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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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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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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穷而后工”说开去

 


刘德奉 


    欧阳修在《梅圣俞诗集序》中说:“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这一评论成为千古绝唱。

    欧阳修在分析梅圣俞“穷而后工”的原因时,他说道:“圣俞亦自以其不得志者,乐于诗而发之。”意思是说,政治上没有前途了,就把精力放到了诗歌的创作上。同时,还说要是用于朝中官员,以“歌咏大宋之功德”该是多好啊!可惜到老不得志,只能“徒发于虫鱼物类,羁愁感叹之言,世徒善其工。”意思是说,没有调到朝廷,没有成为御用文人,就不能书写歌颂朝廷的文章,也不能大书特书政治诗文,只能写一些山水自然风光了。“可不惜哉”。

    文人没有政治前途,便自暴自弃,没有被任用,就与朝廷相背离。何况梅圣俞也是官员,虽在州县,亦是有很好的政治环境的啦。为什么非要朝中做京官呢?看来,其心性盛高啊。可是,一旦不用便若此诗文,甚至有的诋毁时事者多矣!司马迁有言:“惜西伯拘美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遂,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髌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所以,他自己遭遇宫刑,则著《史记》。他还说,这是因为这些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

    诚然,因为贤圣们的发愤所为,才有了这些千古流传的经典。但是,如果理智分析,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恰当乎。

    看官,如果我们来恢复上述圣贤者的本来,将是一种什么情况。以司马迁为例,如果言之有错,而不受宫刑,那么朝廷如何管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社会客观,也是发展规律。有法不依,有规而不矩,世间岂不乱套。司马迁亦系朝中官员,亦系文化之人,何以不知,知而怨之,又有何理。故此,司马迁在其《太史公自序》中对其宫刑大书特书,怨而又怨,哀而又哀,痛彻不已,实则与法对立,与国离心。如果认知其错,继续为官,发挥组织功能,说不定更有高于《史记》之巨著。

    再说屈原,因其同事间不和,便把小事放大,流放异地,而作《离骚》,且不止一文,《九歌》、《招魂》、《天问》何者不是怨天尤人,何者不是牢骚之词。此诗此文于朝廷、于国家、于民族向心力,甚至于于己之精神状态又有何宜,最多不过让今人怜惜而已。反过来说,如果不怨其事,大肚容人,积极所为,哪怕没有屈原这些诗,甚至没有骚体之流传,最多不过一文学之损失,而与其国家之发展相比,何者为大呢?如果用现今的大局观念而言之,用毛泽东先生的“二为”方针而言之,当是破落文人之所为,当是义气行为之典范。如此之“穷而后工”又何以有赞赏的价值。

    仅此话题,我们站到管理者角度认识,如果若人不守法、不守规矩,或遭到处理,或遭到不公正待遇,则反其道而行之,文人则用诗文,武将则用军队,那么,这个国家这个地区将是何种状况,要么思想混乱,要么烽火聚起。其后果于国有利?于民有利?于己有利乎?

    再深层次说,一遇不公,或受处理,便与国对立,与上对立,背离社会,自以为是,那么,用现在话说,经不起风浪,政治上不坚定,是不成熟的干部,不用是上策,用之再生事端,用之何宜?

    古人常说,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天下。其实都不对,打天下是政治家,治天下亦是政治家,只有站到国家民族的高度,用放眼世界的思维,才能拥有天下,才能治理天下。文人者,虽有文化,然其理想者多,切合实际者少;片面思维者多,大局意识者少。李煜是好词人,却不是好皇帝。朱元璋少文化,却称帝一时。“文革”时期虽有过激的政治环境,然胡风的三十万言书放到今天亦不适用,何况在“文革”,毛泽东亲拟案语,印行全国批评,亦不无道理。

    所以,“穷而后工”者亦需客观认识,不必欧阳修言,便千古守循,遵为至理。是为散说,仅为一家所言,聊为遣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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