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面纱

天堂，乃人之所向。去到欧美，你会发现这样的情形：人们随时向你微笑；规规矩矩排队；很少有乱扔垃圾随地吐痰；自觉纳税；意识中的平等；自由发表政见……这处处可见的和谐与文明，不是美好的天堂吗？这美，常常让人忘却了它身上的疤痕，甚至不忍心去揭开它的面纱而裸露于世。

不久前有外媒报道，法国的共享单车被损坏、盗窃情况严重，香港共享单车运营商Gobee不得不宣布退出法国市场。4个月之内共享单车有60％遭到毁坏、盗窃或被据为己有。荷兰、英国等其它欧洲国家的情况也大致相同，有的更甚。

打脸？人说欧美的国民高素质，这是怎么了？勿以运营商的运作和管理责任而蔽之。有评论说：“外国人也有素质极其低下的人，其恶劣更甚！”

我想起了我在澳洲的所见所闻，想到西方世界的文明与繁荣背后的另一面——

友善淳朴，可不是全部。外国也不乏心黑者，也有陷阱，而这黑心肠的有华人，也有当地人。你在某个工厂或餐馆做工，有时会碰上那种巧使唤人、故意压低工资、克扣工钱的老板。政府规定一些行业的最低小时工资，比如是10澳元，但你“享受”的有时只有8澳元、6澳元甚至更低。花冤枉钱的也不少，前些年，中国留学生报考澳洲大学进修或留学的很多，但入学时间不久，有的学校突然宣布倒闭，这是合法倒闭，学费一分不退。留学生们要么再交一份学费转学，要么“打道回府”。他们无不气愤，欲哭无泪。一位记者为此撰文，题目是《墨尔本不相信眼泪》。

我们这不管穷富，讲究个“人气”。从热闹的地方过来，你会很快发现西方人生活的单调和孤独，各过各的日子，人们之间极少来往。他们习惯了孤独的生活方式，一个人听着唱盘，欣赏着窗外的草坪。享受孤独，孤独也是一种美。但孤独往往伴随着冷清，过于强调“个性”与“独立”，没大没小没老没少的，有人便冷清到病痛无人管，死活无人知。呆久了，你在享受文明的同时，也会感受到人情的冷漠。你如何看待呢？你以为冷漠不会混迹于文明之中吗？  

即使是发达国家，也未必什么都先进、都高效。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也常常会感受得到。修一条不长的路，没个几年甚至十几年下不来，我在东区看到过修路的，慢吞吞似干非干，半年过去了几百米的路只修好一点点，这不是“磨洋工”么？不敢恭维的还有公务效率，某朋友家中被盗报警，警察只是电话里头一个劲儿地问有人伤着没有，因无人受伤，警察过了好多天才来现场勘查。如此低效率，更别提给你破案了，认倒霉吧，这家人气得够呛。美国的章莹颖案，查来查去，审判日期竟然定为14个月之后。这14个月，FBI们和联邦大陪审团都干嘛呢？你要去大西洋底找个绣花针吗？不开口的克里斯滕森，难死了法官，难死了法律。有报道说东南亚某国，重大案件3审，竟然长达10年之久。咦！胡逑闹嘛，我外行，我“匪夷所思”。至于那些肥头大耳的议员老爷们议起事来，没完没了的扯淡，党派利益之争盖过一切，就更别提了。

环境再好的地方，也挡不住不生病、不遇意外。那次我上街，一阵风刮来，迷了眼。我来到附近的一家华人诊所，医生非让我吃消炎的药，我说能不能给抹一下或者吹一下，我照章付钱？他坚持说“不是那的事，要吃消炎药”，忘不了顺脚自吹一句“这情况我见得很多”。“迷眼”看成了“沙眼”，为了卖药，简单的事搞复杂了，东北话讲整啥玩儿啊！我回去让房东用棉球抹了一下，沙子出来就好了，从此也跟那家诊所“拜拜”了。我在社区和媒体上了解到，有些普通医生甚至是庸医，走出国门，立马变成“著名专家”、“知名学者”（其它行业的也是如此招摇），到了自由“天堂”，一下子“脱胎换骨”。还不是那里华人少，那里官府不懂中医，那里缺乏制约？

人人皆知，西方国家拥有先进的医疗服务体系。而具体到小灾小病看病就医，有时实在太慢或者太贵，甚至也会发生庸医误事，也有“感冒发烧挂号预约两个月”之类的笑话发生。简单的抽血化验，都可以让你等个十天半个月，特别是手术，不买医疗保险的人，说不定要等5年、7年才开上刀！你要想加快速度，得到第一时间的医疗服务，就要花钱买私人保险，但不同的私人保险所的效率是大不一样的。我们经常看到，不少的华人特别是中老年华人在国外患了大病，往往选择回国，宁可自费找中医或者国内的西医来治疗，外加回来有人照顾。笔者体会不深研究不多，凭感觉，预防他行，高科技他行，治大病做大手术他行，而普通人治疗普通的小毛病，还是咱这方便得多，有不可比拟的便捷。当然人家就医的方式和理念和我们不同，有些小毛病不见得要去医院。

前些年我在澳大利亚看到，那里的赌场、彩票、妓院、同性恋等五花八门都在“开放”之列，一些属于心理变态或者违反伦理、反映社会病态的行为，在澳洲却受到法律保护，国家制定许多法律使之合法化、规范化。美国有赌城拉斯维加斯，欧洲有赌城摩纳哥，澳洲则有赌城阿德雷德，它是南澳州的首府。该城的赌场入口处有《赌博指南》，任人免费领取。在墨尔本同样有着南半球规模最大的耗资20亿澳元兴建的“皇冠赌场”，它位于市中心亚拉河畔，可随意参观，赌场是该地著名游览景点。24小时营业不断，大款们在此一掷千金，在所不惜。但并非人人都是大款，嗜赌者多为普通百姓，从财产到精神，那昼夜旋转的赌盘坑害了多少人？沉湎赌博，多为狗气之流，算是哪门子修养？赌场合法，算是何种先进理念？

澳洲的种族歧视，几乎从未停止过。1996年9月昆士兰州女议员玻琳·汉森在国会发表了“排亚”讲话，引发了带有种族主义色彩的移民问题的辩论，从民间到政府，都存在“排亚”、“反亚”势力。针对玻琳·汉森，本人曾撰文驳斥，题目是《一个红发舞娘的哀号》，发在《澳洲汉声杂志》及南开大学的学术刊物《澳大利亚研究》上，有多家媒体转载。多年来在澳洲各地，带有种族主义色彩的袭击、侮辱及谋杀事件时有发生，这是我们的生活家园吗？

西方有先进的思想文化和社会体系，但它在发展文明、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同时，也遗留下不少的伪善。伪善？对的。你看，伊比利亚半岛上那斗牛节，观众里也有不少的戴礼帽摇香扇拄文明棍的善男信女吧？怎么会看着善良的老牛被一刀刀刺死而欢呼雀跃？以残忍虐待和屠杀为乐，万能的主曾经这样教给过你、传达到你内心的？博彩赌博盛行的地方，有的人做完祷告划完十字便直奔赌场而去，甚至赌桌上也做一番祈祷，是哪本经书为你设计的活动轨迹和行为方式呢？西方历来崇尚公平和法治，却又“见钱眼开”，无节制地大量吸收那些肮脏的财富，成了各国非法暴富者、贪腐者、洗钱者的天堂和庇护所，宪法和“民主宣言”的哪一条打开这么个“方便之门”？那个小布什，竟然以讹传讹，找茬打架，在“价值观”的刺激之下，一举推翻1.6万公里之外的人家的合法政权，生灵涂炭，所谓的“阿拉伯之春”，遗下不可逆转的中东大患。看见人家媳妇长得俊就想强行霸占过去，人家出产石油碍着你蛋疼了？美国佬你这叫民主还是叫博爱呢？哦，这是“政府行为”，与百姓关系不大，此为多言。

看起来，扯犊子的“虚情假意”真的不少呢！  

一张面纱，遮住了很多。你尽可以忽略文明社会里的伪善和弊病而不计，你可以凭借丰富的想象力，把西方世界当成是自由美好的天堂，然后去认真体验一番。电视剧里有几句台词：“那里不是天堂，当然也不是地狱”，“它既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也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这话诡辩吗？似乎是。人间天堂，是耶非耶？也是，也非。

美丽的面纱，遮不住里头上的疤痕和脓疮。这脓疮，有时候会扩散到可怕而危及生灵的地步！或问曰：既然如此，为何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奔向“西方”？问得有道理，也没道理。世界是流动的。你来自“东土大唐”，你想去“西天取经”，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西天真经甚多；但是，世上并无纯洁的“天堂”和“圣境”，无论东方还是西方。还是不跟风，不信邪，选择适合自己的目标。也许，把“天堂”装在心里，直面现实，接受一些，选择一些，在这个地球上找到一片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地方，这便是“天堂”了。

201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