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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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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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有点冷。雪，反射着清冷的光。
“大爷。您慢点。”我，隔着洗的发白的军大衣的右手袖子，抓、又不敢使劲抓牢胳膊，“您老稍等一会会儿。军列马上就到了。”
“……你看我的证件……奉命集结，从丹东出发……打胜仗……”
“战士薛向东奉命报到！”
“指导员？”我惊诧地问。
他，甩脱搀扶，举起右臂回礼，“XX师XX团XX连，尖刀班耿联合奉命归队。”
“军列。要等凌晨三点整，出发。”薛指导员伸手搀扶，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地说：“接到上级命令。集结归队。注意保密条列。”
“保密条例我懂。”他依着薛指导员的搀扶，走，“接到命令！就怕赶不上。完成不了任务就是给‘这个’丢脸……”他，左手指着白色雪花挡不住的黄绿色的衣领，絮絮叨叨着。
“去整炖肉，拿瓶高粱酒。”薛指导员侧头对我说。又，小心搀扶着走：“出发前。吃饱肉喝好酒。打胜仗。”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拔腿奔厨房。洗洗剁剁高压锅里煮肉。打着转、找酒。奔超市，大声声地敲门，道着歉、买了瓶高粱酒 ，急急地回。左胳膊夹着酒瓶、两手端着‘呲呲’冒气的高压锅，手指头夹着碗筷碟子的袋子，奔。
亮着灯的门，低语、分不清声的声音，和着爽朗的笑声，传耳朵。
“来了，来了炖肉来了。”我故意蹬着脚步声喳喳地喊。
进门。在写字台上、腾腾的水杯之间，慌乱地摆放高压锅，揭开锅盖放一旁，摆放碗筷、摆上高粱酒，咋咋呼呼着：“土豆炖肉。还有高粱酒。”
“酒杯呢？”薛指导员皱着眉头问。
我摸着后脑勺慌乱地挠……
他，两手摇摇着：“大瓷缸倒酒……
“没有大瓷缸。”我急急地说。
‘呲愣’旋开酒瓶盖子，点点倒满酒，隔着写字台、递，“老战友别笑话。新兵蛋子搞不懂情况。”
“用水杯倒酒。”他支棱着白霜的眉、看。
薛指导员塞过酒瓶盖的盖子，埋怨道：“老战友先喝一‘杯’。等一会儿还有任务咧。”
他，端坐着，眯着眼睛嗅酒香，又嗅肉菜香。
薛指导员隔着写字台，用筷子夹肉放碗里，一勺肉汤轻轻地舀。
他，仰头吱溜着酒香，墩着酒瓶盖子、放。
“先吃肉。”薛指导员拿过酒瓶盖子倒了酒，仰头、喝，擦着嘴角说：“老战友就是痛快。”涓滴倒酒，端着酒瓶盖，看。
大口吃了肉，咕咚喝了汤，廋削脸颊显出微微的晕红色，伸手，抢，酒瓶盖子里的酒花、晃，仰头喝，放瓶盖，抚着褶皱消瘦的下巴，醉香了眼皮儿……
我，蹑手蹑脚的退出来，依着晃眼而过的证件信息，拨打武装部柳主任的电话……
一片一片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飘飘洒洒地飘？
右手摸着左肩的肩章。耳朵，直愣愣的竖起，听屋里方向，老兵不服老的豪言还有哈哈大笑的壮语，惹得我一会儿笑一会儿眼睛湿黏黏……
一朵一朵的雪花，静静地飘呀飘！
覆盖白色雪花的吉普车，‘吱嘎’着雪花，刺亮的灯光刺破迷迷蒙蒙的雪花——柳主任来的太快了，我还没听完老战友说的故事。‘坏蛋’柳主任，为啥来的这么快？就不能……
2021年03月0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