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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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铃铃，老师来了，老师带着警察来了……”靳朗朗一蹦一跑一回头又跑……
“不用跟着。”冯老师看着靳朗朗转入狭小的屋角上坡的小路，眉眼笑着说：“顺着大道走，老旧木房子就到了铃铃的家。”
警车慢慢地走，拐弯入小路，吱嘎停。
李玲玲依着半掩着的木门，看。
无声车门开，‘砰砰’车门关。
“玲玲。家里的大人呢？”冯老师走近了问。
李玲玲依着木门、张着漆黑的眼睛，没有说话。
“李爷爷叶奶奶在不在家？爸爸妈妈呢？”冯老师蹲下身子看着眼眸躲闪的李玲玲。
“爷爷奶奶上山收辣椒去了。”李玲玲捏着衣服角儿、小声地说：“我？我没有拿东西。爸爸妈妈去打工了。”
冯老师抱着李玲玲战抖的身子回头瞪着绣眉、怒。
“嗯哼。咳咳。嗯哼～”警察模样的人、清喉咙。
“爷爷奶奶呢？”冯老师理顺李玲玲凌乱的发丝、温柔地问。
“日头上了杆子的时辰才回来。”李玲玲喃喃的回应。
“你去。叫爷爷奶奶回来。爷爷李德喜、奶奶叶寿福。”
警察回身上警车，打开喇叭对着对讲机呼呼道：“李德喜爷爷、叶寿福奶奶快回来。我是金农镇派出所的民警马少波……”
“别吓着老人。”冯老师探手车内捂住对讲机恼怒道：“就不能说老师家访啥的？就你警察吓唬人？”
“咳咳～”警察一手捂着嘴，一手关闭按钮。
冯老师回身，手遮眉间、望山疏影，惊呼道：“靳朗朗～”
靳朗朗竖起手里翠绿的枝叶、躲。
“跟我来。”冯老师抱起李玲玲急急走，仰着脖子看树梢，“下来。看到你了。”
警察无声仰头看，警徽闪闪着光芒。
“慢慢下来。”冯老师细声细语地说：“不要慌。慢慢地下来……”
“慢一点，踩稳枝丫松开手……”李德喜撅着花白胡须张开手臂，喘喘闭气、接。
靳朗朗踩枝丫滑树干，松开手、蜷身落，李德喜张开臂膀接住，‘噼噼啪啪’拍打着靳朗朗的屁股……
“狠狠地打屁股，”叶寿福回手扶着满筐子的辣椒斜依着坡石、喘喘着说：“不是每回有人接得住……”
警察接手背起筐子，搀着、走。
冯老师一手指头摁、靳朗朗的额头仰了仰，一手拉着李玲玲、走。
李德喜放开手，靳朗朗滑落地、看着背影急急的跟着走。
木屋院门外，人影晃晃声音嗡嗡……
“大家静一静。”冯老师两手下压着喊，“我们有话要说。”
山林虫鸣吱吱、鸟雀啾啾……
“李玲玲同学，于2020年4月19日在金农镇卫生院拾金不昧的行为，值得全体公民学习。特，颁发此证予以表彰。”警察双手递过证件。
李玲玲双手接过盖着红印的证书，咬着嘴唇、嗯嗯地哭……
警察抬手敬礼。
“李玲玲同学，对于2020年4月19日在金农镇卫生院拾金不昧的行为，我代表金农村小学的全体职教老师和同学，向你学习！”冯老师捧着写满老师名字的盖着大红印章的奖状，轻轻地放在李玲玲的怀里。
李玲玲合着证书纸张捧在胸前，低声哭泣。
冯老师一下一下地鼓掌，噙着眼泪说：“我们不应该不相信你。对不起！好样的玲玲，我们为你骄傲……”
李玲玲哇的一声扑入冯老师的怀里。
“就说玲玲不可能做坏事。你们冤枉她还说她拿钱……” 靳朗朗叽叽呱呱地说。
“靳朗朗同学，作业写好了没有？”冯老师扭头问。
“我？”靳朗朗惊疑道。
“去把村里的同学都叫过来。老师要批改作业。”
“啊？”靳朗朗慌慌道。
“老师知道李玲玲是好样的。”冯老师笑弯了眉眼，“你们呢？”
“我写了。我真的写了。不信你问玲玲。” 靳朗朗躲着冯老师的眼睛，看着李玲玲、辩解道：“玲玲你说我写没写？”
李玲玲，眼泪挂在眼睫毛上，噗嗤一声、笑。冯老师柳眉弯弯地笑。众人鼓掌哈哈大笑。
2020年5月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