇心。风趣的语言,幽默的情节,惹得大家不时发出一阵阵会心的笑声。

乌恩讲起蒙族的奇异风俗来轻车熟路,口若悬河,幽默风趣;不急不缓,颇有情趣。在她的娓娓道来之间,不知不觉的就把我们这批汉族帅哥美女第一次带进了蒙族奇异的风俗之中。

常言说:“隔行如隔山”。听了乌恩的介绍,我在内心深处不免生出“隔‘族’如隔山”之感慨来。

就拿陌生人之间见面的问候语来说,蒙族就与我们汉族大相径庭。对我们汉族来说,陌生人一见面,要和对方说话,就会客客气气的问道:帅哥,贵姓啊?然后对方答曰:不敢,我姓王或者我姓李……可是,蒙族人之间见了面,却不能这样问。如果这样问了,是会犯忌讳的!因为他们大多数人却是只有名字而没有姓氏的,除非像成吉思汗这样的名门望族才会有姓氏。在蒙族人看来,有姓氏的家族是很尊贵的,是极少数人才有的特权。不仅这样,而且问的后果,还会让彼此之间产生尴尬和难堪的局面。因此,普通的蒙族人见了面只能这样问候:巴特尔(蒙古语:本意是英雄,对蒙族男人的统称。现在也可以当帅哥讲),你叫啥名字啊?这样一问,人家就会客客气气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来的。

蒙族人最盛大的节日与汉族也不相同。对汉族来说,最隆重的节日就属春节了,大家不仅身着节日的盛装,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也还是相亲的好时机。对蒙古族来说,他们最隆重的节日就是鲜有耳闻的那达慕大会。在蒙古族这个最隆重的节日里,当地的农牧民们都会身着节日的盛装,彰显独具草原特色的蒙元文化:活动期间,赛马、射箭、儿童才艺大赛、搏克等竞技项目精彩上演,众多参赛选手在竞技场上,激烈角逐,胜负难分。现场的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广大农牧民陶醉在草原盛会的热情与欢乐中。大家欢聚一堂,共享传统体育运动的魅力。

蒙族是一个历来崇尚英雄的伟大民族,他们能骑善射,来去神速。在那达慕大会上,你看一位位巴特尔在赛马场上,扬鞭策马,膘肥体壮的蒙古马纵蹄狂奔,你追我赶,万马奔腾,绝尘而去……

你再看,众多威武雄壮的射箭选手,一身铠甲,闪亮登场。比赛场上,他们凭借百步穿杨的绝技,瞄准目标,在“嗖——嗖——嗖——”的箭簇响声之中,轮番射击,一决高下。

你看,搏克的竞技场上,各路选手肌腱发达,出手强劲,上演力的角逐。两强对峙,互不相让,决出雌雄。

你看,蒙族的巴特尔和琪琪格,身着蒙古族天蓝色的民族盛装,宛如蓝天的使者,光鲜靓丽。草原摇滚歌舞翩翩,粗犷嘹亮,足以穿透广袤草原遥远的时光壁障。凭借澎湃的火热激情,点燃天地之间的无限欢乐……

说起蒙族奇异的婚俗来,我们不能不说充满着蒙族英雄气概和时尚气息的著名蒙古族歌曲《套马杆》。随着这首歌登陆央视春晚的那一刻起,就不胫而走,风靡全国,妇孺皆知了。歌中这样唱道:

给我一片蓝天,

一轮初升的太阳;

给我一片绿草,

绵延向远方;

给我一只雄鹰,

一个威武的汉子;

给我一个套马杆,

攥在他手上。

 

给我一片白云,

一朵洁白的想象;

给我一阵清风,

吹开百花香;

给我一次邂逅,

在青青的牧场;

给我一个眼神,

热辣滚烫。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

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激越的旋律高扬,奔腾的骏马驰骋。蓝天白云之下,绿色草原之上,正有高大威武的蒙族汉子,驭马乘风,绝尘而去,赢得一片喝彩之声!

不错,蒙古族的男子之所以被统称“巴特尔”,意即“英雄”之意。蒙族生活在塞外的茫茫草原之上,过着游牧生活。为了保护自己的羊群马群,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他们还要不时的与狼虫虎豹遭遇,与狡猾难缠的群狼共舞,甚至进行你死我活的生命搏击。在此种情况之下,如果没有强悍的躯体和性格,后果可想而知。正是在这种恶劣的生活环境之中,才造就了蒙族男子的英雄品格和浩然正气!

遥想当年,成吉思汗大帝征战疆场,所向披靡,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凭借较少的人力,过硬的武力,超人的智慧,在较短的时间之内,就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欧亚帝国!写下了中华民族前无古人的历史辉煌!因此,伟人毛泽东也由衷的称之为“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从此,“一代天骄”就成为成吉思汗大帝的代名词。

熟知蒙古族习俗的人都知道,那达慕大会也是蒙族巴特尔和琪琪格们的相亲大会。

在飞动的那达慕大会上,巴特尔为了显示自己的英雄气概,就会一身戎装,手持套马杆,骑上骏马,一路狂奔,追逐野马而去。如果哪一位巴特尔有幸套着了野马,就会立刻把野马按在地上。此时此刻,在一旁围观的琪琪格们就会身手敏捷的倾巢出动,火速围观这个套马英雄。如果套马英雄抬头一看,在这群琪琪格之中,没有自己的意中人,就会刻意放走野马,悻悻而去。如果有自己的意中人,他就会从琪琪格的背包中,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剪子,剪下一绺野马的鬃毛,交给琪琪格。这绺野马的鬃毛,情义无价,就会成为巴特尔与琪琪格的定情之物了。

能说会道的乌恩,不长时间,已经把大家侃得如入梦境、魂不守舍了。蒙族琪琪格乌恩特能打趣,她风趣的说道:如果巴特尔说,这些琪琪格我全要了!乌恩的话一出口,就引起了全场的哄堂大笑。乌恩接着说:不过,在过去,这也是完全可以的。你们大家猜一猜,我们的老祖先成吉思汗一生有多少位妻子?——300多位!

乌恩接着讲道:因为新中国成立之前,在蒙古族的婚俗里,只要巴特尔与琪琪格之间有了真挚的爱情,可以一妻多夫制,也可以一夫多妻制。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蒙古族当然也不例外。

题外话到此结束,咱们接着继续谈蒙古族的奇异的婚俗。就在巴特尔与琪琪格定情之后,为了报答琪琪格父母的养育之恩,巴特尔还要在女方家住上一年,从事放牧牛羊、打制家具等一些繁重的体力劳动,以报答琪琪格父母对女儿的养育之恩。

读者读到这里,是不是有点懵了!——怎么怎么,巴特尔还会打家具呀?是呀!蒙族男孩,在6岁时,就已经开始训练他们的生活生存技能了。这些技能包括打家具的生活技能,摔跤、骑马、射箭的生存技能。因此,蒙古族的巴特尔们,历来个个都是能骑善射的好手!因此,成吉思汗征服世界的奥秘就不言而喻了!

一年之后,巴特尔就会带着女方父母陪送的丰厚嫁妆,带着自己心爱的妻子,开启自己独立自主的草原生活。过去,由于信息不通,他们过得又是游牧生活,隔几个月就要把牛羊迁徙水草丰美的地方。因此,女儿一旦嫁出去之后,父母是很难见上一面的。

巴特尔和琪琪格在成家之后,共同生儿育女。男子主外放牧牛羊,赚钱养家;女子打理内务,做饭煮茶,织布浆洗衣物。家里一旦有了收入,巴特尔就要为琪琪格置办金银珠宝,从头到脚,把新娘子装扮成一位贵妇。在游牧之际,只要带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便是全部家当。

蒙族养育儿女的习俗与汉族也不相同。汉族不仅要把儿女养育成人,还要帮助他们成家立业——甚至还要帮助他们养育孙男娣女,没完没了,很是劳累。对蒙族人来说,一旦儿女成家之后,就要独立居住,自理生活,从来不和父母居住在一起。

乌恩的讲解结束了。但是,一个草原上的英雄民族,他们那些多姿多彩的生活习俗,却长久的留在我们的心目中,令人久久回味反刍……

小到一个家族,自古以来有着“富不过三代”的门槛;大到一个政权,有着“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怪圈与隐忧。我在寻觅一个家族长盛不衰的奥秘,我在沉思一个民族振兴图强的秘笈。

一句“创业难,守业更难”的慨叹,让我们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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