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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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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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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市的记忆路标

梁树华

对于我自己而言,2020年3月27日肯定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这一天,《中国产业脊梁——疫情下顺德制造业困境与突围》完成初稿。自此,这个春天“急行军”赶稿的日子将告一段落。

当我将茶杯轻轻放在桌面,遥望窗外的春天时,我竟然莫名浮想起2002年冬天来到这座城市的一些零碎片段。

那年冬天,我从粤北的韶关出发,搭乘一辆大巴车穿越接近300公里的路程,风尘仆仆来到这座城市。我至今记得顺德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鳞次栉比的工厂厂房散落于马路两旁,宽阔的公路上飞驰着货车、轿车、摩托车,工厂总部大楼的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神采奕奕……

那时的我不知道,我所穿越的线路,正是顺德制造业重要的“产业经济线”——105国道,我被这条繁忙的马路与两旁的许多知名企业的招牌名字,及连绵成片像一座城的厂房深深震撼;那时的我不知道,从我进入这座城市的那一天起,我实际上就已投身这座城市的产业经济发展洪流之中;那时的我不知道,在这座以改革著称的城市,我将见证许许多多对广东乃至中国产业经济都有巨大影响的重要事件,比如产权制度改革、大部制改革、村级工业园改造升级等等;那时的我不知道,这座遍地厂房的产业城市是中国的产业地标……

那一年,我刚好21岁;今年,则是我来到这座城市的第18个年头。

有这两组数据作支撑,我因此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顺德,是我的第二故乡。”——如果排除掉幼儿时期的无记忆阶段,也许我在顺德工作生活的记忆纵深度比故乡更甚。

18年来,我曾亲眼目睹顺德制造业在一次次大事件前的表现,比如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比如最近这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顺德制造业或者说顺德企业家在危机面前的表现,似乎总能引起外界更多的关注或兴趣。别的不说,光是在风险面前泰然自若的淡定及抵御风险的能力,就足够让人侧目仰视。

不是吗?2008年金融危机寒冬之下,顺德制造业倒下了哪些企业?这场新冠肺炎疫情寒冬下,顺德制造业又倒下了哪些企业?

在风险和危机面前,正如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顺德制造业实际上和其他区域的企业一样面临着严峻危机甚至上演生死时速。但顺德制造业令人侧目之处在于,政府和企业家总能在危机中以务实、求变、创新的态度找寻机遇,总能以奋发有为的自救方式增强自身的“免疫力”。这种领先半步或一步的优势,最终成就了顺德制造业步步领先的竞争优势。

还有一些画面使我至今历历在目,比如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后顺德企业排成长龙现场捐款的场景;新冠肺炎疫情下,顺德大大小小企业、机构出钱出力出物驰援抗疫第一线的场景……

所有这一切,连同我与这座城市18年共同生活的诸多细节,构建了我对这座城市从肌理到骨肉的深厚情感。很多时候,当我提起这座城市的名字时,实际上就像展示一枚荣誉勋章,因为她熠熠生辉的光芒里,也蕴含着我微小但真实存在的鲜活因子。

正是在这种情感的神秘驱使之下,庚子年的正月初三,我就从乐昌老家回到了顺德。此后,我目睹了顺德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新冠肺炎疫情之下的不俗表现:

这座总人口达280万人,其中最少有180万外来人口输入而构成的移民型“大城市”。顺德区委区政府通过积极有为,在较短时间内实现了疫情的有效防控。

武汉封城之后,美的、碧桂园、格兰仕、联塑、万和等顺德大大小小的企业,以雷霆万钧的担当精神,先后捐出数亿元现金或价值超亿元的抗疫援助物资驰援第一线。

在顺德80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各类型企业总数有十多万家,顺德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即实现2252家规上企业全部复工,为中国产业经济发展及世界供应链按下启动键。

作为一名新顺德人,作为顺德产业经济链条上的一枚螺丝钉,作为时代的参与者及见证者,作为这片土地的被滋养者及感动者,我有责任有义务拿起手中的笔,为这段特殊的历史写上若干段落。

《中国产业脊梁——疫情下顺德制造业困境与突围》这本书,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顺理成章”地在这个春天完成了从萌芽到破土再到开花结果的过程。

这个过程也有些许沟坎和曲折:2月26日,我将已有5.2万字的《城内城外——新冠肺炎疫情日记》发给了顺德作协主席吴国霖先生。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吴国霖主席随后将日记书稿发给了岭南美术出版社副社长谢海宁老师,两位老师的综合意见是,建议我精准聚焦“佛山制造业在疫情下的困境和突围”。

那时,我实际上内心有一番痛苦的挣扎,从5.2万字到10万字,那是一条走了一半而且走出了感觉的路。如果要变道,就意味着要另走一条路,而且原先走了一半的路自然是要停一停的。

在吴国霖主席及谢海宁副社长的鼓励之下,我最终选择了“变道”,并将书名改为《中国产业脊梁——疫情下顺德制造业困境与突围》。由于时间跨度、纲目结构等问题,日记体自然是要放弃的。

这一次的“急行军”对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和挑战。收集资料、采访、整理、写稿、修改等等,平均下来,每天约要完成4000字左右的篇幅。写作需要安静的环境与活跃的思维,白天工作琐事缠身,是断然无法写的;下班回家,要辅导小孩完成“云学习”及作业,所以只能在孩子洗漱之后才能打开电脑码字。

我本是一个嗜睡如命的人,来顺德工作18年,仅有两次失眠,但在这个春天,我却出现了好几次的失眠——凌晨之后,我强迫自己上床休息,但我的大脑和思维却在此夜深人静的当儿反而更兴奋、活跃……

除了考验和挑战,我也有一点点欣慰:写书码字的过程,不仅是我对18年顺德生活、情感、认知的全盘系统梳理,也是我对顺德工作生活18年奉上的一份特别的“成年礼”。借这本书的文字,我要向这片806平方公里的土地致敬,要向企业家与无数的产业工人及生活在这片土地的杰出精英们致敬。

这是一次难忘的穿越,这将与我18年前的那次接近300公里的穿越,一同成为我与这座城市休戚相关的记忆路标。

这本书能够出来,首先要感谢吴国霖主席及谢海宁副社长,他们两位不仅对本书的策划、写作、修改提出了许多创见及建设性意见,还对我给予了莫大的精神支持和鼓舞。

我也要感谢责编王效云老师,她对书稿进行了非常细致的审稿并提出了很多专业性的建议,这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

珠江商报副总编辑马志良先生在百忙之中抽空为本书写序,亦让我十分感谢。

我的很多朋友、亲人对本书也提供了很多直接或间接的帮助、支持,在此一并致谢。

我也要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及这片伟大的土地。这是一本纪实作品,伟大的时代和伟大的土地直接为本书提供了素材及土壤。

“世界赠我以创伤,而伤口将长出翅膀。”希望本书所纪实的佛山制造业在疫情困境下的突围路径与故事,能为中国产业经济发展转型及危机应对提供某些借鉴和治理参考。

祝福中国,祝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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