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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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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满江红》作者小考

关于宋词《满江红》到底为谁所作,人们一直存在着争议,大多数人认为是岳飞所作,然而至今也是尚无定论,人们需得对其版本以及作者考证一番后方可得出结论

宋代岳飞文武双全,精通书法以行、草为主,畅快淋漓,龙腾虎跃,气韵生动,章法严谨,意态精密,纤浓符中,刚劲不柔,自有一种淳正之气,颇含文臣气质,书迹有《书谢朓诗》、《前后出师表》、《吊古战场文》等传世。

宋代岳飞《岳武穆集·满江红·写怀》,其全词则如下写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关于这首词《满江红》的创作时间说法不一,如今主要有三种说法。今人邓广铭认为岳飞第一次北伐,三十岁出头时所作。有人认为岳飞第二次出师北伐,岳飞壮志未酬,镇守鄂州时所作。也有人认为创作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在岳飞入狱前不久所作。

岳飞代表词作《满江红·写怀》,南宋抗金民族英雄岳飞创作的一首词,表现出一种浩然正气、英雄气质,表现了报国立功的信心和乐观主义精神。这首爱国将领的抒怀之作,情调激昂,慷慨壮烈,充分表现的中华民族不敢屈辱,奋发图强,雪耻若渴的神威,从而成为反侵略战争的名篇。

关于这首《满江红》词是否为岳飞所作,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与八十年代初,就曾经掀起了两次争论。如今也是余波未平,仍旧尚无定论。

第一,怀疑《满江红》词不是岳飞真作,如有余嘉锡与夏承焘等人认为岳珂所编《金佗稡编》以及《鄂王家谱》等书中都没有收录《满江红》词,在明弘治间赵宽所书《满江红》词碑之前,从未见到过此词在世间流行。而夏承焘认为此词很可能是在王越所作,并且岳飞不可能在词中引用自己的典故,所用贺兰山是岳飞没有经历过的地方,不符合具体的事实。

第二,又有邓广铭与王瑞来等人认定《满江红》词是岳飞所作,《满江红》的思想感情与风格,与其被收入《金佗稡编》中的题记或诗词中的情感何风格基本一致,因而应当为岳飞所作。人们从汤阴岳飞庙发现王熙天顺年间所书《满江红》词碑,要早于赵宽所书《满江红》词碑四十四年,故而有人说赵宽所书此词之前未曾见过此词出现的说法也不成立。至于说王越生先后在西夏地区与敌军交战的年代是成化年间,而王熙所书《满江红》词是天顺年间,故而在年代上王熙更早于王越作战之时。并且在元人杂剧中引有《满江红》词全句,有些句子是演变而来,故而明代以前就有《满江红》词流传的证据。

如今我们所见这首《满江红》通行版,最早出自于明人徐阶所编《岳武穆遗文》之中,而后此词从开始被广泛传诵,在各种书籍中所引《满江红》词时,几乎题为岳飞所作也成为定论。

在元代杂剧《岳飞破虏东窗记》中所引词,与今本《满江红》中词基本一致,有些此句则是化用所得。明代陈霆《渚山堂词话》记述有《满庭芳》,而不是《满江红》,两词内容主题基本一致。

又在清代沈雄《古今词话》与清代康熙《御选历代诗代》中对岳飞《满江红》的记述。而在清代潘永因《宋稗类钞》中所因《满江红》里“雠恨”二字与今本《满江红》中“胡虏”二字不同外,其他字词句完全形同。

人们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浙江江山发现了一本名为《须江郎峰祝氏族谱》的族谱,在此书卷十四《诗词歌赋》中载有岳飞在绍兴三年赠兵部尚书祝允哲《满江红·与祝允哲述怀》以及祝允哲所作和词满江红·和岳元帅述怀》写道仗尔雄威,鼓劲气、震惊胡羯。披金甲、鹰扬虎奋,耿忠炳节。五国城中迎二帝,雁门关外捉金兀。恨我生、手无缚鸡力,徒劳说。伤往事,心难歇念异日,情应竭。握神矛,闯入贺兰山窟。万世功名归河汉,半生心志付云月。望将军、扫荡登金銮,朝天阙。

如今我们由此看来,在闽藏本《须江郎峰祝氏族谱》中所载岳飞《满江红·与祝允哲述怀》以及祝允哲《满江红·和岳元帅述怀》和词可知,而《满江红·与祝允哲述怀》应是《满江红·写怀》的最初原作,因而可以判定岳飞当年所作《满江红》是无疑了。然而如今我们所见传世《满江红》词,只不过是在后人传抄过程中有个别字词出现了异文罢了。

(一)宋代闽藏本《须江郎峰祝氏族谱·诗词歌赋·满江红·与祝允哲述怀》云:“怒发冲冠,想当日,亲行列。实能是南征北战,军声激烈。百里山河归掌握,一统士卒捣巢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励臣节。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金城门阙。本欲饥餐胡虏肉,常怀渴饮匈奴血。偕君行,依旧奠家邦,解郁结。”

(二)元代杂剧《岳飞破虏东窗记·女冠子》云:“怒发冲冠,丹心贯日,仰天怀抱激烈。功成汗马,枕戈眠月。杀金酋伏首,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言愁绝,待把山河重整,那时朝金阙。”

(三)清代潘永因《宋稗类钞·忠义》云:“武穆有《满江红》词云:‘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雠恨肉,笑谈渇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虽然说这首《满江红》词在元代脱脱与阿鲁图《宋史》、元代杂剧《宋大将岳飞精忠》、清代毕沅《续资治通鉴》等书中均没有被引录,就连民国唐圭璋编订《全宋词》及其“补遗”中也未曾有收录,但是并不等于说元代以后之人没有人知晓岳飞《满江红》词。现据近年学术界研究发现,在明清传奇如明代姚茂良《精忠记》、清代李梅实《精忠旗》与清代张大复《倒精忠》等书中均有引录。

在宋代岳珂《金佗稡编·鄂王家集》中收录有岳飞词《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律诗《题翠岩寺》与《寄浮图慧海》,题记《东松寺题记》、《五岳祠盟记》、《广德军金沙寺壁题记》与《永州祁阳县大营驿题记》,未曾见到收录有《满江红》词。而在宋代赵与时《宾退录》中记录有岳飞绝句《驻兵新淦题伏魔寺壁》,也未曾见到收录有《满江红》词。

如今人们至于说岳飞后人岳珂在《金佗稡编》中未收录《满江红》词,就此否定《满江红》不是岳飞所作,因而不能因岳飞后人没有收录《满江红》于《鄂王家集》中就质疑不是岳飞所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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