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飚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河套里有三位女神，都已是母亲
山脊与草木，风流般起伏
是她们的韵致，披着——光阴
铁马巷停下，用我的血狂欢
太阳给透底河灵魂，倒影们岸为根
火车带不走的就会永恒
苦荞与土豆混制口粮一样的车厢
不醉酒的日子到了
在雅砻江上，山岗、红土
房子尽为白墙
气魄可以写血书、活人发誓自己干净
花椒箐居民，从无狗盗
太阳把坟晒得如暖玉——上苍的微合金
与你礼拜的造像不同
而大地之下
人形、遁入，我们随时觉得是活的
大汗酸洗自己，生前不腐，搪瓷钢一样
夜班，压缩机
不过电铲挖出又一片白天
在芨芨坪，看牛马，大地涌出的浪花
被星象定型，还有吸足我力气的
螺丝，电压般是厂门口大犬
书架，保鲜山野水分，灯盏是纸在发电
用我的胸怀，墨香自炼铁厂浸出
象形字与烧结，都为煤
图书馆都有塑像，存放年华等杂物
向阳村灯光球场
荣誉之旋——波浪台阶一样，涌进小学
我与孙长贵，读《音乐导报》湖南版
讨好山东张丽，她穿
蟛蜞菊似的纱裙
30年后，一楼阅览室水泥的反光
还在我身上，与《武术》、《诗刊》，殷姓管理员一起
祖父是老红军
凤凰树已高过家属楼，果子用炸裂
飞出柔情，枝条的流水线
年轻，能从彩钢瓦闻出大海。防盗栏的腊肉，合川味五花似桃片
电流一样，红灯泡掩饰衰老
这段说给谁呢，她们一个去了渝州，两个买断工龄
同城的从未想相见
裂纹外，青春比记忆渗的快，感觉酷似
我点检的球磨机
声响，都是——增重
写句话发同学群，有的在减肥，点赞符号生活各异
金属有记忆，我们是一群炼铁的人
渣口，直通火的宫殿，罐车，西面为黑板
南山用金沙江观望。多少年啊
我们像无数堆火，相互燃烧，相距更远
05桥，等号承载的，跨江而上
为宝鼎之山，法拉漫天晃悠，吊斗从地下来，高炉不亦乐乎
汛期过后，金沙江都退出十米，人与同类争什么
干旱逼出隐藏在绝壁上的猛兽线条
山谷飞奔着，迎接金沙江
天空是速度蓝色的体重
裂岩是平行器落下的纯金，斜身的水面在怀念
水文站里金沙江横着流
一边是落日的岗，一边是红土养大的红棉树
我走的路在切薄片
几个孩子的奔跑，踏着犬吠追溯蝶舞的节奏
——青春期，寰宇也膨胀
红色载重车在桥上，像磕头，声控的路灯亮一下、灭一段
通往那些地方
南山，苍劲垂直若近道
构树林，光影的螺丝刀
脉象金红，潜伏出一个团、一个营的山岗
落日是明天的小学生，朗诵弄弄坪
江水的音调，翡翠色加重
在14层，差转台象形灵魂用膳
电波，养活着广告商、明星和工人们
巨兽一样出没现场
那时太阳，也会是落日
江面下的深渊，是落日升起的群峰
流失不过另一个世界，希望永恒
那么沉迷人世，又向往神灵坠回
上个世纪很近，18路2元钱，穿过宾馆与楼盘
蔬菜地。前进乡上，番茄生长已非旧样
转角与楼梯，一直用婉约高唱，红衣裳似新年小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