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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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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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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的世界

邻居搬家,把所有的东东西西瓶瓶罐罐都装上了一辆小货车,然后绝尘而去。

他家的“赛虎”愤怒地对着远去的背影狂吠了一阵,又伸长前腿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流哈喇子。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起身往那个已经落了锁的百年老榆木大门的家跑去。连撞几次皆无果,只撼得门锁与门环“哐当”乱响一阵,惊得后院的几只鸡都“噗通”飞上了界壁墙。

他家的鸡一上界壁墙,我家的“大黑”便发觉了,在墙根下仰着头一阵阵大声“恐吓”,鸡站在墙头瑟瑟发抖。看到侵入者有些怂,“大黑”更是士气高涨,顺着楼梯绕到了房顶,用前爪试探了一下,又很快缩了回去,终究不敢跳到墙上去,只好继续大声恐吓着。鸡群已经缩成了一团,为首的大公鸡用翅膀保护着它的家族。就这样互相对峙了几分钟,鸡群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穷途末路的煎熬,做出了最后的殊死一搏,“噗通噗通”都飞上了另一边的房顶。我家的“花咪”正在眯着双眼趴在屋脊上的晒太阳,本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安稳觉,谁成想沉睡梦中惊坐起,铁马冰河入梦来。这一惊不要紧,却踩掉了房檐边的一片灰瓦,刚好砸到了趴在墙根的“赛虎”。

“赛虎”显然还沉沁在被主人抛弃的悲伤中不能自拔,头搭在前腿上泪眼婆娑。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片灰瓦砸在背上生疼的程度,完全能从“赛虎”凄厉的哭喊声音中听出来。缓过神之后,“赛虎”发现了正在探头下望的“花咪”,顿时怒火中烧,朝着屋顶露出了凶恶的牙齿,却又苦于没有飞天的本领,不能一跃而起,撕它个七零八碎,只好把愤怒的大火渐渐淹熄于广漠的长空。

说来也怪,没有几日,所有剑拔弩张的对峙竟然烟消云散,世界开始平静,所有的敌人变成了朋友。“大黑”和“赛虎”在同一个食盆里共进食,虽然一山不容二虎,但可容俩狗;“花咪”从他们身体的夹缝中叼出一口食细细地品咂,完全丢掉了对“赛虎”的“一瓦之仇”的戒备;鸡群们则在他们的身后,由那只大公鸡带头在地上啄着散落的粮食,母鸡们也把下蛋的窝搬到了墙这边,下蛋时“大黑”和“赛虎”还时不时卧在旁边当守卫。

一日夜里,不知哪里钻来个黄鼠狼,趁着“大黑”和“赛虎”外出巡逻之际,蹑手蹑脚地趴在墙上对着鸡窝垂涎三尺。上了架的鸡已然如同瓮中鳖,对于黄鼠狼的撕咬只能乱飞,大公鸡此时也没辙,视力在夜里不足以使它发挥较强的战斗力,只能不管是敌是友地一顿乱啄,而且还要抵挡这个过于强大的敌人的偷袭。此时正在抓老鼠路过的“花咪”丢下嘴里的猎物,“噌”地跃上了房檐,大声凄厉地“喵喵”求救。“大黑”和“赛虎”闻讯赶来了,战况迅速逆转,黄鼠狼满嘴是血仓皇而逃。

这场战斗,一只母鸡惨死了,大公鸡也受了伤。自此,屋后的草地上,大公鸡双手背后昂首挺胸的绅士派头明显低落了许多。“花咪”就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睡觉,不时地挠挠肚子,又挥爪赶赶草里的长腿蚊子。“大黑”和“赛虎”卧在树荫下的土堆上,转着眼睛,目视着一切。(陕钢龙钢炼铁厂 雷兴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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