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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巧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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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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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谁春

春天,当属春光明媚。陌上飞花,听鸟鸣的悦耳,看云卷云舒的坦然,踏过草地浅淡的清梦,感受花绽容的明媚……而,我终是辜负了这些念头。

看着春天越来越厚重,总是忍不住在心底盘旋着那句纳兰诗句: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想念,从来如春,悄然间盘踞心田,挡也挡不住的茂盛!一场飘舞的花瓣雨恍若一场前世的记忆,一些时光,措手不及。

幸喜,天终于放晴!

朋友说:我带你去看绿色!欣然应允,再也按捺不了心中对于一叶绿的念想,一路行至山底,山下住的人家不多,但是田地里已是忙忙碌碌的身影,一副耕作图让空空的心开始充盈。食于此而居于此,偏安一隅,不艳繁华,不羡喧嚣,只守着这一方净土辛勤耕作,虽然一场倒春寒,但山下的的芳菲依然,丝毫没有受寒的迹象,而花开的绚烂似乎与他们有关也无关,想来最期盼的还是果实的丰硕。

在一片苜蓿地里坐了下来,地若绿毯,绵软舒坦,地里星星点点铺陈的是蒲公英的悄然,清风徐冉,蝴蝶恋香,翩跹在花香里。每年,苜蓿刚起芽,母亲便包了苜蓿饺子,远路捎来,吃着的那一刻,心无比温暖,感觉幸福是那么的贴近,我就是那个时刻怀揣幸福的孩子啊!然而,今有再度春风,却早已难觅笑容温暖,只留梦里欢颜。时光淡淡,盘腿坐在地里,如此近距离的贴近大地的躯体,也许这样可以更贴近一些记忆,细心的,专注的开始掐苜蓿,什么都不想吧!虽然苜蓿已长的筋叶茂然,但还是准备带些回去,也算是给心情一个寄托吧!此刻,安谧,宁静,我知道,我定是扰了这山底的清幽,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世俗的杂念总是驱使太多,一些念头萌生,就如这春意的细碎,终会蔓延了整个春日,所以,即使他们情愿也罢,不情愿也罢,我已经决定做那个贸然的侵入者,就请原谅我此刻的任性吧!

直至掐了满满一兜的苜蓿,我才安然的静坐下来,闭目,闻着青草的淡、泥土的醇、春花的恬,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想把这缕缕的香全然收拢胸间,香入肺腑,不自禁迷醉。偶有鸡犬声,远远传来,恍若年少时的幽居,娇憨伶俐的梦呓。睁的眼来,竟然身旁就有鸡群,却是悄然的在苜蓿地里刨食,没有争夺,没有抢食,各自寻觅着食物,神态安详坦然,很多时候,人说动物的世界里弱肉强食,可是,往往弱肉强食的却是我们,为蝇头小利,为繁杂琐碎,争不休,抢不止,何时能得一刻安宁?或许过于世俗的心,总是将自己拉回现实当中,罢了,什么都不提,只安享这一刻的宁静就好!

蝴蝶总是春日来的最早的尤物,看蝴蝶在身边翩然飞舞,没有风,没有鸟鸣,只有那轻盈的翅羽诉说着春的恋曲。蝶恋花,多美的意境,即使花无盛容,即使只是田间地头的一抹清丽,但也暗含了多少生生不息的念意。蝴蝶总是不会错过流水时光,哪怕卑微,哪怕弱小,从一条小小的虫子,甘于沉静,只为花开一瞬,邂逅最美的人生。破茧成蝶,是辛苦,还是执着?然而,不管是辛苦,或是执着,都是这个小精灵对于短暂人生的最好诠释吧。

与蝴蝶相映成趣的莫过于那一树一树的芳菲。抬眼处,最抢眼的就算是桃花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大抵就是如此了,而山间的桃花,却也开的各有千秋,淡淡的粉,若小家碧玉的温润;浓烈的红,似山野村姑的热情;深浅相间,若红亦粉,是大家闺秀的娇羞。花开四野,张扬抑或内敛,都极尽妖娆风情。最美,莫过人间四月天。林徽因在《你是人间四月天》里写道:“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声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那轻,那聘婷,你是,鲜妍……”是啊,四月,是笑声,是光艳,是云烟,是轻,是娉婷,是鲜妍,可是怎么就演绎出了一段悲恋?扼腕叹息,走的走了,该留的似乎也没留下来,似水流年,如花美眷,终若花,不过一个春天的妩媚,谁解花语?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眷恋,那么,在花开最美的时候学会珍惜吧,岁月总是会满载赐予你的礼物,当你感叹一无所有的时候,其实很多属于你的东西早就被你遗弃,没有安排你的相遇是因为那本来不是你的际遇,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世间万物本就自然消长,那就安享了这一刻的静美!

除却桃花的妩媚,就数梨花的清雅了。有满树只有花朵的,也有花与叶同茂的,但最多的,还是花叶相间的,一串一串的,素洁而雅致,看到梨叶的茂然,才想起今天初来时的目的,不是来看绿吗,却不自禁沉浸于花色灿然里不忍自拔,或许,花开不多时,唯此寥寥几日,才总是让人忍不住惜了那份柔媚与缤纷,那就权且铭记吧,岁月总是有许多伏笔,才显现她的主色,能抱着一颗欣赏与感恩的心就好。

叶生叶落,周而复始,终了还是年年苍翠,用旧梦换新生,生命能延续的方式虽然各不相同,但也如春天的树,总会长出绿的希冀,正如朋友说:“还能拥有的生命里,该从哪里获取幸福。每到春季来临,一抹红艳,一株桃绿,都会温暖寒”。

那么,拥抱春天吧,就像你在,时光在!温暖从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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