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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运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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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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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金银满架香


茶余饭后,闲庭信步,还未到街巷的院墙处,就隐约闻到了一阵阵的花草清香扑鼻而来。呵,好熟悉的香气啊!虽已多时没闻到这样鲜活的花草儿香了,但随行的妻子断定这是金银花儿的香。当我们前行循香寻花而去,临近驻足一瞧,仔细品闻,香气正是来自眼前的一堵小院墙处的树藜上,一丛枝蔓交错的金银花树,密匝婆娑,紧紧地相依相偎在一起,还一节一节地向上攀扯的生长着,那丛丛簇簇的金银花藤布满了椭圆型的叶子、长长尖尖的喇叭型花瓣,纤纤细细的优雅花蕊,成双成对的并肩花茎,紧紧地缠绕在那花藤的秫秸上,葱葱郁郁,蓬蓬勃勃,竞相而长。那金银藤秫秸上的花儿虽然纤小脆弱,却也有着几分淡雅,润泽芳香,还有些许几分耀眼,虽不及牡丹花那样的雍容华贵,也不及蔷薇花那样绚丽娇艳,却有着那蓬勃向上的姿态,敦实厚重的风格,清新自然的魅力,吸引着人们的青睐和驻足徜徉,好一个夏阴垂野藤蔓芳,花发金银满架香啊!

人们熟悉的金银花,她不仅拥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名字,也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称叫忍冬花,还有一个情调优雅的俗称叫鸳鸯藤……单从金银花儿的名字就可知道,那是人见人爱的花儿啊!是的,金银花,是忍冬科的一种植物,又名忍冬花、金花、银花、密二花、双苞花、宝花、金藤花、鹭鸶花、金银藤、二色花藤、二宝藤、子风藤、鸳鸯藤等。金银花是最常被作为中药材或食材使用的。据载,金银花之名最早出自《本草纲目》,由于忍冬花初开为白色,后转为黄色,白时如银,黄时似金,金银相映,绚烂多姿,所以被称为金银花;又因其植身“凌冬而不凋”,药材金银花又为忍冬科忍冬属植物,而忍冬及同属植物只干燥花蕾或带初开的花之故,又被称之“忍冬”;还因金银花开时是一蒂二花,两根花蕊携手相随纤纤探外,状如雄雌成双成对相伴而缓缓而行,又似鸳鸯相对起舞而形影不离,故还被称为鸳鸯藤。

金银花,乡村里人见人爱的普通草本植物。金银花身软件柔,纤细绵长,东西南北,都能见到的它那藤本植物,默默地生长,四溢地清香。它不择地域,不弃荒野,无论是在山野、洼地,路旁、溪边,还是屋旁都能寻到其匍匐前行攀爬的身影;不论是在贫瘠、肥沃、潮湿、干燥、还是在地里、山间、树下、竹旁、草边,到处都能觅到其婆娑密匝的踪迹。金银花,虽然在植物阶层里属那草根阶层的花儿,这儿一丛,那儿一簇,随处而生,满地而长,四处攀莚,浩浩荡荡,生生不息,踏着野草、蒺藜的肩背,拉着树木的手足,牵着草丛的衣襟,攀攀延延,牵牵连连,攒起蓬蓬茸茸地褐藤绿叶儿,以其优雅的身姿,淡雅花香,显得格外地耀眼,深得人们的青睐。尤其是在那落叶飘舞,衰草连天,一派萧条,“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也”的季节里,她——忍冬,却卓尔不群,枝青叶茂,凌寒不凋,“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的金银花,却是“涝死庄稼旱死草,冻死石榴晒伤瓜,也不影响它忍冬花”。以其坚韧的毅力,以其顽强的精神,谱写和奏响生命的春之歌与命运交响曲的强音……

金银花,人见人畏的草本植物奇葩。每当春夏时节,金银花一抹抹青青的翠绿,那一丝丝清浅的幽香,就像一曲曲随口哼唱的乡村歌谣,云彩般的闲舒,和风般的轻柔,细雨般的洁净。在晨露的滋润,和风的吹拂,阳光的照耀,晚霞的衬托,是那样的婀娜多姿,风情万种;那缕缕清香,飘飘袅袅,绵绵不绝,芬芳馥郁,沁人心脾。郁郁葱葱的椭圆型叶子、长长尖喇叭型的花瓣,细嫩优雅的花蕊,花茎常常缠绕在秫秸障子上,蓬蓬勃勃,向上生长。开花时白而转黄,黄白相间,芳香扑鼻。成双成对地向上生长。每当这春夏时节,人们觅其叶茂花香,进行采摘下来,择净,炒制,焙干,掺入刚上市的新茶内,做成金银花茶,让人开水冲泡饮之;做成金银花香点心糕点,让人解馋食之。不但让人解渴解馋,明目清火,醒脑提神,驱逐邪毒、保健安康,而且还在舌尖上清气氤氲,暗香浮动,沁人心脾,清享口福、唇齿留甘,思绪联翩,还真有那花香俏然稍纵,草韵欲浓悠远的意境呢!金银花在有限的生命旅途中,无论是在绿嫩里卒死,还是在干枯后重生,都以其纯朴憨厚的干枯花叶,演绎出人们喜爱的万家灵丹,在生活中变幻,在生命里留香,化作世间的青春活力,演绎生命的厚重温馨。于是,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金银花始终不亢不卑,秉性难夺,富贵不淫,贫贱不移,求人甚少,予人很多,有一分热发一分光,为了人类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正是她这种平凡的民生植物,以不平凡的业绩,真真切切,纯纯净净,厚厚实实,纯朴无华,无私无畏,乐于奉献的惠泽和恩典,一生在人间的烟火中萦绕,一世在民生的空间里升腾。

金银花,人见人仰的草本佳饮灵丹。无论冬秋春夏,其既是花草,又是良药。作为普通的花草,其一身常绿,密匝葱郁,在春夏时,黛绿的枝叶间,缀满了朵朵银白、金黄的小花,恰似无数只小喇叭,把春天吹拂得红红火火,把夏日奏响得喧喧闹闹,把秋时演绎得丰丰硕硕,美化了庭院,装点了园林,绿化了大地山涯。若在阳台、窗前植几棵金银花,就成了绿色窗帘,既可遮荫,又可赏花,极富情趣。作为野草良药,其藤、叶与花均可入药,对人类的健康事业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不但大人钟情,小孩也喜欢。金银花,虽然没有路旁的桃李那样花枝招展,春风满面;也没有园中的牡丹那样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只有一身常年四季墨绿,密密匝匝,婆婆娑娑,郁郁葱葱,也从不与百花竞妍,也不与群芳争彩。只是在春夏之际,绽放的花儿总是一簇簇,一片片地开满藤蔓,开遍春夏,宛如是个极善陈铺的水墨画家,淋漓尽致地泼墨,生动活泼,如诗似歌;还如是一位铅华洗尽、清水芙蓉的小家碧玉,淡雅质朴,落落大方;又似那简装素束、闲云野鹤的隐者,超然物外。

是啊!金银花,她虽然出身贫贱,毫不奢华,却以其宽广的胸怀,全身的厚德,全心的大爱,满身的芳华,毫无保留的奉献给天地人间;她不能直立,只会攀爬,却以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默默地点缀大地,静静地吐露芳华;她虽然出身贫寒,身材弱小,不高不大,却总是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只要人类需要,就毫不怜惜地把自己的一切:根、茎、花、叶、无私的奉献,成为人们袪除疾病,健康生活的名药奇葩。就这小小的山野藤蔓之物,不但让人常饮解馋,入药保健,脑聪耳清,心肺脉通,还让人思绪联翩,触类旁通,以宽广深厚的内涵承载万物,以良好的操守品行造福万家。

是啊!金银花,她虽然平凡一藤,普通一草,没有应时鲜花的多彩绮丽,也没有栋梁大树的舒展挺拔,可其却以一身的柔情,朴实的芳华,满腔的爱心,在淡泊中永生,在奉献里升华,始终以其真真切切,纯纯洁洁,干干净净,厚厚实实的生命,奉献价值,章显芳华。正如一首《赞金银花诗》所说:“天地氤氲夏日长,金银两宝结鸳鸯,山盟不以风霜改,处处同心岁岁香。” 让勤劳朴实的人们,总是与其如亲如故,爱护有加。让人欢欣,让人敬仰,让人爱恋,爱得热情风火,恋得一往情深。爱其独怜青藤涧边生,旁有蜂虫枝上鸣;爱其扎根之处即是家,悠然自得随遇安;爱其质朴厚实苦为乐,平凡淡泊写人生;爱其默默奉献终无憾,留取丹心照汗青;爱其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淳朴耿直,乐观豁达,奉献生命价值,章显厚重人生。

为此,我常常暗自思忖,难道她这人见人爱的金银花,一生一世,不为金,也不为银,就只要默默地做一丛山野藤蔓的民生植物,一味悬壶济世的保健良药吧!但在我经过认真慎密地思考后,才品出其真实的味道,读懂其真正的内涵:那就是,金银花不单单是因为如金似银的花色而得名,也不是其因能隐忍、坚韧、淡泊、淡定、坚毅而得名,而是因为她有着与金子一样灿烂、银子一样洁白的心灵才得其芳名!是啊!金银花的芳名确实与金银无关,也与富贵无关。但在“金银赚尽世人忙,花发金银满架香。蜂蝶纷纷成队过,始知物态也炎凉”的大自然里,并不能说就不是真正的真金白银,就一定没人去顾念其平淡的素颜,就一定没人在其旁而不去驻足徜徉。不是吗!在大自然的世界里,虽然世间的炎凉与势利总是结伴而生,但人们不得不承认,世上不单只是金子才会发光,而发光的金子是总会被人发现的,假如真的就不是金子,但只要是能发光发热和有用东西,就是一时被轻视,被忽略,被埋没,也没关系,因为能发光发热有用的东西也一样,总会被人发现、认知、认可的。所以,只要像金银花那样,虽生于山野地边,但只要始终秉承自己原有的执着和品性,在大地母亲的身旁,昂然地葱茏,悠然地盛放,就一定能凸显生命的价值,章现人生的芳华。

因此,我在想啊,在浩瀚的大千世界,苍茫的大自然里,芸芸众生,这小小的金银花即能少得如此灿烂,而作为人类苍生们,何不亦如,人生挥溢,清馨飘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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